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集也一脸无奈。
“公子怕是要委屈您了!”
“眼下,我们在吴枫的封地上,便是离开吴家庄,怕是他封地上的人户也会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将马匹借给我们。”
还有一句话,陈集没说也不敢说。
此地除了吴家庄都穷的叮当响,哪里来的马匹?
最好的不过是牛车和驴车,可苏玉泉哪里会坐!
“罢了,走就走!”
“总有一日,本公子定让他跪在面前求饶!”
见苏玉泉没闹脾气,陈集稍微松口气。
……
吴家庄内。
吴用让吴榆先带人下去安置,这会儿怕是也来不及将人送回家,他还要去见吴枫。
吴榆连连点头应下,带着刚刚收入卫队的官兵前往卫队营地。
吴用找到吴枫时,吴枫正在酒庄巡视。
如今酒庄基本建成,只差粮食。
瞧见吴用,吴枫便问起苏玉泉是如何离开的。
吴用将大致经过说明后,略显心虚的看向吴枫,“小枫,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苏玉泉的身份他也知晓,若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惹恼县令,怕是会令吴枫处境尴尬。
“这有什么!”
吴枫笑的合不拢嘴,“咱们卫队正好缺人,这些官兵也曾与卫队一同并肩作战,我还是信得过的!”
“这件事,你做的没错!”
他猜苏鸣肯定还不知道他儿子来到莲花乡上任后做的事,不然以苏鸣如今的处境,怎么敢明目张胆敛财?
倘若让郡守知晓,他的乌纱帽怕是要保不住。
“真没事?”吴用明显不信。
“放心,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
见吴枫这般胸有成竹,吴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你这次立下大功,等会儿便去问吴拯领些银钱当做奖赏吧!”
吴用连连摆手,“自从我回到吴家庄,到如今已经攒下不少积蓄,我不缺银子。”
他知道,偌大一个吴家庄,还有那么多口人,都需要银子维持,纵然吴枫大方,赏罚分明,他也希望能尽一份微薄之力,帮吴枫一点忙。
“银子我也用不上,你不如给我一坛酒?”
此前尝过一次吴榆酿的酒,那味道令他终身难忘,眼下他想再要一坛。
“行啊!”
“我带你去取!”
虽说酒庄基本建造完毕,但目前还没正式投入使用,他仍旧在先前酿酒的地方存着不少竹叶青。
“正好,这坛酒能拿去犒劳犒劳兄弟们!”
“那得取一坛大的,让兄弟们过去抬。”
二人带人过去取酒,却不知苏玉泉和陈集两条腿走的已经不像是自己的。
苏玉泉一边走,一边咒骂吴枫。
忽而听闻不远处有一阵马蹄声传来,二人顿时喜出望外!
“公子,我必将人拦下,命他们将马匹让出来,送您回乡府!”
苏玉泉累的没心思回应,只是挥手令他快些。
瞧见来人的阵仗,陈集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连忙招呼苏玉泉。
“公子,快些起身!”
“什么事,没看本公子累得很?”
“公子,好像是老爷!”
听闻来人是他爹,苏玉泉好似回光返照,顿时站起身来迎着来人便走上前去。
“爹!爹!”
苏鸣好似听见他儿子的声音,连忙掀开轿帘查看。
见他的宝贝儿子灰头土脸,一脸汗水的模样,苏鸣震惊不已。
“我儿,你为何这般狼狈?”
轿夫连忙压下轿子,苏鸣快步走下轿,一把扶起要跪在他面前的儿子。
苏玉泉却像是脱了力,呜咽着看向苏鸣。
“爹,孩儿被人欺辱了,您一定要帮孩儿报仇啊!”
听闻宝贝儿子遭人欺辱,苏鸣顿时怒从心起。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辱我儿!”
“当本县令是死的不成!”
苏玉泉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悲戚模样。
“爹,是吴枫!”
“我本好心好意亲自前去他吴家庄探望,他却说我德不配位,不过是仗着爹你是县令,才能有如今的职位!”
“他还说让我拿钱粮给他,若是不给,便将我的人全部拉拢过去,让我靠双腿走回乡府!”
“他这是要造反啊,爹!”
闻言,苏鸣更是愤怒不已。
听见外头的动静,刘小红的轿子也被压下,她掀开轿帘走出来,娇声道:“老爷,这为吴县男未免太不把您放在眼里!”
“少爷何曾受过这等羞辱,若是日后传出去,少爷的名声岂不毁之殆尽!”
此时,一旁的梁晗走上前,在苏鸣身旁低声道:“老爷,要不要小人去将他做掉!”
说话间,他还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些时日,因着他手下的人未能亲手手刃吴枫,红娘与他好些日子未曾相见。
他知晓红娘是气他没用,便一直想方设法打算杀掉吴枫。
可偏生县令非要下到各个乡中巡视,他必须陪同,以免县令遭遇不测,这才给吴枫苟活的机会。
如今,眼看县令也对此人十分不满,他更是“积极”异常!
但苏鸣却并未点头。
在宁裕县,他确实说一不二。
可吴枫身份不同,便是他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吴枫所言之事,他确实心动不已。
倘若将吴枫这般杀了,他无法向三皇子乃至本家交代不说,更是会丢掉一大笔财富!
就在此时,叶成仁突然凑上前,一脸恳切。
“大人息怒,下官觉得万不能对吴县男下手!”
刘小红见叶成仁出来捣乱,冷声道:“奴家听闻叶大人与吴县男私交甚笃,不成想如今叶大人乃是县衙县丞,却反过来拆老爷的台,去帮那吴县男!”
“叶大人,难道这便是胳膊肘往外拐?”
刘小红的阴阳怪气引来苏玉泉一阵暗爽,他撇向刘小红笑的猥琐,刘小红连忙用手帕捂住脸,朝苏玉泉抛个媚眼,又恢复冷漠的模样。
“叶大人,若是你当真 觉得那吴枫处处都好,便自己请辞,辞去县丞一职,给那吴枫当差去算了!”
“爹,您身边的人,向着外人说话,可留不得!”
苏鸣眉头紧锁,盯着叶成仁的眼神不善。
叶成仁知晓,倘若这件事不能解释清楚,就算他日后还能留在县衙,也免不了被穿小鞋。
“公子,县令大人,二位误会下官的意思了!”
“下官是说,吴县男并非是不知好歹的人,可能是与公子之间有什么误会。”
“大人您也见过吴县男,他绝不是仗势欺人之人,还望大人明鉴!”
这句话,顿时点醒苏鸣。
他见过吴枫,自然知晓吴枫是什么样的人。
别看吴枫年纪不大,为人处世圆滑老练,便是他也看不透吴枫这个人究竟在盘算什么。
而他这个宝贝儿子则不同,从小被娇养长大,在家中之时欺男霸女的事情便没少做。
他为了唯一的儿子不知给他料理过多少次麻烦事,难道事情当真如同他儿子所言?
吴枫胆敢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