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是个头。”
大家的难处,可不仅仅是这山太大太广。
此山之中的灵气也是大问题。
灵气极其稀少且不说,甚至山中什么鸟虫鱼兽之类的活物,更是半根毛都没有。
除了山石,就是草木。
极像一座死山。
也不必说什么灵草灵药之类的东西……
这一路而来,苏凡也未曾见到一株灵草或是厄株,有且只有的是,千篇一律的山石草木。
好似。
身在此山中,你除了你能登山之外,就再也不能做其他什么了。
苏凡如此,眼前的这三人也是如此。
“关键这还不是主要的,碎空世界不同于正常小世界、小天地,本就游走于混沌一般的时空间隙之间。谁晓得,这片碎空世界何时会彻底脱离我蓝星世界。”
“若是倒时候,时空褪去天地脱离,而我们还寻不到回时路,永远留在这里,也极有可能”
三人中,看起来略显稚嫩的青年,吃的满嘴流油,嘴巴也是闲不住。
在他看来。
有些东西大家都知道,不过都不提及而已。
“山是好山,小时候我曾有幸去过浮图山,比起眼前这座大山来,这里更像是神山、仙山。”
“要是有神有仙,我们怕是会有多远躲多远了。”
“那肯定。碎空世界千奇百怪,有些世界有神有仙有妖魔,一点都不奇怪。只是也不晓得,这样的碎空世界,是不是真的有无上大能,将一方大千世界的时空长河打碎,才造成的。”
“时空长河不是无形之物么?”
“也许对于我们是,对于别人可就难说了。”
……
有酒有肉,虽然算不上丰盛。
可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却好似没半点隔阂。
其余三人如何,苏凡不太清楚。
至少请三人大吃了一顿之后,苏凡对碎空世界、虚实真假等相关消息,知道了不少。
酒足饭饱,连姓名都未曾相互通告的四人,自然并未同行。
三人继续登山而上。
眼瞅着三人渐行渐远,苏凡也未在原地久留,稍稍差了一点方向,继续朝着山巅方向而去。
又是大半日。
正待苏凡想着攀上前面的矮崖,就暂时歇一歇的时候,忽的感觉脚下的大山猛然一震一颤,然后整个人差点没被甩飞出去。
“怎么回事。”
紧紧抓着身前山石棱角的苏凡,此刻心中有乱,举目四望之间赫然发现,周遭隐如雾气的朦胧界影,居然直直的倒影在眼眸之中。
那是无尽的黑暗。
那是令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心悸、胆寒的无序虚空……
而此时此刻。
就在那无尽黑暗的虚空之中,恍然多了一点极其耀目的银光,紧紧的吸引了苏凡的心神。
呼吸之后,随着一声洪然大震,银光如瀑翻涌而下。
恍惚间,无尽的泄空银光,居然硬生生的在虚空无形之间,影化出一道丈许大小的门户,其后居然还有人影正通过光门而入。
这该不会是,有人硬生生的打破了虚空,跨界而来这碎空世界吧!
想起先前和三人的交流。
他们曾说起过,想离开碎空世界,需要如何如何,其中就有跨界一说。
不过是,想要做到这等地步,根本不是一境小修所能企望的。
少说也要几位大修出手!
“不对,这山……”
就在苏凡大半心神,放在虚空倒影之中的时候,一分紧守谨慎看顾左右的灵识,却忽的一动。
脚下的山,好似也出了什么动静。
它不停的在颤在抖,在疯狂的喷涌无尽的灵机灵气。
只是都不等苏凡去辨别,这异变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如雨如雾的灵气又是从何而来,一道遮天蔽日的光影瞬间在大山之外显化。
不以道理记数的灵纹霎那间横恒天际!
勾连如瀑,编织似锦。
无穷无尽的灵气,这一刻仿佛都消失了,好似也只是为了这无尽的灵纹而存在。
一时间。
灵纹隐没,数之不尽的阵纹、阵形却尽数显化招摇而出,凭空而起,最终化作了四只无边无际的四象真如。
四象遮天掩地,山海万生无踪无际。
哪怕是身在此山中,这一可仰望那浩瀚如顶天立地巨人一般的四象真相,苏凡居然也能略略感知到一些什么东西。
那是它们的馈赠,那是它们允许你知道的东西。
也是在这时候。
苏凡感觉自己的身形好似轻飘了不少,动念之间不仅飞剑可起,甚至他都能御空飞行了。
“这是,护山大阵一起,山中人就不再禁空了?”
苏凡不知道是不是。
不过却不妨碍他立刻御剑而起,直直的朝着山巅所在而去。
一路风驰电掣。
那速度,当真是将千星飞剑术发挥到了极致。
可即便是如此,等到苏凡临近山巅之时,发现早已经有人在这里了,甚至半空之上居然还有人乘葫御空,好似在防备后来人。
“这人看不透,该不会是一位二境修仙者吧!”
见此状况。
苏凡并未直接硬闯,而是在百丈之外,隐隐停下了身形。
他在等,等时机。
这时候。
俯瞰之下,在两个环抱粗细的庭柱之后,正是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阔然石道。
掩映在草木之间石道左右,更是隐隐可见一方方偌大宏伟的殿堂,环顾山巅上下。
没错,这里果然有遗迹!
只是此时此刻,先来者已经挡住了去路,而后来者却越聚越多。
等山巅外,聚集了二十余人之后。
也不知是谁先出手的。
伴随着几道灵光忽的飞射向那乘葫御空之人,之后火色冰光、法符法器,几乎是如雨幕一般砸落。
什么二境修仙者,什么早有防备。
在群起而攻之的情况之下,乘葫御空之人就是明晃晃的靶子,哪怕是手中法器在利,手中的灵符护身能力再强,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千奇百怪,瞬间不下数十次的攻伐。
就连躲得远远的苏凡。
暗下里,都没吝惜自家的离火针,最少赏赐了这位百余道。
只是两个呼吸。
近乎被无数术法、法器、法符埋没的乘葫之人,已然狼狈之极的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