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户口本上孤孤单单就一个人，妈不放心啊。」
耳朵简直要磨出老茧来了。
「我马上给您生个外孙子，让您一天也闲不着。」
物业匆忙来敲我家的门，告诉我楼下已经闹翻了天。
我大着肚子下楼去看，只见王思言跟他那个妈拉着个条幅。
我妈看见第一眼，血压顿时高了。
肚皮发紧，我感觉我被气的快生了。
「分手半年，无德乡下女要生子上位！」
随手打开了铁柜里面取出了一个灭火器，拔下插头，就冲了出去。
「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灭火器里面喷出的白眼让两个人顿时变成了雪人。
围观的孩子还在拍手叫好。
老太太顶着一脸白粉，指着我的肚子。
「臭不要脸，都跟我儿子分手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还留着，是不是要分我家的家产，我告诉你，你一毛钱都分不着。」
这老太太一天天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我跟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就算饿死，也不会叫你一声奶奶！」
王思言拉着癫狂的老太太，却还是止不住老太太的咒骂。
我的肚皮越来越疼，终于体力不支跌倒在地上。
「快叫救护车吧！」
老太太却高兴的直拍手，「思言啊，要生了，我就说这个方法好用，今天生对孩子好，我都算了！」
如果有砖头，我一定开了他们的脑瓜，看看里面长的是个什么。
生孩子竟然还要挑日子，那忌日就不用挑了吧，我看今天就行。
上了救护车，他们两个人竟然也要跟着去。
妈妈拗不过，只能让他们上了救护车。
在车上，王思言一直握着我的手。
「刘月，这次你一定能生个儿子哄我妈高兴！」
我直接一口痰吐在了他的脸上。
「你的贡献就这么多，我都还给你了，赶紧给我滚！」
老太太拍着大腿，「都这个时候了，还置什么气啊，一定要顺产，这样对孩子好。」
「你们两个要这么闲，就去把住院费交一下，不然我报警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我疼的死去活来，打算等孩子生了，就一手一个，弄死他们。
没想到老太太脸皮那么厚，拉着过往医生的手不放开。
「医生啊，我们不打麻药，这样对孩子不好！」
医生直接把手一拽，「我是儿科的大夫，您有什么事吗？」
两个人讪讪的，「没事，没事。」
眼看着太阳要落山，我还没有进产房的迹象。
老太太开始着急了，在楼道里直晃悠。
我反手一个电话。
举报了楼道里有不明身份的人乱窜。
马上保安就来了。
「你们两个，探视期已经过了，你们是谁家家属啊？」
王思言指着屋子里的我，「她，我媳妇生孩子。」
我连连摆手，「我老公早死了，我可不认识他们！」
连拉带拽，耳根子总算清静了。
旁边的家属们却都开始八卦起来。
「你老公死了你还能给他生个孩子，真是了不起。」
那当然了。
没有老公只有娃，这努努力都能当上太后啊。
我翘着二郎腿，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没想到在手术室的门口，被王思言跟他妈拦了下来。
「护士小姐，我们千万不能打麻药啊，出了问题我要找你们的。」
护士一脸蒙圈，「你们找错了产妇吧，18床明明死了老公啊！」
这下轮到王思言脸上像锅底灰一样了。
「没死，这不是生气了嘛！」
「哦，那去把费用交一下吧。」
护士也没好气，把单据都交给了王思言。
留下两个人在手术室门口一脸苦瓜样。
我却乐的不行了。
生孩子前还能看遛猴。
早在入院的时候，我就声明了，但凡我清醒，所有的签字我都自己来。
如果我昏迷，一切委托我的母亲全权负责。
所以打不打麻药，跟他们母子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让打麻药。
「打上无痛，挑最贵的打上！」
门口一阵哭天抢地，「不能打啊，打上我孙子会变傻啊。」
医生护士早就见怪不怪了。
三下五除二就打上了无痛。
突然间，我肚子也不疼了，甚至能来两个大跳。
不行，我得下床去气气他们两个。
一个华丽转身，我走到了手术室门口。
「哎呀，这无痛就是好啊，我不仅要打，还要一直按，疼了就按上。」
王思言的妈恨不得冲进来抓我。
被两个护士拦在了门口。
「您要再这样大呼小叫，我就报警了！」
我也跟着大喊，「快点报警吧，她们不一定是哪里来的人贩子，要抢孩子呢！」
如果我没猜错，王思言跟他那个妈，就是来抢孩子的。
一会要是抱出来个儿子，估计直接就抱走了。
我在医院里找了两个身强体壮的月嫂，24小时看好我的孩子。
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明抢？
半夜12点刚过，随着一声啼哭，我的儿子刘毅然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门口哭声一片。
「哎呀怎么晚了五分钟啊，这个日子对我大孙子不好啊。」
怎么还不走，怪讨厌的。
