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超前一步是疯子
陈群呆呆坐在手术台上，看着屏幕上的时间，马上就到下午两点了。这才想起他还有现实世界的试验手术要做，祁虹他们几个还有半小时就过来了。
不过以女学霸的习惯，必然是提前二十分钟进来。这该死的习惯，导致了他少在模拟空间少做一次手术。
他这几天之所以在这试验室里呆着不走，就是这里的隔音板壁特别安静，他随时都可以以睡觉的方式，进入系统空间，进行手术，减少他的时间损耗。
“陈群，是不是又在里面睡着了，我和祁虹姐已经在门口了。馨姐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要是天天睡手术室，她可是要远程操控，将所有仪器全给启动，直接将你给活体解剖了。”
这话倒是张馨说的，遇到一个动不动就将男朋友解剖的女朋友，陈群觉得他还真有一点压力山大，压力至少是给艾米拉做手术的千百倍。
只是现在赵雪更和祁虹打成了一片，又充当张馨的眼线，他的日子还真有些不好过。他马上没声好气地对屏幕上的电脑版微信嚷了起来。
“要不是你高密，张馨怎么知道我在手术室睡觉？”
“陈群，你可就是冤枉赵雪了，向你女朋友告状的，可是刘院长，我亲耳听到的，姜老还在旁边添盐加醋让你女朋友收拾你！”
陈群一听，不禁愕然，苦笑起来。“祁虹，你也太会颠倒黑白了吧？我只是没有去参加你的拜师宴，你就记恨在心头，将你老师的言语，污蔑在了姜院士的头上。我可不相信姜院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道理就算是用脚趾头都知道，姜明和他不算很熟，当然不会开他的玩笑。但杨小泉院士可是一直很欣赏他，没有拿他当外人看待，再加上老小孩脾气，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这话十有八九就是杨老说的。
陈群一分析完毕，就在几个毫秒时间，反心头一愣。好像随着他一口气加了十五点智商，思维比起平日敏捷了许多，很多平常不注意的细节，也一刹那间想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呢。那为什么自己的手术总是出错呢？
陈群脑海中一边思索，一边在笔记本上敲打两下，利用电子控制打开了外面的特工机关的电子锁。
对于外面很时髦大气的电子锁，刘洋是十分称赞的，认为这是医院门锁的发展方向，能节约很多时间。
不过所有人都讥笑他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尽管祁虹他们也有通行权限，但不知道什么缘故电脑不识别，时灵时不灵。陈群认为是张馨故意的，将这时间留给自己，专研他最在意的手术。
大门一下打开，外面的消毒室响起了两个女孩子刷手的声音。陈群连忙从手术台上跳下来，准备收拾一下，就听到赵雪的声音在洗手间里响起，“真是奇怪，为什么不出水了呢？电子灯还是亮着的。”
“或许堵塞了？这几天已经连续出现了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了。等下我请王琼，让专职的工程师过来修修。”
话一说完，就听一声尖叫，“啊，祁虹姐快让开，水管爆了！”
陈群连忙丢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几个纵步窜了出去。要是水流进了这边，才是大麻烦了。这里的电线仪器可不是一般的多，价值更是几千万。
一边小跑，一边从手术架上拿起一件手术服，跑到侧门。见一股水箭，正从水龙头口冲了出来，连忙将塑料手术服一下盖在了水龙头上，一边冲着两个女孩子叫道：“你们快进去拿拖把，将门口水堵住，这里我来处理。”
一手按着手术服，猛然弯下腰身，朝下面的水阀门摸去。两个女孩子才想起里面全是一些世界最先进精密的仪器，更是容不得水流淌进去，连忙跑了进去，开始拿着毛巾纱布开始堵在门缝前，不让水流进来。
陈群一弯下腰身，看着下面几个精巧的水管构造，弯曲如螺旋地交织在一起，也看不出究竟是哪一根水管爆了。
他更是奇怪起来，这可是才安装的水管，为什么会突然爆裂了？再说了，以张馨的财力物力，更不可能安装豆腐渣设备，必然是世界最先进最精密的设备，是声控和光控同时进行的，更能调节水温水流大小，还没用一个星期，就出问题了，还真是越复杂的东西越容易出问题。
陈群脑海中突然冒起这个念头，眼中的水管一下变成了一个个海绵状的脑血管，彼此交织纠缠在一起，在大脑中一直衍伸拓展开来。仿佛这些水管和电线，构成了人体的血管和神经。
是电线控制水管，不是水管控制电线。但水管爆裂了，电线那头的电子装备立刻触发短路安全系统，将洗手池的光电设备给关闭了，另外一头的电子安全水阀也自动关闭。喷出的水流一下渐渐消失。
陈群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知道他手术为什么每次失败的原因。就如同他这时候修水管一样。这里水管一出问题，立刻被电子设备给监视到了，然后直接自己断水了。就算他用所有金属条将水管给修复完毕，只要不动电子设备，这洗手池设备依然是坏的。
他手术也是一样，只顾着修复血管，却忘记了大脑中的神经控制系统。或许普通人的脑血管可以直接修复，但对于患有脑损伤的患者来说，她小脑系统的损伤必然导致了神经系统出现问题。
当大脑血管被堵塞修复，必然导致脑神经出现反应。可能对普通人没有多大问题，但对特殊病人就有影响。
他一直是忽略大脑的复杂性，才导致手术次次失败。或者这么说，就如同他现在修水管一样，他一开头的第一个步骤是对的，但第二个步骤先关闭电源，就给忘记了，后面无论做得再好，也是无用功！
脑海中的倒背如流的冯秋云的脑血管分布图，一下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一个个神经区域中枢，也随着记忆构建在了血管旁边，尤其是海绵状的血管瘤旁边，开始了一个个排查检测。
这时候，他仿佛化成一台人型电脑，第一次在脑海中构建起全息三维立体图像来。因为智商的提升，他的大脑好像升级换代般，运算速度更快，细节也越发详细。
就在顷刻间，他至少知道他的手术，至少损伤了血管附近的不少神经元，要是不出现问题才是天大的怪事。
“陈群，你……中邪了还是傻了？”
半天听不到外面任何响动，并且成功用手术棉布阻止了这次水灾的两个女孩，才打开房门，朝外面的洗手间看去。
不看不好，一看就见陈群以一个古怪的姿势弯腰在洗手池下，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根本没有留意他全身上下已经被水流给喷成湿漉漉一片。
“我……找到手术失败的原因了，我找到手术失败的原因了。这水管爆裂一下提醒了我。这次还得感谢你们两个，帮了我一个大忙！”
陈群兴高采烈吃叫嚷起来。
学者综合症果然和疯子差不多，怪不得人家说超前半步是天才，朝前一步是疯子。眼前这个精神病医生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