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脚幻觉症？这是什么玩意？！幻觉就幻觉，难道还分脑脚脑头吗？”
东方闻馨听到陈群给她充当免费的翻译，解释这位被陈群戏称为“一号病人”的症状，满头雾水地询问。反正对于她来说，自己查电脑资料，哪里比得上眼前这个智能工具人解释那么完善，自然是懒得动手。
“说实话，脑神经幻觉，还真分区域，不同的区域，出现的幻觉其实都是不一样的。这种大脑脚幻觉症，和大脑脚被盖病变有关系。你脸不要揪成扁橘子一样，你也要体谅一下工具人的辛苦，你说得那么拗口，你还不耐烦。工具人也是有感觉的！”
“好吧，我态度不端正，送上笑脸一个。工具人，继续解释。”
陈群见大小姐送上的不仅仅是笑脸，还有香吻一个，立刻精神焕发地当起了解说员。
“这种幻觉有一个典型特征，那就是病人知道他的所见所闻，是幻觉并非真实，同时这种幻觉比起普通幻觉来说，更加生动形象。而且和幻觉中的影像进行问答的时候，问题都是稀奇古怪，远离现实，有几分匪夷所思的味道，很多时候更是答非所问。”
陈群顿了一顿，又继续举例说明情况。
“或许，历史书中的屈原，可能就是患有这种大脑脚幻觉症，所以一面为现实感到心酸，另外一面又追求那些想象中的世界，才成就了伟大诗人的名气。或者这么说，很多幻想家，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大脑脚幻觉症的症状。因为他们能分清现实和幻觉。”
“这么说来，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大小姐直接一句话，将陈群的热情给扑灭在冷嗖嗖的寒风中。
陈群不禁觉得还真如同大小姐说的那样，他能分清现实和破系统的区别，难道破系统就是一种幻觉？
“喜欢一个精神病的，也就是只有精神病了！”
陈群自然对大小姐的污蔑坚决不从，直接回击。
“咳咳咳，你们病友交流意见，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你们继续，就当我没有来过！”
出现在门口的祁虹一见这小两口又在有事没事都秀秀恩爱，也觉得非常赏心悦目，站在旁边调侃起来，话虽说走，但其实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东方大小姐才自自然然地将靠在陈群肩膀上的脑袋抬了起来，对她招呼。
“这可是你们院长下达的任务，只允许我们三个私下商讨一下，病历更不许外传，要锁在保险柜里。所以你见我根本无法将这份资料给上传网络，让计算机计算一下。还真是派头大，还有这样看病的。”
祁虹也隐隐约约知道一点内情，毕竟她也算是年轻一代的中坚力量，更是医院里最年轻的一个大科室领导。或者这么说，这个梅岭研究中心，可是比几个大科室的规模还大，现在就是小一号的急诊中心，全面进行最前沿的医学研究，她的上任，也没有引来多少质疑，足见她在众多领导中的得分究竟有多高了。
这时候见大小姐说得怨气冲天，当然知道这其实应该是技术性的难题，让她参与其中，其实就是当一个鉴定员，给出客观的评价罢了。
“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上前两步，好奇心大起。毕竟这种需要远隔重洋来找陈群做手术的病情，都是世界级的难度。
“是脑动脉瘤压迫中脑大脑脚，出现了大脑脚幻觉症。你看这里，肿起来的这部分，已经沿着脑干延伸到基底动脉末端，长了长达27毫米的脑动脉瘤，将整个中脑脑脚给包裹在中间，看起来都浑然一体了。这就是这个手术最困难的地方。”
祁虹朝陈群递过的纸张照片看了过去，立刻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质，这手术其实就有一点像……阑尾炎，看起不算十分严重，但最牛的阑尾炎，连最牛的医生都头疼，纵使是在祥云这样的医院，也发生过轮流六个医生在病人肚子里找阑尾的稀罕事情。
这种疾病算是一个普通的脑科手术，但位置和部位长得如此“完美无暇”，几乎就是无解的存在。
祁虹尽管不算完全能看懂上面的拉丁文，但一些常见的单词还是认识的，认真阅读了一遍资料，才文不对题地说了一句。
“贺阿姨的恢复十分良好，看起是信息反馈到了那边，才决定进行手术的。要是论手术难度，这位病人和贺阿姨的情况差不多，甚至光以脑部手术来说，还要难一点。但加上贺阿姨的心脏问题，贺阿姨难度更大。”
当然，祁虹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纵使在祥云医院，绝大多数医生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另外一起贺阿姨难度的手术。这起手术录像已经成为了全世界各大医科院校研究的对象，无数医生看着这个手术，都只能自叹不如。
套用叶翰林院长的话，那就是贺阿姨的手术超前了时代三十年，光是有陈群的技术，没有大型电子计算机的运算，最后也会因为无法同步，从而导致手术失败。而现实世界中，拥有超级计算机的医院也有好几家甚至十来家，但能写出算法的十不足一，也就麻省总院那边能办到。
但还要找一位天才脑科医生完成脑部手术，那麻省总院也束手无策。
“这患者是谁，你们知道吗？”
就算是知性大美女，也免不了八卦之心，在看到病人症状后，就完全可以确定陈群能完成这个手术，自然也没有多大担忧，开始打听起手术之外的事情来了。
“我们不知道，你也不会想知道的。这个病人不是我们猜测得那一个，陈群说头盖骨已经彰显了他是一位老年男性，所以代号一号病人，我们就称呼他的代号好了！”
祁虹看着馨大小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将所有信息都暴露出来，心头也恍然大悟，知道人家还真的是一号病人，尽管是个虚职，但也是将来写在历史书上的人物。
陈群这次还真的是压力山大！
就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人家到底是谁的？
问题才泛起在脑海中，祁虹就知道答案十分简单，光是男性加年龄，对于聪明人来说，就能推断出很多东西了。等下她也可以去网络上查查年龄，看是不是对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