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羽抬手敲了敲门,“小寒。”
里面没有声音,解羽又敲了敲,“小寒,把门打开,是爸爸。”
“小寒?”
解寒开了一条缝,说:“有什么事。”
“爸想和你聊聊。”
“就在这说吧。”
“我膝盖有旧伤,可站不了太久。”解羽苦笑。
解寒犹豫了会,最后还是把门打开了,自己在沙发上坐下,看着解羽进来,眼睛瞥向他的膝盖,按他当警察这么久的时间来看,解羽的膝盖没有任何毛病,他黑下脸。
“有什么事快说。”他抽了根烟。
解羽皱眉,“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非要抽烟?”
“爷爷说过,你十七岁就开始抽了。”解寒轻语。
解羽微愣,继而浅笑,“是啊,十七岁,转眼我都四十多了,小寒,你也长大了。”
“你来不会就说这些吧。”他缓缓吐了个烟圈。
“那我就直接说了,原谅爸妈,好吗?”
“为什么?”他反问,挑眉。
“这么些年,虽然我们一直在国外,但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姐姐出国的那年,我们才有了你一点的消息,得知你安然无恙,生活的很好,你妈妈和我才开心了一段日子,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心里一直牵挂着你。”
解寒垂下眼睑,没有答话。
“小寒,接受我和妈妈,好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会尽一切可能去补偿你,去帮你和南天。”
解羽将手搭他肩膀上,忽的一笑,“你知不知道你刚出生那会,你妈就一直抱着你念,说,你怎么就那么像你爸呢,长的像你妈多好,长大了就和妈妈一样漂亮。”
解寒睫毛轻颤动,抿嘴。
“现在一看,你的脾气跟我更像,一样的倔强,固执,用你妈的话来说,就是牛脾气。”解羽轻笑。
他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解羽一叹,“罢了,你先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他起身,背过身去。
“爸。”解寒突然开口。
解羽的身子一震,笑着应答,“哎。”他含笑出去。
解寒躺在沙发上,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或许,他该接受他们了。解寒浅笑,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叫过一声爸爸,刚刚那一声叫出来,解寒心中有种莫名余畅的感觉。
解羽回到房间,看蓉月焦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他掩饰不住笑意的走过去。
蓉月见他回来了,赶紧起身,急忙问道:“怎么样了?小寒他,他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你有没有跟他吵架。”
“刚刚,我第一次听他叫了我一声爸。”
“什么。”蓉月怔住了,“他,他真的叫你了?”
“嗯,小寒这孩子本来就很乖,明天,等你见到他,他肯定也会叫你一声妈。”
闻言,蓉月难以掩饰开心的捂住嘴,“真的?”
“当然是真的。”解羽宠溺的看着她,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担保,他明天一定会叫你。”
蓉月抱住他,“老公,我终于要听见儿子叫我了。”
“傻老婆。”解羽浅笑。
翌日,解寒为了中午的行动,起了一个大早,见楼下餐桌已经坐上了人,他走了过去,“爷爷早,爸早,姐早安。”解寒都叫了一声,唯独没有看见蓉月的身影,心中突然担心蓉月会不会生自己的气了。
“小寒起床了?妈给你下了饺子。”蓉月从厨房出来,端上来一碗饺子,首先给了解寒。
他淡笑,“谢谢,妈。”
蓉月听到这一声妈,心里就好像被什么融化了一样,擦掉眼角的泪,“我,我再去个你们端。”
解玥无奈的笑着,“我帮您。”
等所有人的饺子都端上来了,却都不愿开动。
“看吃吧。”解鹤先拿了筷子,夹了个吃下,“味道很好。”
蓉月忍着眼泪,“这是,咱们一家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顿饭,等会我们拍一张全家福吧。”
“好啊。”解玥嘴里包了个饺子,含糊不清的说。
“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做,吃完恐怕要马上赶过去。”解寒歉意的说。
“没事没事,等你闲下来了,我们一家人再一起去拍一张。”蓉月道。
“嗯。”解寒吃了个饺子,“很好吃。”
“妈以后会给你做更多好吃的。”蓉月说着,眼眶已经红了,吃着碗里的饺子,将眼泪忍下去。
解寒顿时有股暖流在心中流过,他淡笑着。
肖箫在Ken的跟随下,进了一辆黑色的车,Ken坐到副驾驶座上。
“开车。”
“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肖箫闭着眼睛问。
“一切就绪。”
“条子那边没有动静?”