我有气无力的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心里有些打鼓。
「医生，孩子抱出去不会给错人吧。」
医生恭喜的话还没说完，轻轻拍了拍我。
「别怕，产妇跟孩子是一起推出去的，还要观察两个小时的。」
这我就放心大睡了。
耳边一直传来老太太的碎碎念。
「怎么还不出来，我着急见大孙子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有问题，我看你才有问题。
现在想着看孙子，你觉得我能给你看？
眯着眼睛闭目养神，我还有大战！
门口的月嫂不干了，「你又不是人家正经婆婆，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我看你真是恶心。」
老太太被气的头昏脑胀。
声嘶力竭的还在战斗，「你还不是当我家的保姆，在古代就是个老妈子，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还老妈子，你当你生的是皇子啊，皇子也没有这么对待人家好人家的姑娘的，现在上这里来装奶奶来了，好不好笑。」
我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出了休息室的大门。
只见老太太「呼」的一下冲了过来。
「我看看我大孙子。」
脸还没有上前，就被两个月嫂挡在了外面。
「你刷没刷牙，别熏到孩子！」
老太太被人这么嘲讽，整个人不干了。
拦在病床前。
「刘月，你就指挥人这么对我，你等着，我非要你跪着求我，才能进我家的门。」
护士不乐意了。
推着床往前一撞，「你是单位的月嫂啊，把你领导叫来，谁教你的在楼道你这么大呼小叫啊。」
10
我捂着嘴，笑的停不下来。
儿子可能感受到了我的心情愉悦， 眯着小眼睛看我。
一个月嫂换尿布，一个月嫂烫奶瓶。
站在门口的老太太看见了，伸着手指着月嫂。
「你怎么能给孩子喝奶粉呢，你是不是想往里面下药好让孩子睡觉啊，我告诉你，我都看着呢！」
我妈忙活了一天一夜，终于忍不住了。
走到门口插着腰，「滚！」
老太太显然没料到我妈这么强硬。
还有些难以置信，「你这个农村老太太说什么？」
「我让你滚，离我女儿离我外孙子远点，以后都别见了！」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面对着她的儿子，「你听听，这是人话，我早就说了她们农村人不能交往，现在就这态度，我看你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王思言有口难言，面对着我妈，声音也有些委屈。
「阿姨，您就让我进去看看孩子吧，怎么说我也是他爸爸啊。」
「呦，还知道自己是孩子爸爸，那你怎么不早点来跟我女儿领证啊，现在想来，晚了！出门照照你们一家人这黑心肠吧！」
老太太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在楼道里大喊，「刘月，你给我听着，我要去告你，我早晚让你哭着把我大孙子给我抱过来！」
月嫂都听不下去了。
「孩子还吃奶呢，你就打官司，你觉得法官会判给你吃你的奶？在做梦吧！」
一行人大获全胜，终于把王思言跟他母亲赶走了。
我给每个月嫂都包了个大红包。
带着孩子浩浩荡荡的上了月子中心的车。
却见到一个老太太横在了车面前。
指着司机的鼻子大骂，」你这个野男人，终于让我抓到你了，你想带着我孙子去哪？「
司机莫名其妙，开了车窗狂按喇叭。
「老太太，我这个是月子中心的车，你看看清楚！」
11
王思言的妈，看见个豪车就以为我给孩子找了个好爹。
气的发疯一般拦下了车。
听到是月子中心后，迟疑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车上面贴的字。
怂恿着王思言在网上查查地址。
查吧，在山与海之间，环境老好了。
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山与海，心情舒畅。
有小护士慌张的来问我，「刘小姐，外面有个自称是王思言的先生说是您先生，我们不让进，他就要硬闯。」
月子中心的优点不在于谢绝参观嘛？
我吃着水果给她出招，「你们可以报警啊，说有人贩子！」
「这……」小护士进退两难。
「行吧，我去看看他俩到底想干什么？」
王思言没想到我能下来的这么快。
见我穿着睡衣，两个人一愣。
「你还是买了这件啊……」
坐月子不得心情好一点，买个漂亮睡衣犯法吗？
曾经王思言看着五百块的睡衣说，谁睡觉还穿着衣服啊，浪费。
现在我自己买， 他们总没有话了吧。
没想到王家老太太拎着水果往前推。
「刘月，以前是妈不对，妈跟你道歉，你看我们两个人走了那么远拎来的水果，你补补身子。」
破旧的塑料袋子上还沾着灰。
我没打算接，反而后退了一步。
「这里的水果都是山姆麦德龙采购的，而且免费吃。」
老太太只听到了免费吃三个字，抻着脖子满脸惊讶，「免费吃，谁都给吗？」
王思言拿胳膊碰了碰老太太的胳膊肘。
「妈，这地方一个月六七万，给你免费吃两个水果怎么了！」
「六七万？」老太太一下子喊了出来。
心痛的捂着心口，「我一个月省吃俭用，你一个月却要糟蹋六七万！你这样，谁敢要你！」
