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驻地才休息了半晚上,一大早陈群就被施耐特院长给叫了起来。老先生有些疑惑地看了单独睡在一张床上的陈,觉得不要考虑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直奔主题。
“陈,你也认为罗特鲁夫教授的止血钳是非常有必要的,是特殊情况下的最佳选择。那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知道你的答复,为什么后续手术不取出这个止血钳?应该有不少手段可以代替手术钳的功效,如果是换成你来做一个修复手术,你觉得可行么?”
陈群才发现他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经常被美女从床上叫起来,都成了习惯,但突然间被一个老头子给叫起来,就有些不那么赏心悦目了。
这关我什么事情,你们医院……不对,罗特鲁夫教授是你们医院最大的死对头,是你们敌对大学那边的。你们不是想擦屁股,而是趁机落井下石,奚落一下罗特鲁夫,然后又卖一个小人情给他。
陈群一瞬间就猜测到了施耐特院长的真正用心,直接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
“非常抱歉,恐怕让我去完成手术,我也只能用一个止血钳来放在同样的位置,来确保病人的血流血压正常。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没有更好的方法了,这把止血钳的止血效果,并不是主要体现在它夹住位置的止血,更有一个将动脉和心脏位置扭转一个角度,导致血流可以正常流过一部分,又不会造成血压过高的大出血。与其说这是一个止血钳,还不如说它是一个特殊的止血支架。至少现在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案。”
施耐特十分凝重地看着陈群,一字一顿地追问。
“你确定?”
“非常确定,所以这个手术我建议不做出任何修改,就算换成塑料,效果都没有金属止血钳更好。可惜这里没有3D模型,不然我会将模拟结果展示给你看一下!”
施耐特听到陈群非常正式的回答,突然间笑了起来。
“果然只有天才的外科医生才能理解天才外科医生,我还在想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都不更替,或许是为了掩饰证据。别你这么一说,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那么简单,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案,哈,我马上打电话给这家伙打电话,让他大大吃上一惊。”
施耐特院长说完,就非常绅士地告辞离开。
陈群见美梦被人给惊扰了,索性也不休息了,直接骚扰素来不干正事的欧阳洋。
“昨天祁虹发的消息你看了没有,如果换成是你,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或许这么说,你需要做什么,才能给罗特鲁夫教授给予最致命的打击!”
欧阳洋在被窝里惨叫一声,发出抗议。
“陈群,我和你不熟,你好像问错人了!”
“要是给出合理答案,那我昨天赢的红酒分你一瓶!”
“陈哥,陈教授,我错了,我们就是太熟了,才和你开个小玩笑。要是换成我是罗特鲁夫教授的大对手,那自然先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将他的过失罪过公布天下,然后再做一个手术,消除患者身上的止血钳,来一个完胜。等等,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到的事情,难道老罗想不到?这是不是栽赃陷害?”
“看来你的想法和我的猜测差不多的,那红酒的事情,今天你就代表我过去催促一下,要是被关在警察局里了,我不会承认我的半句言语,你好之为之吧!”
“你是过河拆桥,你还不如让我死了好了!”
欧阳洋再次惨叫一声,拿起被单将脑袋捂住,摆出一副根本不想和陈群说话的架势,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陈群这家伙不敢自己去向警察讨要赌债,直接将过错推在自己头上,简直就是坏透了。他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欧阳洋一下纠结万分,一瓶八四年的干红葡萄酒,还是正宗的法国货,可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更是把妹利器,要是眼睁睁地看着就在眼前消失,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陈群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让他过去讨账,他还无法拒绝。
这……做个人真难啊!
陈群见欧阳洋上当,无可奈何地充当了讨债人,计划通,自然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又拿着昨天的那张心脏上放置着止血钳的照片,表明上是在仔细端详,其实却进入了系统空间认真查找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核对,陈群完全确信他的预料是基本符合事实的,罗特鲁夫教授用了一个最简单便捷的方案,解决了一个心脏止血难题,无疑是救了患者的性命。纵使现在他可以在准备妥当,制造出几样小玩意来代替这个止血钳,但效果不一定比止血钳更好。
果然是最简单的方法,解决最困难的问题,那才是一代宗师的境界。
不过,他还知道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揭穿这个“黑幕”,“丑闻”的幕后黑手,还是他认识的尼奥公司的欧洲副总的行为,目的就是为了打压罗特鲁夫教授,从他手里抢夺那批最有钱的病人,来接受他们公司的PUP手术。
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甚至一石三鸟的商业操作,只是执行得非常精密,看起来就像是一件偶然事件一样。为了制造和尼奥公司无关的假像,就连索菲亚那位PUP吻合器的代言人兼发明者之一,都不知道真正情况。
对于这个发现,陈群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完全符合尼奥公司的一贯形象,为了推出PUP吻合器,不惜让首席科学家来了一个人间蒸发,然后又找出一个不明真相的副手当代言人,还真的是机关算尽。
要不是他有能作弊的系统空间,可以利用空间的便利,支付一点点费用就能产看这些不为外人所知的黑材料,那他也会傻乎乎滴认为这是一起偶然事故。
不过,这种操作应该瞒不过未婚妻家里的老太太,和北条广云这样的大财阀的当家人,甚至只要看到新闻,就能将背地里的勾当猜测得七七八八,之所不说出来,是因为很多事情不容易证明。
但对于这些财阀的当家人,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证据的,只需要在自己心头建立起了合理的逻辑链,有了自然心证,那自然会给出相应的判断。
或许,他必须在这件事情中做一点什么,才让他的良心过得去,反正苏婉婷最有对付跨过财阀的经验,或许可以找她咨询一下,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陈群立刻拿起电话,将自己实锤的事情说成了猜测,最后表示。
“本来不关我的事情,但如果强行对病人进行修复手术,那就是杀死患者!”
苏婉婷笑得犹如一只世界上最美丽的狐狸一样,给出了回答。
“你不是医生吗,你当然需要在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救治患者,至于其他打嘴仗的事情,自然也会有人帮你打,你为什么不去做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