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城。
辰时已过,朝堂众大臣对着殿上空置的龙椅,诸多猜疑,或长叹或言谈。
当朝丞相董赢深端坐于皇上寝宫,坐于正殿之上细细品着一茗香茶,宮婢,太监俯首立于殿前身后,大殿偏室正传来皇上与妃嫔嬉戏欢笑之声。
当今圣上年近四十,三十有余初登皇位,执天子之权已有近十年,朝中诸事,心有不惑或力有不及,全权由丞相董赢深代为解决,久之,便为贪慕酒色之人,后宫佳人数之不尽,衣冠荣华尽享其中,花天酒地、荒淫无度,又听信董相谗言,名为天子,实则全权被操控在董相手中。
大殿外,李公公匆忙走了进来,俯首立于董相面前。
“丞相,各位大臣已经在催了”李公公低声言道,董相抬头一望,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朝皇上寝室走去
“皇上,辰时已过,各位大臣在朝堂等候多时”董相高声念道,只听里面嬉戏的声音渐小。
皇上不耐烦的披上披风大步开门来,李公公和董相连忙俯首相拜。
“这才什么时辰,就来烦朕,有什么事,你自己解决不就好了,什么事都来烦朕,要你这丞相何用”皇上厉声喝道
“是,只是老臣多番替皇上决议,怕众大臣有所异议”董相说着
“诺,玉玺在那,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谁敢妄言,朕许你先斩后奏”皇上匆匆说着,便转身而去,董相还未抬头,也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皇上便又回头走来。
“对了,下一批秀女什么时候到”皇上问道
“回皇上,依礼是两年已选,如今才一年有余”李公公在身后念道。
“混账,朕想什么时候选就什么时候选”皇上厉声道,李公公连忙跪地。
“遵命,老臣会要礼部去准备”董相忙附和着,皇上才嗯了一声啪的关上了门。
董相见状站直了身子,朝李公公望了一眼。
“起来吧,李公公”董相没好气的说着,自顾的拿走了书房里的玉玺,转身出了大殿。
晨光拂面,洒在刚出门的董相身上,只见他回头望了望大殿之上的龙椅,转身勾唇一笑,拂袖而去。
朝堂上的众大臣没等来皇上,却等来了董相,众人窃窃私语间,便听见董相几声干咳,坐在了龙椅旁边的椅子上,继而李公公便拿着圣旨走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近日身感不适,不能议政,将朝中大小事务交由丞相董赢深全权决策,众大臣见其如朕亲临,若有异议不服者,立斩不饶”李公公对着圣旨念道,却轻轻叹了口气,堂下众大臣闻听此言,顿时一片哗然
“各位想抗旨不尊?”董相厉声道,稳坐于椅子上
“董赢深,你分明想忤逆犯上,皇上呢,我们要见皇上”堂下一人指着董相喝道。董赢深淡淡一笑,朝不远处角落的董安看了看,董安便拔剑朝朝堂而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一剑刺穿了那大人的胸膛。
众人连连躲到了一边,吓得默不作声。
“你们还有谁想质疑皇上的旨意”董相厉声言道,大家一片沉默
“皇上有旨,命礼部着重准备年初的选秀”董相边走边说,礼部的人便恭敬的一拜,而董相则带着随身的高手董安经众大臣身边,拂袖而去。
朝堂的这一幕惊呆了所有的大臣,也惊呆了依旧立在堂上的李公公, 李公公是先皇的老奴,奉先皇圣谕辅佐照顾新帝,可近十年来,他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他很清楚朝政大权早已于皇上名存实亡,可是他没想到,在今日会亡的这么彻底。
董相乘轿回府,路中偶遇廉亲王的轿撵,两人相对于长街,各不相让。
“王爷,是董相”随从在轿子便低声念道
“让他先过”廉亲王回道,轿子便让出了一条路,董相勾唇一笑,命轿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董相离开,廉亲王的轿子才缓缓前行。
“您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何必要让着他”随从低声念道。廉亲轻轻摇了摇头,默默叹了口气。
“我朝将亡之,能平天下者,非我”廉亲王叹道,紧闭双目。
当朝皇帝昏庸无能,贪图酒色。丞相心狠手辣,一手遮天。众大臣噤若寒蝉,只能屈居其下。厚德贤良者,隐让于路,缄口无言。
反贼作乱,番邦来犯,灾情四溢,于百姓苦不堪言,于江湖动乱不安。
天下若有一方净土,于今便该是江南三水,若有能者可定天下,也该是三水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