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病房内,只剩下解寒敲打键盘的声音,他一双利眼在屏幕上飞快的扫视,最终在某个画面落定,他勾起唇角,“张处长,后天中午派人到东码头潜伏。”
“这么快就有行动了?”
“嗯,而且还是大行动,这次我一定要把那群不法分子一网打尽。”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肖箫,这次你肯定想不到。
南天回到别墅,本想帮张妈做些事,但张妈担心他病还没好,硬是将他嗯在沙发上,不让他动,然后盛了碗汤给他,并嘱咐道:“这汤我从昨晚熬到现在的,很不身体,一定要喝完,喝完了锅里还有。”
“知道了。”南天无奈一笑,看着张妈放心的离开了,他拿起勺子慢慢喝起来,“张妈厨艺又进步了。”他喝了几大口,他砸吧砸吧嘴,“张妈,我要再喝!”一句话没有说完,南天顿时感觉到头晕目眩,他看着张妈缓缓走近自己,而眼前的人已经开始模糊了,“张妈。”南天扶着头,甩了甩,倒在沙发上。
张妈在南天身旁蹲下,“对不起,南天少爷。”她拿起旁边的座机,拨了几个号码过去,“喂,按您的吩咐,我在汤里下了迷药,是,是。”
南天靠着最后那一丝的意识,看见张妈拿了绳子过来,南天闭上眼,陷入昏迷中。
解寒伸了个懒腰,不知不觉都已经天黑了,解寒拿起手机,给南天发了个消息过去,“吃饭了吗?”
那边很快就回过来一个消息:吃了。
解寒:刚洗完澡吧?晚上没有我抱着你睡,会不会很睡不着?
那边没了消息,解寒撇嘴,“肯定又害羞了。”他笑着摇头,锻炼了那么久还是这么害羞。
男人将手机扔到地上,看着沙发上被捆住的人,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他脸上划过。
“少爷,你想对南天少爷做什么?”张妈忐忑的问出口。
“怎么,都已经做出对不起解寒的事情了,还在害怕?”
“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心虚。”张妈咽了咽口水。
“心虚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了。”男人冷着声音,站起身,“解寒房间在哪?我想上去休息了。”
“我给您收拾间房间吧?”
“不,我想睡他房间。”男人抬手。
“那,那南天少爷怎么办?”
“就让他睡在沙发上,还有,没我的吩咐不许解绑,更不许给他吃的喝的。”
张妈咬唇,心疼的看了眼南天,她是真的把南天看成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叹气,几年前自己来到解寒身边都是那人安排的,除了听他的话,张妈别无他法。
“带本少上去。”
“是。”
翌日,南天头痛欲裂睁眼,想抬手去扶额,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了,他嘴里微喘气,看见张妈的身影,虚弱的叫出声,“张妈?”
“南、南天少爷。”张妈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不敢抬眼看他。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绑我?”他皱眉。
“我,我,我对不起你。”张妈起身离开。
“张妈!”解寒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他动了动,绳子绑的他太紧,导致南天挣脱了半天也挣脱不开。
“别挣脱了,只会弄伤自己。”好听的男声传来了过来。
南天努力想找到呢人的身影,可就是看不见。
“你是谁?为什么要让张妈绑我!”
“你放心,在解寒回来之前,我不会伤害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解寒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南天一头雾水的挣扎了几下,“你放开我!你在哪!”
“别乱动,说了你会受伤的。”男人的声音显得很慵懒。
南天叫嚣了半天,也没有了回应,他累瘫了咽了咽口水,那男人的声音他好像在哪来听过,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猪头。南天暗骂自己。“张妈!张妈!我好渴好饿!”
张妈就在一旁,不忍心的想上前,却被男人拉住了,威胁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张妈不得已收了回了腿。
在解寒的极力要求下,医院终于同意他出院了。
他还没来得及去别墅,解鹤派来了温重接他回去。
解寒垂下眼睑,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那两个人还在大宅?”
坐在副驾驶上的温重一怔,立刻了然他嘴里的那两个人是谁了,“大少爷和少夫人一直都在。”
“没有说什么时候离开?”
