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母与子的选择
陈群回到医院，将炫酷的键盘接驳在了自家老掉牙的笔记本电脑上，不理会曹老板值班时的挤眉弄眼，开始认真写起病例报告来。
原本以为绞尽脑汁都憋不出多少字的报告，不料才一动手，就条理分明地将诊断的情况，会诊的结果和抢救的方法，一股脑倒了出来。正写得得心应手，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正是朱紫霞打过来的。
“你算得太准了，三分钟前一辆渣土车直接朝你们家冲过来，刚好将我们故意放在你家墙边，充当障碍的一辆老掉牙的警车给撞扁了。我们还录了像，青云建筑公司的任何车辆，明天不要想上路了，你可以安心睡觉了！”
“谢谢霞姐！”
陈群心情有些激荡地关上了手机，脑海里一片恍惚，难道他的幸运技能真的可以避免事件不会变得更坏？
这念头才一涌起，想起一百张刮刮彩连安慰奖都没得，连忙将这想法抛弃在一边。
医生需要的是凭自己的技术水平治病救人，而不是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幸运上，至于想用这技能来发财，更是歪门邪道。下次不会再去上任何智商税了。
“恭喜您，通过隐藏关卡，幸运的考验。幸运星等级提升一级。”
这破系统真的秀逗了，必须考验者认为幸运没有多少作用，系统才会提升幸运等级。要是认为幸运就作用，那考验失败，连仅有的幸运也剥夺。
这逻辑……还真不是正常人具备的。
明白了，设计这系统的，无论是什么存在，他一样拥有学者综合症，拥有奇葩的思维逻辑。
陈群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来庆祝一下，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中级宝箱和一点属性忘记加了，先开宝箱压压惊！
“恭喜你，获得大师级痔疮切除手术！”
你妹！
陈群第一次生出将这破系统碎尸万段的冲动！
你奖励一个有用的缝合技巧行不行？
陈群有气无力地将奖励来的一点属性，加在了手掌的灵敏性上。这才发现一个让他惊讶万分的事实。好像从打字到现在，他的手指头从来没有敲错一个键盘，好像就那么理所当然地敲了下去。
他正想试验一下手指头打字有多快，一阵疲倦袭来，眨眼就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真实主题场景：37岁女性骑摩托与对面自行车相撞，脸部撕裂，胸腹部挫伤，失去意识，有七厘米长的头皮全层撕裂伤，直至发际线。请医生给予诊断和立刻抢救！”
站在手术台前的陈群，涌起一丝幸福的感觉，还以为才奖励的大师级的痔疮切除手术，就给予一个真正病人，让他进行切除练习。
现在则是利用系统的先进设备，弄清楚病情才是成功的根本。
“腹腔可能内出血，准备创伤重点超声评估仪！”
眨眼检查结果出来：“病人内出血，在直肠和子宫间，和摩里逊氏陷凹处有大量液体。”
“开启腹腔，进行止血！”
眨眼出现在陈群眼前的是积血淹没的脾脏肝脏。
抽吸，先找止血点。
视野渐渐清晰起来，左侧输卵管破裂，出现了一个大口子。随着止血钳的扒动，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胚胎。
宫外孕！
陈群知道他面前出现了无数外科医生都面对的最大选择，保孩子还是保母亲。
还不等想清楚，嘟嘟嘟的警告声一下响彻空间。
“病人体内大出血，已经死亡！这是第五十个死在你手术台上的病人，建议你选择一个更简单的工作，例如去弹钢琴！”
陈群心头有些恍惚，弹钢琴，什么意思？
还不等弄明白，系统一下关闭，人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下午，写完报告的陈群去急诊科找张馨和郑卫国签名，才一走进大楼，就见郑卫国站在走廊上，正处理着一位才送来的女病人。
郑卫国一见他进来，直接下达了命令。
“小陈，后面患者交给你。颈部表皮擦伤，髋关节脱臼。知道如何处理吗？”
陈群看了旁边正被张馨推着的中年男子，扫视了两眼，基本有了应对方法。
“左脚弯折，呈内侧扭转，需要做一个摩根船长式复位！”
陈群正要上前，郑卫国见另外几个医生过来，立刻改变主意。
“这病人交给赵涛医生，他住擅长跌打损伤！小陈，你和其他几个实习医生，一起跟我进来，送病人去手术室！”
后面走来的中年医生赵涛扬声道：“我可不会做摩根船长式复位，谁会这复位方法，就将病人交给他！”
曹斌连忙接过这活。
上前的陈群一见昏迷过去的女病人，立刻认出了昨晚见过的那个。只是眼前半边头皮都被扯了下来，露出血红的头部，血淋淋的模样十分震撼人心。
陈群知道病人的头皮只是外伤，最关键的在于内部出血。他已经知道检查结果，就不用耽误时间，连忙给出了建议。
“郑医生，能不能将张馨唤过来，和我们一起参加手术。”
话才一说完，就见张馨早放下手中推着的车辆，加快步伐跑了过来。
“夫妻档组合，你们就不要秀恩爱了啊！”
旁边一个实习医生小声说了一句，被郑卫国一瞪眼，连忙闪在后面躲了起来。
陈群想起昨晚的犹豫，知道他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不用保两个月大的胚胎，更不需要犹豫，他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将人救回来。
就不知道大师级的止血技术，能发挥多少作用？
“大家觉得病人的出血点在什么位置？”
郑卫国尽管是对所有实习生提出这个问题，眼睛却是看朝了陈群。
“腹部！”
陈群直接给出了答案，又解释了一句，“胸部有胸腔保护，再加上病人心跳呼吸还算正常，说明心脏和肺部没有受到伤害，而没有保护的腹部受到重创的可能更大更严重。”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基础生理知识，初中生都知道。
他只是替自己找台阶给出一个合理的借口，将上帝抛骰子一本正经地弄得合理一点。在场的所有医生都知道，这种非常紧急情况下，任何医生都是二选一，凭个人经验在仅有的一点一手资料面前，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很多时候，生与死就是一道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