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莫风愣了一下，脸瘪得通红。
“也就是说，对人的迷惑性很大，且让被迷者保持基本的逻辑思维？”玄溟还是有点不解。
复又道：“这些本事，美人蛇本身就具备啊？”
“可蚺蛇不具备。”承平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蚺蛇只喜交，被交女子致死方休。就是侥幸不死，撑过来了，也会因孕有蚺蛇，生产时死掉，无论哪种，都不会抽走精血。美人蛇一般在相交后，会吃掉对方，但不会吸成那样。”
“而且你们看到了，这不只是精血，是连骨髓都抽干了。这就相当于……”承平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只得接过道：“就像吃东西，一般人吃了，吸收一半，都不错了。婬尸艳鬼，可以吸收十成，连渣都啃了。”
“也就是说，有了这些滋养，这些蛇妖成长会很快。滋养它们的蛇魂，然后再收割。”玄溟点到了重点。
我点了点头：“重点在于！”
手指有点烦躁的在桌子上敲了敲：“以前我们以为，它们是要到特定的环境，出来寻找猎物。如果是婬尸艳鬼的话，它们就像是……”
“一块散发着浓烈味道的腐肉，会吸引无数的苍蝇扑上去。”承平突然用极为犀利的话解释。
冷声道：“而我们现在区分不了腐肉和苍蝇，在我们眼里，都是正常的人。就连蛇神……”
他转眼看向玄溟：“也分辨不出来，还差点着了那条美人蛇的道。”
玄溟的脸色，瞬间变得和云莫风一样的红了。
“难道婬尸艳鬼就不是尸体或是鬼了吗？”云莫风满脸不解，指着我们道：“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感觉到小小是条蛇了吗？”我只要一想到，身边的每一个普通人，可以及是披着人皮的婬尸艳鬼，就有点心悸。
“玄溟也没感觉到她死过。”我瞥了一眼玄溟，复又低笑道：“小小还是个没有经过试炼，刚放出来小美人蛇。那些经历过试炼的呢？”
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俊男靓女，更甚至就是熟悉的人。
我们看到的尸体，都是人家失败的案例。
是蚺蛇和美人蛇里面那些成为婬尸艳鬼的，控制不住本性，冲动做下的案子，留下的尸体。
正常的，应该是先让皮六剥了皮备用。
然后再由它们，吸血抽髓，滋养蛇魂。
等人死的时候，再由鞋子上面布着的牵魂丝，将阴魂引往仙石村。
而那剥下来的皮，经皮六鞣制，可能会由那些蛇妖披着，再装着死者的样子继续生活，寻找猎物。
凭着婬尸艳鬼的吸引力，自然会有“苍蝇”扑上去。
然后开始新一轮的捕杀……
云莫风听我分析完，也有点头大，转眼看向玄溟道：“那就不能由玄溟感知蛇性，把它们都抓出来吗？”
玄溟失落的摇了摇头：“皮六很厉害。”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颓废。
皮六在我们面前，我们都以为他是个人，结果是个皮偶。
才来的那一晚，玄溟用阿喜的水汽，感知蛇腥味，也就找到了阿然和小小那两条。
“那既然是婬尸艳鬼，那总归是尸啊，鬼啊，有办法吧？”云莫风一拍手，转眼看向里面的赶尸匠：“就算人不行，这么大的事情，地府那边总该出面吧？”
“地府那边已经在查了，可按婬尸艳鬼的吸食力，蛇魂的涨长速度极快。等地府查到哪些人死了，我们再根据活过轨迹去找蛇妖抓，估计和昨晚的阿然一样，早就将蛇魂吸干，去滋养大尸蛇了。”我一想到昨晚的失败，也有点受挫！
“而且它们体内都有尸蛇。”承平轻叹了口气，极度无赖的看着云莫风：“而且它们都是蛇奴哟。”
“蛇奴怎么了？”云莫风脸色变了变。
“生生世世甘愿为奴，献魂祭魄，无脸无相。”擦着手的乌婆婆却幽幽的说了这几句。
一边的玄溟眉毛挑了一下，却并没有转头。
我耸了耸鼻子，看着乌婆婆又摸出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护手霜，挑出黄豆大小，往手上抹。
这香味很好闻，好闻到怪。
淡，暖，还带着微微的奶香。
不像是调制出来的香，反倒更接近于体香。
那种十几岁少女，还没有来癸水，经过运动后，身体发热，有着薄汗时的那种体香。
这味道淡，却瞬间扩散到整个房间，连迟钝的云莫风都闻到了，耸了耸鼻子。
好奇的凑到乌婆婆旁边：“这是什么啊？好闻。”
乌婆婆只是呵呵的笑，然后朝我道：“苏小姐要来点吗？”
我瞥了瞥那药膏，看着她那晶莹剔透的双手，忙摇了摇头。
“我试试。”云莫风还不怕死的想伸手。
我一把将他拍开，朝他打了个眼色。
他虽然迟钝，但也隐约知道不对了，讪讪的收回了手。
玄溟目光闪闪的看着那护手霜，也只当没看到。
沉声道：“那我们拿这些 婬尸艳鬼岂不是没办法？”
我没有接手过这么大的案子，只得看向承平。
他专心研究蛊术，并不是领队，也不知道。
云莫风就更不懂了。
现在尸蛇之祸，纷乱四起，四处派遣了人，这边原先太过轻敌，自然调查局派往这边的皮七，不肯露面。
加上有玄门长老，前期已经服用活石所制的丹药，怕是已经寄生了尸蛇。
自然调查局，也不敢让他们参与。
现在自然调查局的人手，根本就不够用。
也就是说，开始放出活石长生之类的消息，就是为了先从内部开始侵蚀自然调查局和玄门。
过了好一会，玄溟突然开口：“我们现在的难度，就是找不到那些放出来的蛇妖。其实我有一个办法……”
玄溟瞥了我一眼，握住我的手，轻声道：“它们既然是蛇奴，体内也有尸蛇。我可以引动这些尸蛇，让它们出现异变。”
“发现后，再统一抓捕。”玄溟说完。
却又皱了皱眉：“现在的重点，就是我们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蚺蛇和美人蛇变成的婬尸艳鬼。如果有上万的数目，就算找出来，凭借着尸蛇，怕是也很难被控制。”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玄溟目光变得迟疑。
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云莫风，轻声道：“如果寄生尸蛇，我就可以掌控其他人不被害。”
也就是说，他先一步给其他普通人寄生尸蛇，让他们不受婬尸艳鬼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