12
我用得着你要吗？
跟个老太太我是说不清楚了。
「王思言，我们今天就说清楚，我不要你的抚养费，但是以后请你也不要打扰我们母女的生活，你们家想要大孙子，自己找好人给你生，我跟你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听清楚了吗？」
王思言满眼的迷惑，「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孩子当然是给他找个靠谱的爹啊，从小养的还更亲一些。」
一听说我要给孩子找个别的爹。
老太太先不乐意了。
「那是我们老王家的骨肉啊，你想要找哪个野男人去，你都生了孩子了。」
我插着腰，「哪条法律说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自己养呢？」
「你有多少钱能自己养孩子啊？」
王思言还在这里装大头。
摸了摸鼻子。「要不然你求求我，我委屈一点，娶了你的了， 你都给我们老王家生了儿子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我抬手拿出前台花瓶里的富贵竹，「啪啪啪」 的就打在了王思言的脸上。
「你知道这竹子叫什么名字吗？」
王思言被甩了一脸的水。
我嘿嘿一笑，「贱……竹……专门用来揍贱人的！」
「刘月，你怎么打人呢！」老太太像是老母鸡一样的护着仔。
上前查看王思言脸上的伤口。
「哎呀都划伤了，报警，我要报警！刘月，你生了个孩子，还无法无天了！」
我是要上天，但是一定是点了你们母子俩螺旋的上天。
「报啊，再晚点，脸上的伤口都要好了呢。」
在月子中心出警，估计警察也没有想到生个孩子还能大战。
看了焦急的老太太，警察登记了一下。
听说我单身没有领证的时候，警察的眼睛瞪的比牛还大。
我以为要对我一顿批判。
没想到正义的警察叔叔对着这对母子说，「以后不要来骚扰刘女士，有什么问题请中间人来协商，协商不了，走法律程序。」
13
看着这两个人吃瘪，我真是比喝了甲鱼汤还下奶。
几天不见儿子，我感觉他又长大了。
有点像我，又有点像王思言。
「反正我全部的财产都给你！」
弟弟妹妹赶了老远来看孩子，悄悄跟我说，最近王思言没事就去老家溜达。
「老家都拆迁了，他去什么！」
妹妹悄悄的告诉我，「还不是看看咱家有多少钱？」
这两个母女绝对不带消停的。
果不其然，月子中心出院的第一天，王思言又带着老母亲来了。
这次没有带奶茶，带了一堆的小孩玩具跟推车。
「这次没带奶茶来？」
王思言搓搓手，上前来拽我的袖子。
「刘月，对不起，以前是我的错，我今天是来道歉的。」
我往后面望望，难得老太太没有上来。
「你的道歉我接受，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没想到王思言跪了下来，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光。
「月月，对不起，以前我说的都是气话，我妈说了，只要你同意，她把房子让出来，让我们去住，到时候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一毛不拔也有拔毛的时候？
我假装的想了想。「你们家那个老房子要加我的名字了？」
「什么加不加的，到时候那不都是咱们儿子的嘛！」
这是来空手套白狼来了啊。
「我现在就想气死你妈，然后白得一套房子，你要是能同意，我们就领证，不同意就算了。」
没想到王思言的手机响起了尖锐的声音。
「这么快就咒我死？你想的美！」
来认错手机还开着，原来老太太在楼底下听着呢啊。
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王思言。
「怎么回事，道歉还要你妈指导啊？」
14
王思言不顾电话那头母亲的大吼。
摸着我的手，「刘月我跟你说句实话，我真的喜欢你，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
哎呀，这话说的，我曾经爱听。
现在听着怎么那么累呢。
还没等再说，大门被「砰砰砰」的砸响。
还没进门，老太太就开始大骂了。
「好你个刘月，你这是想在家里翻天啊。」
「我的房子，我想怎么翻就怎么翻，你管得着吗？」
听了这句话，老太太像是个气球一样，突然没气了。
脸上的愤怒还没消。
看着屋内的装修，整个人满脸堆着笑。
「刘月，今天妈是来道歉的，你跟王思言本来也没什么矛盾，不如和好吧！」
我听着他们两个的车轱辘话，困的想睡觉。
没想到老太太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手帕。
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
神神秘秘的说道，「我跟你说，妈给你一个传家宝，你可得收好，这是上等的和田玉，老值钱了。」
听着值钱，月嫂跟做饭阿姨都挤过来看热闹，只见一个灰突突的镯子包在手帕里。
「这哪是什么和田玉，你在网上买的吧！」月嫂抱着孩子，满脸的讥笑。
「什么网上，这可是老物件，家里祖传的，宫里拿出来的。」
我哈哈大笑。
「你这东西，网上一百块钱一大堆。」
