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从一而终
“冯先生，冯小姐，针对你的病情，我们医院通过协商，最后确定有两种治疗方案。第一个就是汤姆逊教授制定的立体定位激光消融手术方案，这项手术需要进行三十七次精准无比的激光手术。只要一次失误，就有生命危险。我们整个医院的所有医疗力量，和外国专家的看法都是一致的，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更低。”
冯秋云的母亲愣了一愣，看了女儿一眼，见她眼珠上下动了一下，心头一酸，用坚定不移的语气点点头。
“刘院长，这个情况我们早已经知道，但我们和秋云都愿意做手术。所以你的第二个保守方案，就不用再说了。我们知道医院为秋云费了大量的财力和物力，就是想治好秋云，我们全家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
刘洋对一家三口摆摆手，一脸真挚地看着躺在轮椅上的病患者。
“小冯，我这次可不是劝说你放弃你手术的，而是提供第二个手术方案，供你选择。这是一个创新型的手术，可以说你就是第一个病人。给你动手术，就是诊断出你病情的陈群医生，他认为这种手术相对要安全一些，但同样是高风险。不过，我们兴建了一个造价四千多万的崭新试验手术室，采用18年才获得诺贝尔物理奖的最先进仪器，替你神经进行切割和重建。”
女孩的眼球连续迅捷地转动两下，看朝了刘洋。
刘洋知道她的心思，转头对她的父母扫视了一眼，耐心地解释起来。
“医院制定的第二个方案，是由两位院士一起把关，更用电子模拟系统模拟过多次，具有一定的可行性。至于具体方案牵扯到很多医学术语，我就用最简单的言语说明一下，让你们心头有一个具体的比较。”
“第一，这新手术将从细胞层面修复你的脑血管，将病变部分彻底修复打通，而不是如激光消融一样，彻底切除病变部分。只要出错，就没有第二次。而是出错，也仅仅是损伤几十个细胞。如果说激光消融是桌子上的水果刀，那光镊修复就是绣花针，两者造成的伤害是不一样，手术的层面也是不一样。它至少降低了百倍的手术范围。”
“但是，用水果刀和用绣花针切水果花费的时间是不一样，手术时间越长，危险性越大，这是一个外科手术的常识。我们预计至少要花费二十小时以上的时间，比起激光消融的几小时时间是不可比拟的。”
“这种手术最大的优点，就是要是一次完不成或者中途出现什么意外，还可以停下来，对身体损伤较小，几个月后再进行第二次手术。不过医院尽量一次手术做完，所以备用了三个医疗队伍，为这次手术做准备。”
“陈群医生前几天用相同的仪器，为北美的音乐天后艾米拉·亚雯小姐做了一个喉管手术，手术非常成功。几天时间，艾米拉小姐喉咙下的伤痕全部愈合，连痕迹都看不出来。同时，陈群医生为也为其他患者做了几个小手术，包括三例脑血管手术，患者恢复得很好。”
夫妇二人互相对望一眼，彼此看出对方眼神中的疑惑和惊讶。最后冯秋云的母亲才盯着刘洋，一字一顿地追问。
“刘院长，你说那么多我也不怎么动。我就问一句，是不是刘院长你认为陈群医生的手术方案更适合我家秋云，甚至比外国专家都要好？我从朋友圈里打听到的消息，都认为给秋云做手术的两位外国专家，是国外数一数二的。能不能请他们用你这种方法来做手术呢？”
朴实的鱼与熊掌兼得的思想。
站在刘洋身后的祁虹和陈群同时在脑海中冒起了这个念头。
冯母好像觉得这话有些重了，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不认为陈医生手术能力差，我只是认为国外两位专家，经验更丰富一点。既然有更好的法子，为什么不和两个外国专家协商一下呢？”
“阿姨，这怎么说呢？这两个手术好像看起来差不多，但其实完全不一样。通俗易懂的说，就是阿姨家里是开山庄做农家菜的，现在突然让你去做满汉全席一样，做出了的味道可能就有些不一样。而对于冯秋云的病情，差一点都是不行的！”
祁虹不等刘洋解释，就先对冯母形象地说明了一下。
“这样好了，秋云的病情就是你和陈医生发现的，我们就问问秋云的意见，让她自己决定。秋云，你若是想做第一个外国专家提供的手术，就上下移动一下眼睛。要是第二个方案，就移动两下。刘院长，你看怎么样？”
冯秋云的父亲直接爽快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反正他心头也十分明白，刘院长这时候提出第二个建议，大概是觉得把握更大一点。尤其那位陈群医生都能替女儿最喜欢的偶像天后艾米拉小姐做手术，这说明人家的能力比起外国专家更高明一点。
那位北美天后可不是在国外找不到大医生大专家，都要过来这边做手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至少说明那几个年轻人很了不起。
冯秋云的父亲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更将收养的秋云当自己的亲生女儿。至少知道一个最朴实的道理。反正手术的风险都很大，秋云就是碰运气，为什么不从一而终，让陈群医生继续给女儿治疗。
这些天在医院可是没有少听到陈群医生的传闻，尤其一些保密的隐秘传闻也零星知道一点，全医院的医生都是说他是有大气运的人，而且是仁心圣手，短短两年，就从一个偏僻的县城医院进入了国内最好的大医院，而且表现还十分突出。
这样的年轻人不是天才，那什么是天才，何况，他应该就是秋云的救星，自己几次去找了城里两位大师算过，都是说秋云有贵人相救，要从一而终，才能逢凶化吉。
再说了，对于外国专家，人家名气大，就算手术失败，也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根本对他的名气没有丝毫损伤。但对于国内医生，尤其还是一个年轻人，必然更上心，他既救了孩子第一次，还会竭尽全力救第二次的。
秋云的性格很爽快，应该知道选择哪一个医生了。
果然，就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坐在轮椅上的冯秋云坚定有力地上下移动了她的眼珠子两次。隔了一会，又移动了两次。
冯秋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陈群医生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