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黑蛇满含怨恨的喊出阿妈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被困在这里,或许与阿妈有关。
但怎么也没想到,阿妈居然帮含光,将他骗进了酒坛里。
怪不得他开始,骂阿妈是恋爱脑。
她不是带着任务去接近含光的吗?
怎么到最后,又是帮他囚禁同类,又是给他生孩子。
更甚至任由他在双腿上打下钢钉……
阿妈那时候,爱得有多深沉啊!
深沉到为了含光,放弃尸蛇的身份?
最后她应该是后悔了吧?
所以到仙石村后,自轻自贱……
“你要不要问,苏泽是怎么把我骗到这酒坛里的?”这条黑蛇这些年可能是憋坏了。
就算没人问,也自说自话。
我瞥了一眼被灵藤缠着的酒坛,摇了摇头,冷笑道:“我倒是更想知道,含光布下的这个石道,怎么变成了尸蛇的巢穴了。”
一问到这个,黑蛇立马冷呵呵的笑了起来,脸上原本还带着的三笑嘲笑,全都变得阴冷。
云淼瞥了我一眼,这黑蛇听力特别好,她也不敢说话。
而是掏出手机,给我打了几个字:这条黑蛇好像和其他的尸蛇不同啊!
玄灏老谋深算,一步步的布局。
玄瀚精明狡猾,稳坐钓鱼台。
玄溟……
咳!
他可能不是尸蛇。
就算我阿妈这条尸蛇,生我前恋爱脑,后来也变得深沉阴狠。
可这条黑蛇,被泡了二十五年的酒,怕是有点上脑。
我不由的瞥了一眼云莫风,发现这黑蛇的性格和云莫风倒有点像。
“怎么了?”云莫风被我一看,立马露出警惕:“我又没说话,哪里不对了?”
云淼明显懂了我的意思,冷呵了一声。
连旁边的承平,也扫了一眼云莫风,又看了看黑蛇。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不说话,我听不见,就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黑蛇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瞥着云莫风道:“你们在想,这小子与我像!可老子告诉你们,老子要生,也得生纯种的尸蛇。小杂.种,老子可看不上!”
“你们是没见识过真正的尸蛇吧?以为几个杂.种就怎么样,真正的尸蛇那可是……”黑蛇眼带迷茫和向往,好像想起了什么。
看了我一眼,后面的话,就又慢慢吞了回去。
我猛的想到阿妈化身成蛇时,冲天而起,每片鳞下,皆是寄生的细蛇,条条皆为她手,也为她嘴。
如若这样的尸蛇,加上强大的愈合力,和寄生能力,所向无敌。
她却放弃了?
“所以你当年,是想和我阿妈生孩子的。”我瞥了一眼黑蛇,直接挑明了这一点。
黑蛇脸上闪过不堪,却只是冷呵呵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被骂过小杂.种的云莫风,立马呵呵的笑了笑:“五行之蛇,这么算的话,其实你们也是杂.种,对吧?”
“就像我那老子,他说是木蛇,其实是尸蛇寄生了灵藤!他只不过也是出现得早了些,占了点便宜。”
“看你这样子,也是条黑蛇。也没有见什么尸蛇的表现,那就是被寄生的黑蛇咯,还说什么水蛇玄溟,你看我们的玄溟,比你厉害多了!”云莫风越说越得意。
瞥着黑蛇道:“我是小杂.种,那你就是大杂.种!”
“你!”黑蛇气得又要拿头撞酒坛。
但跟着脸上闪过揶揄,瞥了我一眼,又朝云莫风道:“你们玄溟,呵呵……苏嬗啊,你们这些蛇母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我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看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听到了什么。
顾不上再跟他斗嘴,示意云淼牵着他,我快几步上前走。
但刚走两步,云莫风就一个纵身,引着灵藤超过了我。
朝我冷声道:“你小命不久了,还是留着点力气吧。”
黑蛇又呵呵的笑:“那就不要上前了,怕你到前面去,小命直接就没了!”
就在他说话间,前面隐约传来了声音。
承平连忙几步,赶上了前。
跟着他连忙转过身,朝我道:“我们先出去!”
我先是一愣,看着酒坛里黑蛇幸灾乐祸的表情,想到他三番五次嘲讽我和阿妈一样是恋爱脑,隐约感觉是玄溟出事了。
强压着心头的疑惑,朝承平苦笑道:“越是这样,我想得就越多。”
“你知道女人脑补有多厉害的,对吧?”我点了点自己的后背。
朝承平道:“这个我都受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这背上的九凤,可我亲生父亲,亲手纹上去的!
和云莫风被云淼以蛊术,封了千年,没什么差别。
但这话音一落,前面开路的云莫风也退了回来,朝我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别去的好!”
“玄溟和蛇交配了?”我能想到最差的就是这个了。
要不然他们俩这么拦我,是几个意思 ?
云莫风和承平,立马摇了摇头,表示不是。
“那是和哪个美女怎么了?”以黑蛇的思维,要打击恋爱脑,这个不是最容易吗。
可云莫风和承平还是摇了摇头,两人都语重心肠的朝我道:“你还是别问的好。”
那不是和蛇那啥,也不是和人那啥,那是什么?
而且这会前面的声音也没有了,就证明没什么事发生啊?
我心里疑惑越深,几次想错过云莫风往前,却都被他和承平拦住。
黑蛇脸上的笑越发的兴致盎然,似乎很开心这样。
“让开!”我被云莫风拦得火起,抬手想直接引雷。
我倒要看看,玄溟到底是做什么,让他们这么拦着我,搞这么低端的把戏。
“我先去看一眼,再告诉你!”云淼忙摁住我的手。
朝我苦笑道:“放心,情伤上,我比你有经验。你别为了这个赌气,动了九凤,伤了身体。”
她开了口,云莫风不敢拦她,承平也拦不住她。
这事被黑蛇和云莫风他们搞得有点像是捉奸,更甚至比那更严重。
云淼也想了想,居然从衣服里抽出那把青纸伞,撑起来转了一圈,又踮着脚走了几步,似乎想象自己是个走在烟雨江南,如诗如画中的女子。
调整好情绪,这才委婉一笑,朝前走去。
不过是走了三四步,她后背就慢慢变得僵直。
原本靠着肩撑起的伞,慢慢抬起,脖子都变梗了。
最后才艰难的扭头过,朝我苦笑道:“要不,你还是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