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医生看着刘洋院长大大咧咧第陪着领导走出了手术室,气氛一下轻松起来,对陈群的刚才的表现也不放在心上,倒也不认为是受到了冒犯。
毕竟,陈群直接当了一只出头鸟,无论成败都是他来扛,院里的领导扛另外一半,反是一件喜事。至少不会让自己冲锋在前,大家都过了出风头的年级,不用妒忌贤能。
何况,就算事情没有解决,院领导也保证直接送国外,这样的态度,任何人都会满意。没有了利益上的直接冲突,一众医生彼此看了一眼,也马上离开了病房,让患者安心休息。
转眼门口就剩下几个人,祁虹从病房走了出来,好奇地看着陈群。
“你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这种看病的事,也能打包票啊?”
“我只是有了一个十分大胆,比任何一次都要大胆的设想。但是现在不会告诉你们这些医生的,如果说了,你们绝对要将我关疯人院的。现在,我只是验证我的看法。至少,我有百分之十的概率证明我的对的。当然,你们也不要追问,明天检测结果出来,我就公布答案。”
祁虹歪着脑袋,看着陈群。
“你难道是认为她被人下了蛊毒或者降头?也就是吃了什么致幻剂导致了后面的一切。毕竟,患者的老家就是传说中的苗疆。”
陈群一听,觉得他遇到了一个脑洞特别大的女同事,忍不住用力拿着后脑勺在墙壁上碰了两下,才没声好气递吐槽女学霸。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不过你刚才用护身符来缓减病人的心理压力,这做法很大胆也很直接,太暖心了。我就告诉你一点点口风吧,你在和患者对话的时候提醒了我,也和扎古有一点关系,但都是如同你的理论一样。心理疾病,很有可能是生理疾病导致的。我们去小依云那边了,顺道也请章老先生改天来开导开导这个小女孩,说不定她更需要你的解释。”
章一非哈哈笑了起来。
“陈医生不嫌弃我是封建迷信,我也是十分开心了。要我过来动动嘴巴,我当然是义不容辞的。想不到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客串了一把心理医生,看样子我回去后,可以去考取一个心理医生执照,开始改行了。”
陈群安排了几句,就和女朋友朝不远处的五星酒店走了过去。
等走出医院,东方闻馨才靠着陈群的肩膀,好奇递追问起来。
“你究竟是有什么大胆地想法,说出来听听?”
陈群才小声说了起来。
“我怀疑小姑娘身体内,是具有两种DNA。刚才我注意她的眼睛的时候,发现她两只眼睛的瞳孔活动有一些不一致,色泽也有些不一样。这种现象,在医学上叫做镶合体。前几天我看到一篇外国报道,有个父亲给孩子做DNA检测,最后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
东方大小姐使劲掐了他的腰肉一下,“别吞吞吐吐卖关子,快说下去。”
陈群摆出很自然的表情,继续解释起来。
“但他有一个不容狡辩的事实,就是妻子怀孕的时候,他们再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做科学考察,足足待了半年。自然没有大家喜闻乐见的隔壁老王的故事,最后才发现,他的生殖器官是另外一组DNA,医学家推测,这个器官是异卵双胞胎融合在一起,一个受精卵细胞发育而成的。”
东方大小姐使劲踩了他一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是不是编的段子?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陈群点点头。
“我也认为这个报道多半是段子,但镶合体是存在的。有的是直接融合,变成了自身组织的一部分,有的是发育了一点,然后存在另外一个受精卵的体内,变成了胎中胎。我觉得这个患者可能是胎中胎,也有可能是镶合体。只是前一个假设无论对错,都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心理伤害,所以我才先从后面一个假设追查。”
东方大小姐想了一想,开口追问。
“是不是异卵双胞胎在人体内,会受到自身免疫系统的排斥。尤其现在女孩子进入青春期,激素增加,导致了免疫功能提升,找到了身体不属于自己的部分,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排斥反应,最后导致了出现幻觉什么的。”
陈群点点头。
“这个设想很神经病吧?可是我昨晚在网上看到的。我觉得眼前这个患者很有可能是这种情况,导致了眼睛颜色有一点差异。但很有可能是其他原因。不过么,这个很特殊的原因能解释一切,我就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可不许我脑袋被驴踢了。”
东方闻馨笑盈盈地挽着他的胳膊,不再收拾他。
“精神病科陈医生的名头,可是很响亮的。你难道没有听到刚才你们的领导,也吐槽了你一句么?”
陈群当然知道他的这个绰号,被老师和同事双重传播,自然是响亮无比。只是原来是说的精神病医生,后来不知道哪个混蛋在中间加上了一个“科”字,变成了精神病科医生。骂人的话也变成了很正式的称呼,不知道底细的,根本不知道是在说他思维奇葩。
嗨,这或许是开挂的男人必须承担的代价。
对于女朋友的取笑,陈群一下将她的手掌握在了手心,笑得十分得意。
“说得你好像不是同样的精神病一样?我们才是大家在私下八卦的同病相怜。说不定你家老太太都一样八卦过。”
“又说我家老太太的坏话,这次要是你的诊断结果出错了,我就好好收拾你。”
陈群一下神色有些黯淡起来。
“我其实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要是我的诊断结果正确,我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有找个一个合适的方法。很多时候,诊断结果才是最折磨人的,你知道了答案,但却不知道如何解决。”
东方闻馨一下停住脚步,将两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一脸肃穆地对他交代。
“所以你需要努力,用尽你的全部本事,将世界上无法完成的外科手术,完成一例,将世界上无法治疗的绝症,治疗一例。无论结果怎么样,你只要努力去做了,最后都会推动人类文明的发展,造福后人的。”
陈群听到女朋友的这碗心灵鸡汤,一下被灌得昏昏沉沉,信心大起。这两个要求看起来很难,但对于拥有系统的他来说,难度却很小。
或者从某个角度来说,系统就是让他在这个方向发展的。要是不知道真相,他还真会相信女朋友特意在他脑袋中安装了一个系统呢!可惜现在的技术水平达不到,不然他还真有这样的担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