“没有。”
解寒皱眉,“那杨媚儿有没有来过。”他继续问。
温重点头,“杨小姐来了两三次。”
解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着窗外一转即逝的风景。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最近路老爷子都没有来过大宅了。”温重自顾自的说。
“路爷爷跟爷爷吵架了吗?”解寒心不在焉的问。
“好像是发生了些摩擦,那天我正好不在,听小姐说,好像产生了些矛盾。”
解寒不在意的继续看着外面。
回到解家大宅,没有顾及大厅的几人,直接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蓉月和解羽的尴尬的看着那背影消失在楼梯之上,解玥干咳了一声,“我上去叫叫他。”她起身,朝楼上走去。
“小寒现在不能接受你们很正常,以后他会明白你们做父母的心。”解鹤喝了口茶,缓声道。
蓉月担忧的眼神,看向楼梯的方向。
解玥抬手敲了敲门,“把门打开。”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起身将门打开了,“如果你是来劝说我原谅他们就不必了。”他准备关门,解玥将手搭在门上。
“我不是来劝你这个的,如果你想让爷爷回心转意,让他接受南天,就让我进去说。”
解寒一怔,转身进去了。
解玥紧跟着进去,将门关上。
“你想说什么。”解寒倒了杯水喝了口。
“路爷爷跟爷爷的故事。”解玥笑着坐下,“想听?”
解寒挑眉,“如果这跟接受南天有关系的话。”
解玥拿过他手中刚拿出来的烟,自己点燃吸了口,解寒耸肩,又重新拿了根。
“他们两个四十多年前就认识了……”
“喂,你也是新员,怎么看你这么厉害。”年轻时的路远长相清秀,眉宇间有股很正义的气息。
解鹤立着军姿,面容严肃。
“喂,喂?”
“路远!”教官拿着很粗的警棒过来,“又是你,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报告sir,对不起,我错了。”路远敬礼。
“再让我看见你说话,就让你坐五百个俯卧撑再吃饭!”
“yes sir!”
集训时,在集体在海中做俯卧撑,迎接着巨大的海浪,解鹤没有一点畏缩的感觉,而在旁边的路远可苦了,喝了几大口海水,最后撑不住的道在海水中。
解鹤斜睨了他一眼,提醒道:“警官来了。”
闻言,路远又赶紧撑起来。
下午八千米的长跑,绕着山路跑,路远赶上解鹤的步伐,喘着气,“之前谢谢你提醒我。”
“不用谢,我是担心会因为你一个人拖累我们整群的人。”
“那也谢谢你。”路远憨憨一笑。
解鹤斜睨他一眼,“我很奇怪,你身子弱为什么要来当警察。”
“我这不叫身子弱,只是平时在家里没干过活,到这里就接受不了了,而且我当警察可是为了惩恶除强!”
解鹤没忍住的笑出声。
“你笑了,哎,第一次看你笑!”
解鹤瞬间冷下脸,加快了脚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哎!你等等我!”
“所以呢?”解寒挑眉,“这些跟我和南天有什么关系?”
解玥缓缓吐了个烟圈,“你先听我说完,几十年来,爷爷身边最贴近的,只有路爷爷一个人,对爷爷不离不弃的也只有路爷爷一个人,一直忍受爷爷脾气的,也是路爷爷,不管爷爷发生什么事,始终陪伴在爷爷身边的,都是路爷爷,我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该清楚了吧。”
解寒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你是说,路爷爷喜欢爷爷?”
“没错。”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解玥轻笑,“我也不愿意相信,只是,那天我亲耳听见路爷爷跟爷爷说,不过爷爷自己也不愿意接受。”
解寒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路远没有来过解家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姐的意思是,如果让爷爷辈路爷爷打动了,那爷爷也就能接受我和南天了?”
“没错。”
“可是,让爷爷接受路爷爷,也很难不是吗?”
“至少找到了突破点。”解玥将烟熄灭在烟灰缸中,“你和南天以后也不会那么辛苦了。”
解寒皱眉,思忖了片刻,“你说该怎么做。”
“先劝说通路爷爷。”解玥缓声道,“让路爷爷跟爷爷单独见一面,让他们两个好好聊聊。”
“爷爷脾气太固执,恐怕不会去见路爷爷。”
“不一定,这么多年你就没发现,爷爷就算对路爷爷发脾气,也从没有不理过他不是吗?而且这两天我看路爷爷不在爷爷身边,爷爷心情也不是很好。”
解寒勾起嘴角,“好,就按你说的去做。”
解玥咋舌,“有了喜欢的人果然不一样呐。”
“怎么不一样了。”解寒白了她一眼。
“啧啧,不说了,我要下去了。”她起身,又回头,“对了,作为姐姐,我还是要劝你一句,爸妈是真的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