老太太见我不信，恼羞成怒。
「刘月，你不就是个开洗脚城的嘛？你傲气个什么劲，你的钱还不一定是怎么来的呢！」
15
心底还是看不起我啊。
我伸出手。
老太太吓了一跳，以为我要打她。
「我告诉你，你要是碰我，我可是要报警的。」
「报啊，告诉警察你还欠我两万块钱没还呢，从我怀到生，今天怎么也得给我点利息吧。」
我插着手问王思言。
「你喝奶茶弄脏了我的地毯，不会忘记了吧。」
「刘月，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不会这么斤斤计较吧。」
王思言上来挽我的胳膊。
被我一个耳光直接打飞。
「什么一家人，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记得我们两个没有领证吧。」
「领领领，你也出月子了，你们今天就去领证，今天是个好日子。」
老太太想要做和事佬。
被我一个白眼剜透了心。
「证是要领的，只不过不是跟你儿子，你儿子，打光棍去吧。」
「什么打光棍，我儿子可是有很多人喜欢的。」
老太太的一句话，戳穿了她的真心。
我步步紧逼。
「那上我家来干什么？是看我有钱了，所以来倒贴？上门女婿啊，我家门槛可高呢，你儿子这样的，我现在看不上了。」
「小人得志！你猖狂什么，你这个谁能能睡的小婊子！」
我气的浑身颤抖。
月嫂开了门，拿着拖布把人叉了出去。
孩子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吓得嗷嗷大哭。
声音刺耳。
老太太在门口大喊，「孙子，我的大孙子，奶奶来看你来了。」
我安抚了小婴儿，没想到孩子好像感知到什么，哭的更大声音了。
只见一个黑影，抢下了月嫂手里的拖布。
「嗖」的一下窜了进来。
抢下了我手里的孩子，就往外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孩子就没了。
一行人疯了一样的追孩子。
在小区花园里大喊，「抓人贩子啊……」
16
天气很好，小区里遛娃的人很多。
看见个老太太怀里抱着个孩子。
纷纷加入了追逐的队伍。
几个年轻人拿着花圃里的扫帚，用力一拦。
老太太直直的倒了下去。
孩子嗷嗷大哭。
声音刺穿了每个人的神经。
不知道是谁先骑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一拳挥下去，人就没有了声响。
「让你偷孩子，你这个人贩子，就该死！」
越来越多的人围成一团，你一拳我一脚。
等我思言赶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没有了进气只剩下出气。
王思言暴怒，抱着母亲哭成了一团。
「刘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血跟眼泪染成了一团。
我检查着孩子，手还在颤抖。
「她这是自作自受，如果她不抢孩子，能有今天，我看这是活该！」
医院里我带着孩子检查，看见了胡子拉碴的王思言。
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见了我，探头来看孩子，「他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
「老太太呢？」
他叹了口气。
「她作了一辈子，估计往后的余生可能要瘫痪了。」
我点了点头。
这真的是活该了。
「你伺候？」
王思言挠了挠头。
「我打算卖了老房子，把母亲送到好一点的养老院去。」
也是，成年人还要工作，根本无力承担这样的后果。
「卖房的钱，我打算给你一半，当作养孩子的费用吧，刘月，我对不起你。」
是啊，如果没有你母亲从中作梗，我们将会是嘴幸福的一对。
可是哪有什么后悔药呢。
「我会把他好好养大的，你以后没事不要见他了，我会给他找个好父亲。」
王思言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我去外国打工，以后每年都给你寄钱，你能不能说他的亲爹已经死了。」
这么大个人在我的眼前，抹着眼泪。
哭的撕心裂肺。
这一切都赖谁呢。
我抱着孩子，坐进了保姆车中。
母亲一如既往的慈祥跟温和。
「妈，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妈妈逗弄着孩子，「你有什么错，给我生了大外孙，已经够优秀了。」
「可是我没办法处理好感情生活，没给孩子一个完美的父亲。」
妈妈摸着我的头，「你什么时候都是最优秀的，当年你一个人来这里闯荡，觉得自己赚的少，就努力兼职，一个人赚钱两个人花，这些我都知道。」
当年一点都不苦，我跟王思言两个人吃一份面条，相视一笑，还觉得特别甜。
从什么时候觉得苦了呢。
从他没有勇气担当不跟我一起买房开始。
从他听话不给我彩礼开始。
从他执意要跟我分手的时候开始。
我们人生，就已经分开了。
这辈子，再也不要相见了吧。
我跟我的孩子，会永远快乐的生活，把你的一切忘记。
孩子在我的怀里，嘤嘤学语，好像听懂了我说些什么。
好像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