杜德利博士见陈群这家伙将话题直接扯到哲学上去了，也就不回答了。不过他从陈群这里得到了一个非常重大德尔发现，那就是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完成手术，是患者最佳恢复得一个界线，甚至可以牺牲手术完成度来达到这一目的。
尽管这个说法和自己年轻时的手术生命分割线是类似的，当年自己因为涉及的东西太激进了，就算知道也没用，甚至无法验证。连手术都完不成，更不用说生命分割线这类的东西了。
或许，如果当年自己不要那么激进，或许自己也会在这个领域有所发现，然后提出一整套完整的学说，或许可以改变外科手术的基本构建。
但这玩意难度太大，现在人类还停留在能不能完成手术，去赌那为数不多的恢复概率；而不是技术已经发展到了可以随便做手术的阶段。或许只有如同这样的真正天才医生才能确保每一个手术都成功，，然后才有资格考虑缩短手术完成度的事情。
杜德利博士有些哭笑不得，陈群固然是敞开心扉，给他提供了一个医学上的独到发现，，但由于该发现太过超前，他也无法运用到现实社会中。就算可以在一些简单的常规手术中检验这个道理，但对他也是好不帮助。
这家伙果然是一个难缠的角色，可以说比起自己一生中遇到的任何伙伴或者对手都要更难对付。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就是陈是那种真正的医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所以不是目中无人，没有成为真正的死对头。
如果陈变成对手，恐怕不到三五年，他就会将自己所有的生意和病人全部抢走。现在看起来，他更喜欢给任何病人，甚至可以说是那些贫穷的病人提供服务。光是他对待所有病人勉强是一视同仁，但却又知道灵活变通，该赚钱的时候一样赚钱。
或许，就是因为陈群的理念充满了东方风格，所以他们才会在现在充满对抗的大环境中进行合作。至于彼此的小算盘和用心，大家也都是十分清楚的，陈群合作，甚至可能是院方或者丽云集团授意的，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更好。
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么想的？
杜德利博士现在发现了陈群的能力更强了，底线却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也不准备拐弯抹角地和他打哑谜了，而是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追问陈群的惊喜。
“你刚才不是告诉我，还有一个惊喜准备展示给我吗？那我也带了一个新发现过来，正准备展示给你看看，能不能做到，关键在于你的技术，这也是我多年手术移植中所研究的最大一个难题，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陈群其实早知道他的来意和目的，不过听到他将来意直接说了出来，也是清楚这大概是过来交底的。当下微微将身体超前倾斜了一下，摆出好奇的姿势追问起来。
“究竟是什么手术？ ”
“全血胸部脏器移植，十三年前，我完成了第一例全血心脏移植，患者活了九个月去世，我就没有在这方面做继续研究，走上了其他领域。但就算如此，我在手术中依然遇到类似的不少手术，也算积累了不少经验。全血脏器移植是所有移植类型中，恢复效果最好的方式，但难度也非常高。如果进行多个器官的全血移植，那难度更是非常大，所以我就将目光看在了你这边，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当然能，哥还能进行全身脏器全血移植，不过这只是在系统空间完成的手术，成功概率一样偏低。制约手术成功的关键因素，就是一个物理概念——时间。
不得不说，时间才是顶级外科医生的最大天敌，至于患者的症状，就是以时间这个物理定律来决定道德。
陈群立刻摆出了感兴趣的样子，说出了他的感悟。
“其实我也考虑过，在大型动物身上进行一次全身脏器移植，但时间有限，病人又多，再加上这种手术必须经过长期准备，所以我是考虑到将来老了之后，在学院教书的时候来组织这么一个手术。现在么，我欠缺各种经验和合适的配合团队。”
“果然陈也留意到，这种手术归根到底已经变成了一个技术性难题，是需要各种天才医生来配合的，同时还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所以我准备了一个简单但十分具有难度的模式，来检测一下。陈，你考虑过使用小型动物来做手术？例如，小白鼠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陈群揉揉脑袋，直接摊牌。
“小白鼠？说实话，我大概还是学生的时候做过小白鼠试验，但后来一直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毕竟我只是一个外科医生，不是学院的大教授，所以只会从自己能运用的地方考虑。”
这倒是实话实说，没有半点虚假。
只是听到这家伙没有直接让他在大猩猩上进行手术 ，就说明杜德利博士还是有所保留，唯恐一步到位将他给吓跑了。
陈群想了一想，灵机一动，给出一个更好的法子。
“博士先生，我没有进行小白鼠手术的经验，当然我也可以做下来，毕竟小白鼠手术比起光镊手术来说，不算有挑战性。但就算做成功，我们能得到可以使用的数据都仅仅停留在小型生物身上。或许，我们可以该用我这边最多的大型生物，使用活猪来完成一次。但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还需要博士先生来安排。”
杜德利博士见陈群有一种见猎心喜的兴奋，居然直接在大型动物上做实验，也算是一次最佳的模拟。再说了，这边利用活猪给实习医生进行手术练习，也是司空见惯，陈群采用这个法子，还真有可行性。
“如果在猪身上进行试验，那就需要检查各种匹配机制，这方面的资料，加州大学那边有不少，我去找一份完整的资料过来，我们再考虑练习的事情。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你究竟准备给我看什么发现？”
“算是介入手术中的一个发现，内容本身十分简单，也不需要准备，明天你就可以看到，到时候再说明，更形象也更具体，这也是给你的一个小小惊喜，希望你能喜欢。说出来就没有那种期盼感了。”
“看起来你是存心不告诉我底牌，那我也有耐心等待一天时间。现在那边开始上班了，我也准备联系几个朋友，要一份完整的资料过来，就不打扰了。”
大博士站起身来，转眼看了那对粉雕玉琢的双胞胎一眼，嘴巴阖动两下，却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