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祁虹将两个珠光宝气的女孩叫进了办公室，非常严肃地向她们说明了情况。
“非常抱歉，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需要告诉你们，就是宋女士刚才的脑部CT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几个讨论了一下，一致认为是神经胶质肿瘤，可以说是脑瘤中破坏性最大，生长也是极为迅速的。一般出现状况，也都是情况非常严重了。”
另外一个女医生将检测出来的图像摆放在了她们面前，看到大脑的右半球出现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异常物质，两个女孩子都一下傻眼了，根本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那位艳丽少妇毕竟有经验，上次被陈群瞟了一眼，将喜欢吃的黑甘草糖给戒了，全身疲软渴睡的情况就彻底不药而愈了。这次突然检查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就算她们不懂医学，但也知道是关系性命的大事，所以才需要讨论一下。
“那……陈医生，祁主任，这肿瘤是可以用外科手术切除的吧？”
祁虹叹息一口气，稍微解释了一下。
“理论上来说，这种神经胶质肿瘤几乎都是很难用外科手术方式来切割干净的。我老师去年也是患上了这种脑癌，但发现得早，只有黄豆大一点，才得以切除。你这个肿瘤已经很大了，又靠近大脑脚位置，那地方只要切错针尖大一点，就可能导致不可预测的结果。所以手术已经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意思就是无法治了？”
宋慧琳心头乱成一团浆糊，下意识地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祁虹只好给出原来商定好的回答，委婉地表示。
“理论上已有的治疗方法，可以说对这种恶性胶质瘤是无效的。只有一种依然在实验中的法子可能有效，德国有一个女大学生，自己给自己使用基因编辑药物，改变自己基因，导致了一系列后果，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病毒疗法，利用另外一种病毒来攻击她体内已经改变的基因，等杀死那些病变部位后，我们再用药物来杀死这些病毒。而你的情况，也是可以采用同样的方法。”
祁虹说到这里，用真诚的目光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女孩子，给予她一点点信心。
“不过采用病毒疗法，需要和病毒研究所合作，危险性很大，需要提交审批，最快也要一两个星期才能走完流程。在这段时间内，我们能做的，就是使用我们的新药和其他药物，来暂时控制你的胶质瘤，不让它继续长大。也就是说，你今天就要住院，进行治疗，越早越好。现在你可以和家人商量一下，晚上再过来办理手续吧。”
在旁边充当陪客的冯秋云索性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一个双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选择。
“虹姐，是不是她的情况和我爸一样？不做手术就只有几个月寿命，做手术却是高风险，但有可能得到治疗。”
陈群在旁边摇摇头表示。
“这不仅仅是手术那么简单，光是进行治疗，就需要通过外科手术方式，将我们用来治疗的脊髓灰质病毒引向肿瘤，路径一定要准确，导管必须通过肿块达到正中心，就宛如狙击手的子弹一样，必须命中靶心，只要有一分一毫的误差。最好的结果就会导致全身瘫痪，比起你的情况差不多。”
“当然，这仅仅是手术的问题，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为了确保我们的病毒对肿瘤有攻击效果，我们还需要提前取样，在病人的大脑中取出活体样本，进行标靶试验，这里也需要又一次手术，危险程度也很高。”
冯秋云倒是从心头冒起了另外一个担心。
“要是病毒不起作用，那岂不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马上停口不说，但言下之意人人都清楚明白。
陈群这次却非常凝重地表示。
“如果换成十年前，我们或许没有法子进行病毒的精确定位，但如今我们已经有了新型编码方法，道理就如同治疗疫情的国外疫苗一样，利用基因编码来精确定位，确保病毒只攻击肿瘤细胞，不攻击其他正常细胞。这需要天文数字的运算和活体试验，全世界也就三四家试验室能完成。”
艳丽少妇对金钱最敏感了，以为是价格方面的问题，立刻帮着同伴追问起来。
“那请问这种治疗需要多少钱，一两百万我们是拿的出来的！钱的问题，还请你们不要担心！”
祁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抢在陈群怼人前给出了回答。
“其实这已经不是费用的问题，如果情况复杂，那就需要测试病人的全身基因编码，光测试一个人就是几百万美元。不过毕竟我们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和德国夏绿特医院合作的研究项目，这部分资金都是走国家科学研究基金的拨款上，再加上一个病人，其实也贵不了多少，也就是一两百万的测序费用。这些费用都会国家减免的，你们也仅仅支付一点正常的住院费用，普通家庭都能承受得，这和有钱没钱无关！”
冯秋云没声好气地白了那位多嘴的客户一眼，心知肚明对于祁虹和陈群来说，他们可是一点不差钱，再说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也给祥云医院捐赠了一大笔钱，作为医院给病人治病的补贴减免费用，这才是陈群和祁虹最喜欢的。
至于这边的科研费用之类的，统统是大小姐给钱，她也不用在这边锦上添花了。眼前那位连姓什么都忘记得客户自以为不差钱，其实真要计较，她们绝对是支付不起的。
再说了，这件事情几乎确定下来了，也不想这两个女孩子在这里瞎纠缠了，立刻自作主张地替她们决定下来。
“这样吧，我们就出去办理入院手续，顺道打电话通知家人。”
陈群看着冯秋云，给出一个诚恳的道歉。
“非常不好意思啊，给出一个这么不好的结果，让你也挺为难的。”
冯秋云拿出几分从霸道女总裁和大小姐身边耳熏目染的气质，霸气四射地表示。
“病人得病，可不是医生的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讳疾忌医啊！这其实是最好的结果，至少发现了，还有得治；要是没得治了，那才是死得不明不白！”
陈群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只好最后举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冯秋云豪气万丈地拍拍病人的肩膀，给她鼓气。
“我都是一个活死人，陈医生都给我救活过来了，你情况和我差不多，只需要对陈医生有信心，乐观一点，才是现在最重要的。我可相信，陈医生的招牌不会砸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