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的真元存量,实在是太少了。
相对于同境界的强者,她的真元存量差不多是对方的五分之一。
自己在诸多魔将中,已经是真元最少的人了,但还是比姜禾的真元量高两倍以上。
姜禾可以把自己的皮肤冻住,可以让自己陷入迟缓,甚至能让自己受不轻的伤。
但她却没有机会赢。
因为魔族的身体本来就比人类更强,承受打击的程度也比人类要强得多。
自己只要护住魔族最重要的魔核不受伤害,只要等待姜禾自己崩溃就行了。
而现在,就算是肉眼来看,姜禾也已经开始气喘吁吁。
胜利似乎就在眼前——
只是,姜禾的剑势好像忽然变了。
她的出剑不再是轻灵飘忽,想法,她的动作似乎变得很笨拙。
手中薄若蝉翼的月薇剑,似乎变成了开山破路的砍刀一般,招式也变得无比古朴简单。
一劈!一横!
而剑刃之上携带的剑气,也陡然一变,变得仿佛能劈开天际,再造洪荒一般。
一个不在意,李婉儿的半只胳膊便已经被剑气劈落。
伤口处的鲜血已经不再流淌,反而是泛着晶莹剔透的血色冰碴。
“你……这是什么剑法?!”
李婉儿又急又恨,脸上的笑意消散,怨毒无比的看向姜禾。
“剑法?谁规定跟你打就必须用剑法的?”
姜禾呵呵一笑。
“这一招其实很普通,就是凡间那些武者们谁都会的五虎断门刀。”
“我小时候修行完,就喜欢逛庙会,嗑着瓜子看着他们把刀舞的虎虎生风,多去几次,就自动学会了。”
“五虎……断门刀?”
闻言,李婉儿一阵迷茫,但紧接着,又是满脸愤怒。
这该死的丫头,竟然用凡间那种低贱无比的招式对付自己?
这分明是在蔑视自己!
“你不用生气,因为我根本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我追求的只是胜利,而想要胜利,就必须知道,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招最好。”
“我的冻气已经将你的速度降低到我想要的,而仅凭清溪小剑,根本无法对你产生致命的伤害。”
“但恰恰五虎断门刀势大力沉,以我剩余的真元量,用此招对你的造成的伤害应该是最大的。”
“这一切,只关乎胜负,而不关乎看不看得起。”
姜禾冷冷说道。
“做人嘛,要识时务,我知道这些招式不好看,但要是为了追求飘逸好看,就一直用所谓的精妙招数,那才是求死之道。”
闻言,李婉儿沉默了很久。
这一次,她由衷的感叹道。
“真不愧是人族的天才,我本以为,你们这些家伙天赋这么好,一定心高气傲,目高于顶。”
“没受过任何挫折,肯定对于战斗有一种偏执的痴迷。”
“没想到,你对于战斗的理解竟然这么通透。”
李婉儿叹道。
“人类,真是以一种可怕的生物……”
“过奖了,对于我们来说,你们才可怕。”
姜禾认真的说道。
“至少,我们不吃人。”
……
另一边。
挣脱天囚之后的赵擎山,宛如一只真正的雄狮一般。
每一拳击出,不光是力量奇大无比,甚至就连速度也超越了之前。
真正做到了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
其中体现出来的韵律感,甚至让林羽产生了一种极度享受的感觉。
当然,要是这只雄狮攻击的目标不是自己那就更好了。
按理说,赵擎山无论是从力量还是速度上,都超越了林羽。
要击杀对方,最多不过三招。
可现在,林羽虽然磕磕绊绊,但已经在赵擎山的拳脚之下走了至少十几招了。
每一拳,几乎都是擦着林羽的要害而过。
只差一寸,但也永远差一寸。
赵擎山就如同一只看到红布的斗牛一般,每次的攻击都被林羽以极其凶险的姿势躲过。
如果这是在帝国的斗牛场中,林羽的动作一定会引得满堂喝彩。
对此,赵擎山十分不解。
明明什么都恰到好处,但为什么就是打不中眼前的这个家伙。
但对面,林羽虽然不动声色,但明显已经有些疲劳,汗水也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赵擎山其实想的不错。
以他的能力,对付林羽应该是小菜一碟。
但林羽的身体,乃是整个荒古大陆也是很少见的荒古遗尘体。
他的双眸对于速度的捕捉,比起一般的修士来要犀利的太多。
同时,之所以林羽能支持到现在,还要多亏那些纳米虫。
纳米虫虽然吸收不了赵擎山的拳风,但是不代表他们不能侦测到赵擎山的攻击路线。
林羽将全身的纳米虫分布在体外,在身周十丈之内,形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彻底将其笼罩的半圆。
所以侵入这个半圆的东西,都会在第一时间被纳米虫发现并捕捉。
而同时,纳米虫会将这个信息用不知道是何种方法的方法,瞬间将其传递到林羽的脑海中。
这就给了林羽大概半秒钟的准备时间。
林羽用这半秒的时间,预先闪躲到了赵擎山的攻击范围之外。
这才让他看起来,能好整以暇的应付赵擎山的假象。
但,即便有纳米虫的预知,赵擎山的速度还是快到令人发指。
每一次的躲避,都需要林羽付出极大的精神力和专注度。
众所周知,人在高强度的紧张的情况下,无论是体力还是注意力,都会加倍流逝。
林羽感觉,自己现在无比的疲劳,如果可以,他宁愿一头栽倒。
但,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别说稍微休息一下,只要林羽的精神注意力稍微松懈一点,那么等待着他的,就是那恐怖到了极点的拳头。
林羽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躲下去了。
这样躲下去,最后最先被消耗完的,只有自己。
而且,少年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再如同一个懦夫一样继续逃。
看着浑身浴血,气喘吁吁的赵擎山。
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这个念头让他有些兴奋,也有些恐惧。
——要不然,就像赵擎山说的一样,来一场真正男人之间的战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