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点疼。”
傅司珩的手死死地抓着沙发靠垫,面色发青,可还是没有抱怨什么。
“觉得疼是件好事,说明你的腿部神经已经恢复了,只是今天晚上有很长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难熬。”
“没事,我可以熬住。”
一直到傍晚,夕阳都快要落山了,尹灏才小心翼翼地把傅司珩腿上的银针一根一根拔出来。
“要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尹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他现在是真的不敢让傅司珩出一点差错。
“好,今天多谢尹医生了。”
尹灏离开前留下了一瓶药:“你今天晚上必须要好好休息,如果还是觉得腿疼的话,就吃一颗止疼药,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别吃,毕竟药效过了之后的疼痛更加难忍。”
他前脚刚刚离开,傅司珩就被厉紫柒逼着躺到了床上。
“你现在必须好好休息,傅司城那边就让季萧盯着吧,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翻不出大浪的。”
傅司珩点了点头,乖乖闭上了眼睛。
可他还没睡多久,就被腿上传来的疼痛给弄醒了。
“腿疼得难受吗?”
厉紫柒一边拿着热毛巾给傅司珩擦汗,一边用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关心他的情况。
“确实是有点疼,不过我还能忍,尹灏不是都说过这事正常的了吗?”
傅司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忍不住再次开口说:“如果疼得厉害,还是吃颗止疼药吧。”
“不用了,忍忍就过去了。”
他这一忍就忍到了后半夜,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天,他刚刚睁开眼睛,厉紫柒的睡颜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伸手轻轻地在厉紫柒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谁知这一碰就把厉紫柒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双臂抬起,伸了个懒腰才觉得清醒过来。
“你的腿现在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我先起来走走。”
厉紫柒小心翼翼地扶着傅司珩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见他确实没事,才总算放下心了。
“你没事就好,收拾一下,我们该准备去老宅了。”
他们两个赶到老宅时,傅司城正拉着个傅家的长辈在一边小声耳语着,一看到傅司珩的身影就翻了个白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讨厌傅司珩似的。
“你说老爷子这才刚刚去世,傅司城就不装了,这人变得还真快。”
傅司珩挽着厉紫柒的手:“他现在没有扑过来掐我,就已经是在克制自己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是傅氏的继承人,可现在我还拿着傅氏一部分的股权,他没法把我彻底踢出傅家,怒火正旺呢!”
老爷子下葬之后,傅司城作为傅家的长子,在墓碑前哭得涕泗横流。
“谢谢各位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父亲死后,这个家就要靠我撑着了,以后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指点。”
傅司珩上前,把一张手帕塞进他的手里:“大哥,节哀,父亲突然离世我们都很难过,不过你放心这个家还有我,我也会替你撑着的。”
“再怎么样,我也是傅家的长子,以后我会扛起傅家的重担。”
“大哥别客气,都是自家兄弟,我们断不会让你自己承受这一切的!”
两人之间唇枪舌战,可傅司珩即使是坐在轮椅上,也没输了气势,反而是傅司城的愤怒都控制不住地写在了脸上。
从墓园回到家中后,傅司城就迫不及待地趁着今天的机会,开始跟傅氏的股东攀谈。
厉紫柒小声地问:“你之前不是说傅氏的很多股东你都已经大点好了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公司里的几个大股东,跟傅司城围成了一圈,在角落里攀谈着,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还很愉悦。
“不过是陪着傅司城演戏罢了!”
厉紫柒看了看他的轮椅:“所以你今天还选择坐轮椅,就是想陪着他演场戏,然后再好好地给他一巴掌?”
“可以这么说,”傅司珩摸索着袖口上的蓝色袖口,“这边的事情已经不需要我们参与了,回家吧,估计明天傅司城就会急着开股东大会了。”
傅司珩果然没有猜错,转天一大清早,傅司城就通知了傅氏的各大股东参加股东大会。
他原本根本就不打算把这年事情告诉傅司珩,可他手里拿着股份,如果他没有参与的话,就算他成为了傅氏的董事,也会落人话柄。
傅司珩和厉紫柒出现在会议室时,傅司城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傅司珩,你斗不过我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私生子,根本就没人会站在你那一边,你要是现在选择退出的话,我可以用高价买下你手里的股份,可你如果不知好歹的话,我保证你连一毛钱都拿不到。”
傅司珩只是冷笑一声,一句话都没说。
傅司城还以为他是胆怯了,脸上的笑容更甚。
等股东到齐之后,傅司城迫不及待地开口说:“我父亲的突然离世,让我们每个人都觉得遗憾,可是傅氏不能没了主心骨,所以今天我把大家找过来就是为了为傅氏重新选出一个掌权人,我是傅家的长子,也是老爷子认定的继承人,所以在这里我就先毛遂自荐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跟在老爷子身边多年的助理突然站了起来:“大少爷这么说恐怕有失偏颇吧,傅总这段时间一直都觉得三少爷更出色,更适合成为傅氏的掌权啊!”
傅司城给坐在一边的傅司轩递了个眼神,他立刻就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助手的鼻子斥责道:“你胡说,傅司珩不过就是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成为傅氏的继承人,还有你,不过就是个助理,有什么资格在董事会上指手画脚。”
助理悲痛地摇摇头:“我能站在这里是因为我也有傅氏的股份,而且,傅总这才刚刚去世,你就已经看不起我们这些为公司出生入死的老人了,还真是让人心寒。”
厉紫柒坐在一边,心中颇为无奈,傅司城想用傅司轩这颗棋子,可他没想到傅司轩就是个草包,在这种场合,除了得罪人,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