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陈群就出现在了医院总务大楼的小型会议室中。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会议室中,尽管他去年就有资格进入这里,但几次无关紧要的会议,他都用手术的借口给推辞了。
当他看到会议室中坐着的几位副院长外加两个院士,他就知道事情还真的闹大条了。尤其杨小泉声如洪钟地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看起来是恢复得很好,甚至比过去都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不就是临床三期试验的数据吗?我就是第一例,剩下的几千例标准数据,直接找本市和隔壁两个大都市的兄弟医院一起搞测试,要不了三个月就齐活了。中国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再加上现在交通便利,又有了5G网络,还怕整理不过来。”
刘洋对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家伙恨得牙痒,不仅抢了他的台词,还在一边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早知道让他去见马克思,也算是少了一个祸害。他可是知道这老家伙是故意激将,但依然忍不住上当。
“你嘴巴一张,药品就生产出来了?我知道你准备将你使用的那点药剂捐赠出来,就实话告诉你吧。你手术后的第三天,我就将药剂停用了,免得出现什么意外。你后来被注射的,全部都是葡萄糖!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引发你的反感。”
刘洋语出惊人地暴露,倒是让杨小泉楞了一愣,见陈群、东方闻馨和祁虹几个人正走了进来,直接将目光朝祁虹看了过来。
祁虹见刘院长又将她卖了,只好露出一个尴尬地微笑,向老师解释。
“我们是怕你年纪大了,再加上这种药物的副作用我们一无所知,所以见你好转之后,陈群和我们几个小组成员商量之后,决定停用你的新型药,改用其他常规药物进行治疗,才上报了医院领导小组,由叶院长等几个院长签字后,才瞒着你改用葡萄糖来冒充原来的活性剂,进行注射。”
杨小泉想数落两句这个给他拖后腿的女弟子,但也知道祁虹这女孩子是替他着想,也不舍得批评她,只好找刘洋出气。
“你啊,你啊,跟着这兵痞子久了,也学会了不少他的脾气,算了算了,反正我都好了,胜利者不受到任何责罚,我就不跟刘大炮计较了,好让你们这几个年轻人看笑话。我只是想不通,你们的胆子比谁都大,但对付我这老头子,却婆婆妈妈的,一点不爽快!”
陈群将目光看向了女朋友,“小馨,你还是将你姐的安排,告诉我们医院的这些领导吧。尽管暂时解决不了大问题,但至少能解决面前的小问题。”
东方闻馨才笑盈盈地扫视了屋子里的众多老头子一眼,告诉了大家一个勉强算是好消息的好消息。
“我姐这些天在欧洲与德国两家试验室和一家医药公司达成合作协议,在欧洲进行这款新型药物的试验室生产,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那家医药公司在两个月后也能生产出一点正式样品出来。如果是供应全世界是不可能的,但用来做临床试验,却是绰绰有余的。”
东方大小姐才不会告诉在座的任何人,苏婉婷的合作,就是掌握一定的控股权,直接撒钱说话。只要有钱,很多事情都是办理得很快的。何况,在欧洲生产,也能弥补国内药物生产的技术水平不够的差距,让药物早日面世,抢占市场。
刘洋也是才听到这消息,不禁愣了一愣,才隐隐有些明白过来,说不定整个计划,都是陈群这小子一手操作的。再说了,能和美国人打对台甚至是拆台,陈群这小子一样是最喜欢干的,只是动作没有那么明显,采取的是一种不温不火的方式,玩的是温水煮青蛙。
现在医院所有领导聚集在这里,其实最终目的都是和美国人打对台,直接黑了他们的申请诺贝尔医学奖的项目。至于诺贝尔奖是谁获得,他们都觉得无关紧要,只要不是脸皮厚的美国人就行。
再说了,这件事情更能提高医院的国内国外的声望,再发生过两三起,祥云医院就会变成国际知名医院,直接变成国内第一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叶翰林敲了一下桌子,向陈群询问另外一件大家都非常关心的事情。
“小陈,你知道那我诺贝尔审查委员会的安东尼奥公爵,对你的手术究竟有什么看法,今年获得提名的概率有多大。”
对于这个非常敏感,也是叶翰林最关心的问题,陈群只好说出安东尼奥的原话。
“我从安东尼奥公爵那里,至少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众多评委对这款术式没有多少反感,认为大概率获得提名这个说法,是有理论依据的。但也仅仅限于提名,其他的恐怕不会给出任何保证。”’
叶翰林心头明镜一般,知道让陈群过去动手术,就是确保获得提名,甚至在外国人面前露露脸。现在小陈这说,应该是安东尼奥公爵的原话。
那现在医院还得加紧完成后续的所有工作,争取在八月份将申请提交上去。
对小陈来说,获得提名就是最大的胜利。
现在一个项目是申请,一个项目是拆台,大概也只有陈群逆天的运气,才能将两件事情在一起运作。
会意才进行了半小时,陈群的手机信号想了起来,他才看了一眼,就急匆匆地冲着电话里吩咐。
“马上做一个C-13-丙酮酸核磁共振成像检查,来查看患者的心脏乳酸水平!一出结果,马上告诉我!”
刘洋眉头微微一皱,直接盯向陈群,“究竟是什么事情?”
“是一个病人需要做二尖瓣置换,我让护士带过去检查一下!他刚才彩超检查发现了心脏内部的一个阴影,我需要一个更确切的检测,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病情。”
陈群倒是如实地汇报情况,丝毫不认为开会比起他救治病人更重要。
医院的领导见这两个师徒几乎是一个模子铸造出来的,也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