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来客栈,晚上九点。
小酌了几盏米酒刚刚回房的苏凡,正打算入定修行。
忽的眼神看向了窗子方向。
很快。
随着“筑筑”声响,一道芊瘦有度的人影轻巧的推开外窗,出现在苏凡房里。
乍看此女。
一袭锦衣纱巾遮面,腰挎短刀手抓罗盘。
英姿飒爽气度雍容,满是健康美感。
稍加打量之下,身量颇高的此女,很像是走夜的毛贼。
可若细看,又像是那里来的女捕快。
最重要的是。
此女头髻如螺发簪金银相间,一身的气息也让苏凡觉得很是熟悉。
她应该不是蓝星人士!
“这位同学,不知你庚夜来此所谓何事?”
凡学府中人,相互称一声同学,肯定是差不了。
不是学生,也进不来这学府之城。
苏凡没有太多防备。
不是不小心不谨慎,完全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位青葱少女,修为也不过二境出头。
若是苏凡想,也许动动手指,桌上的一支筷子都能要了她的命。
“孟卓锦!来请你参加一场花会。”
“厉向北……孟同学,我们好似不相识,花会什么的,会不会你寻错人了。”
莫名其妙么。
不走门走窗子,然后说来邀请参加什么花会。
开玩笑似的,好没来由。
苏凡的神念一直在孟卓锦的周遭游走,细细感应之下,已经明确之前熟悉之感出自何方何处了。
是灵之悸动,是灵之灵根相互之间由来的一种类似牵绊的东西。
很奇妙,也很古怪。
有些像是出生就分开的母子,忽然相间,心生错意之感一样。
“你没 入教授门墙?”
“孟同学这话是不是过了,我入没 入那位教授的门墙,和我有关,和他人无关!”
“既然入了教授门墙,就跟我走吧。凡是城里今年入了教授门墙之人,都要参加今晚的五灯花会,没有谁能够例外,我不能你也不能。此乃学府定论!”
此言一出,苏凡眨巴着眼珠子,都惊了,
什么花会,什么学府定论。
他怎么不知道。
看孟卓锦煞有介事的模样,也不想是说假,可这什么花会……
姜郎世的玉简上,也没说啊。
“所有入了教授门墙的同学都要参加?是学府规定?这是什么花会,还请孟同学多多指教。”
“你不知道?”
孟卓锦古怪的看了苏凡两眼,悠悠的又道,“花会就是花会,不管是学府花会还是其他花会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什么区别。你只需要知晓,参与五灯花会,不要暴露自身的身份就好。”
“其他一切,等五灯亮起之时,自然结束!”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准备,我去外面等你!尽快!”
这么说完,孟卓锦竟然又从窗子钻了出去,还细心的帮苏凡从外面关上了窗子。
神念中,苏凡能够觉察到,孟卓锦就在客栈的楼顶,并未走。
只是这莫名奇妙的事儿,莫名奇妙的人,实在是让苏凡一头的雾水。
什么花会。
什么花会都是一样的……
说个什么鬼!
左思右想之下不得要领,苏凡索性有拿出姜郎世先前给的几枚玉简来,大略的再看过,发现还是没有关花会的消息。
“真的是曰了汪了,还清河市一流世家呢,整个学府世界都知道的事,你们都不清楚。”
“下一次,谁在信你这所谓的详细消息,那才是想死了。”
去不去花会?!
虽然苏凡禁不住腹诽姜郎世,却还是换了一身不显眼的法衣,并且头上还多了一顶斗笠。
孟卓锦都寻上门了,又是所有人都参与的花会。苏凡想了想,还是要去。
有先前老教授带去得了传承的过往。
苏凡相信,若他在学府城中出事,老教授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衡量过后,更衣好后。
苏凡学着孟卓锦一样,推开窗子,整个人如浮烟一样直上屋脊,与孟卓锦隐隐站在了一处。
“孟同学,我这样可以么?”
“在你!跟我来吧,记住了,到时候一切随缘。之后,不许再续前缘!”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
苏凡听不明白,只能暂且记在心里,然后一路跟着孟卓锦踩屋踏脊,来到了近城中位置。
这里是,一片学院之后。
无数的屋舍相围相系,隐隐将三方向着左右的院落相接。
所谓的花会,正位于三重相接院落间。
这里有无数盛开的不知名花卉,有各色青年男女,有莫名的皂香和隐动的灵机……
也不知为何。
身形落下院落之后,一股燥热之感,忽的袭上了苏凡的心头。
明明对身前的孟卓锦无意,可不知为何,此刻的孟卓锦在苏凡眼里,好似有了几分雨逢君和向寻秀的样子。
很想抱住依偎、彼此疼爱!
“不对!孟同学这是怎么回事……”
近乎是下意识,苏凡引动了敛息术,想让自身的气机,不在外露外接丝毫。
苏凡还能隐隐分辨。
如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好似在这三重院落内,时刻在发生着。
一些男女,还在勉强忍耐着什么。
而更多的的男男女女,早已经抱坐在一起。
甚至有些性子急的,已经半滚半爬的去了四周的屋舍。
神念探及那些屋舍,却又无丝毫感应。
“随缘而聚随缘而散。只有阴阳相合,才能更大程度的激发灵,我学府中学子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厉同学去选择吧,只要双方同意,一切随缘。”
此时此刻。
苏凡听了孟卓锦的话,看到四周的男女,那里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那里还不清楚什么花会是什么意思!
花会就是相亲会!
而且还是相对眼了,直接可以上手的……
这么直接干脆的花会,别说见了,听苏凡都没听过。
虽说,蓝星古时候趁着元宵灯会、中秋灯会,也不是没有男女上街,玩大家来相亲的把戏,可眼前。
这哪里是相亲,简直就是无遮大会。
太敢玩,太会玩。
“孟同学,是不是来了就不能走了?”
最少,刚刚苏凡试过了,他想驾驭剑气腾空而起,却发现一身的法力,好似不存在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