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山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夹杂着萧瑟和干爽的风掠过他的脸庞。
只是，他的目光呆滞，看向那片虚假的天空。
他不明白。
林羽的实力明显不如自己，但为什么，却能在被自己几乎干掉的情况下，忽然拥有这么强的力量。
那种力量，自己只在最顶级的那几个魔将和战帅的身上看到过。
他有点不甘心。
他知道林羽是人族的天才不假，但自己好歹也是角斗场的王者，经历血战无数，就算在整个魔族，也很少有人的战斗经验比他丰富。
如果林羽的实力差一点，自己怎么也能凭借自己的丰富经验，将他拖到和自己同一个等级，然后干掉他。
但林羽击败他，甚至没用招式。
只是轻松的按住了他的手，然后一弹。
最简单的招式所代表的，是实力绝不在同一个等级的表现。
林羽表现出来的实力，叫做碾压。
凭借自己魔族的身体和深不可测的真元量，这点伤不足以阻拦自己站起来再战。
但赵擎山此时却一点战意都没有了。
面对一个轻松碾压自己的人，战斗是没有任何意思的。
而下一秒，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的身前。
那是林羽。
……
姜禾横剑一挥，明明是很秀气的长剑，却用出了开山刀的气势。
李婉儿的腹部，忽然飞溅出一道带着冰碴的血液。
此时的李婉儿气息已经衰败到了极点，气血的丢失，让她的脸色变得比霜更白。
但不知为何，李婉儿忽然媚笑起来。
她笑的很开心，让旁人见了，也不自觉的想跟着她笑起来。
“魔族都是这么奇怪吗？知道自己即将死去，竟然能笑出来？”
“怎么可能？我虽然是魔族，但从情感上应该和人类是一样的，都有喜怒哀乐。”
“而且，没有任何生物会在自己要死的时候高兴，如果有，那么它应该立刻被开除生物籍。”
李婉儿认真的说。
“所以……？”
“你说我？我为什么要笑？”
李婉儿依然在笑。
“不光是你们人类，我们魔族也是一样，人一旦带上一幅假面具，那就摘不下来了，等到自己想摘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你的一部分。”
“笑也是一样，笑能让敌人降低戒心，能让喜欢的自己的人更喜欢自己，让自己变得看起来没有攻击性。”
“我能活到现在，可能很大一部分是占了这笑容的福气。”
“但，今天面对你，我却不是因为要麻痹你，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
“我有很多很多皮囊，而你是我见过最好的。”
“很快，你就会是我的了……”
“？！”
姜禾闻言，瞬间一愣。
她有些想不明白李婉儿话中的意思。
什么叫做“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这句话其实很暧昧，而且许多时候都是男人对女人说。
但明显，李婉儿不是这个意思。
她看向自己眼中闪过的贪婪，甚至比男人还要狂热。
“刷！”
姜禾的月薇剑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李婉儿的肩胛骨，将她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看起来，李婉儿已经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别说反抗，此时的李婉儿还能活着，恐怕还是凭借她超人的魔族身体的缘故。
换成是人类，如果流失了这么多的血，早就死掉了。
姜禾随手一召，月薇剑瞬间返回自己的手中，她上前一步，用剑尖指着李婉儿的脖间，忽然感觉有些晕眩。
自己虽然赌赢了，但并不代表自己的损失不够大。
她的真元已经见底，如果李婉儿能在坚持一刻钟，那么输的人就是自己。
但无论怎么说，赢了就是赢了。
以超凡境界三阶战胜一位成名千年的魔族强者，姜禾足以感到骄傲。
这让她有些飘然，感觉自己从那个世界穿越到这里来，终究是有些主角光环存在的。
但就在此时，李婉儿的笑声再度响起。
“呵呵呵……”
“刚刚的笑我已经很不能理解了，现在呢？你笑容的意义是什么？”
“法阵，完成了。”
“？”
姜禾有些发愣。
“你叫姜禾对吧？你很年轻，而且天赋惊人，对战斗的理解甚至超越了一些战斗千年的庸才，毫无疑问，你的未来是光明的。”
“我承认，在此之前，我是有些小看你的，所以我输了。”
“但，你也不应该小看我。”
李婉儿如同午睡过后的小憩般，闭上眼睛慵懒的说道。
“我真元不够强，身体在魔将之中也是最差的，甚至和你们人类差不多。”
“而我能活到现在，怎么也有一些过人之处，对吧？”
姜禾闻言，冷冷的看着她，表示了赞同。
一个像杨花一样娇嫩的女子，却能名列二十八魔将中的第二十一位，这本身就代表她的实力超强。
但，这又如何？
姜禾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很简单，我虽然真元不足，身体不好，但我比其他的魔族有一种能力，那就是我的灵魂无比强大。”
“所以，我能用我的灵魂做一些别人难以完成的事情。”
“而且，她不像其他人一样，对除了自己的身体之外的躯体有很深的排斥感。”
李婉儿说到这里，右手在自己脸上一抹，她那张娇媚可人的脸颊，忽然变成了一张略显老态，而且容貌非常平常，甚至有些许瑕疵的脸。
“在两千年前，这就是我的样子。”
“你看，是不是很难看？不必掩饰，我都明白，因为那时候我的丈夫都认为这是一张难看的脸，所以他找到了新欢，然后杀了我。”
李婉儿再度一抹脸庞，这次的脸变成了一张姿容秀丽年轻可人的脸庞。
娇嫩的肌肤上，甚至感觉如同水做成的一般。
“而拖他的服，我才知道我的能力。”
“被杀之后，我没有升入天堂，也没有落入炼狱，而是依然存留在这世间。”
“我说过吧，我的灵魂强大，甚至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李婉儿展颜一笑，如同莲花绽放。
“比如，我能拿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