“肖少,我一直安排人监视解寒那边,一有动静就会有消息。”
肖箫“嗯”了一声,随即缓缓睁开双眼,“这次的行动绝不能失败。”
“是。”Ken面容严肃,这次要运送的货物比以前的大了三倍,而且还是在白天,要运出去也自然成了一大难事。
“对了,我让你找南天住的地方,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消息。”
肖箫看向窗外,“解寒到底把他安排在哪,不可能出A城才是。”
临近中午,东码头上没有一个人出现,不多会,一辆货车停下,从上面下来几个人,似是在等着谁。
没多久,肖箫坐的车到了,他下车,命令让把车厢打开,仔细检查了一番,“就等那边来人了。”他低语。
不多会,河面上开过来一条船,肖箫走近河边,看着那船慢慢接近,他微眯眼,突然瞳孔放大,“不好,撤退!”
听到命令,所有人迅速的准备上车。
船上的人朝这边开枪,肖箫刚进车内,发现车子身后也来一群身穿警服的人。
Ken坐上驾驶位,“肖少,我马上带您离开这里。”
“货!”肖箫惊呼一声,也来不及顾及那些货物了,暗骂了句“该死”。
“开车离开!”
枪声越来越近,Ken来了个漂移,最后开着冲出人群,挡风玻璃被打的穿了个洞,幸好肖箫和Ken都及时躲开了。
“不可能的,这次的事情不可能被他们知道。”Ken边开车边急着说,车速开的很快,后面已经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该死的解寒。”肖箫恨的咬牙切齿,“走右边。”
他回头看了眼那紧跟着的警车,摇下窗户,朝后面开了几枪,又收回手。
“肖少!前面没路了!”
肖箫紧握着手里的枪,“我肖箫绝不可能死在这种地方,倒转!冲过去!”
“可是……”
“不要可是!这是我的命令!”
Ken一咬牙,飞快的转动方向盘,朝那群警察撞去。
张处长皱眉,“疯子,不要让他们离开!”
Ken踩下油门,从一辆警车上面飞跃了过去,安全落地。
“该死,快追上去!不能让他们跑了!”张处长对着对讲机吼。
解寒气定神闲的在办公室喝着茶,他知道,这次行动一定会成功。座机响了,他接通,“喂。”
“报告解警督。”里面传来张处长的声音,“货物已经全部缴获,但是毒枭肖箫和他的一名手下逃开了,只抓到几个运送货物的人。”
解寒浅笑,“无碍,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的罪了,先带那些人回警局,好好询问询问,或许他们知道肖箫的藏窝点。”
“是。”电话被挂断,解寒看了看时间,快两点了,该下班去见南天了。
他穿上外套,出门。
“把他嘴堵上。”男人吩咐着。
张妈内疚的赌注南天的嘴。
男人在他身旁蹲下,“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了,他应该快来了,所以现在要委屈你一下。”
相处了两天时间,南天已经渐渐摸清了这个人的性格,明白他不会伤害自己,也没有反抗,任由他处置。
解寒驱车到了别墅,他停好车,快步进去,“南天,张妈?”
刚进大厅,看里面没有一个人,不解的蹙眉。
“解寒。”男人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解寒一怔,抬头看上去,男人就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白狼?你怎么来了?南天在哪!”解寒惊颤的看着他。
“放心,他很好。”白狼的男人一伸手,将南天从后面提了出来。
解寒看见被绑住的身子和被堵住的嘴,一惊,怒道:“白狼!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狼?南天怔怔的看向男人,忽然想起那次解家宴会和南叔吵完架的那次,自己替解寒接了个电话,那个人的名字,就是白狼!
“解寒,我当初那么爱你,可你居然为了他跟我分手,我来就是想要杀了他。”白狼目露凶光。
“不可以!”解寒握紧拳头,“你可以动我,但绝不能动他!”
“好啊,我可以不动他,那你告诉我,你还爱我。”
“白狼,我和你之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该忘记了。”解寒冷下声音。
“我忘不了。”白狼苦笑,“解寒,你想他死吗?”他拿着刀在南天细嫩的脖子上刮了刮。
“别动他!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解寒凶狠的说。
“啧啧,解寒,以前怎么就没看见你对我这么关心?”白狼冷笑,“你说我要是在他脖子上划一刀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