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解南都因为医院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好几个晚上都在医院度过,南天也不打扰他,明白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只是偶尔会去他医院送些东西,久而久之,医院的人都对南天熟悉了些。
南天煲好了汤,正准备把汤盛好,门铃在这时候响起,他放下锅盖,“来了!”他解下围裙,跑到门前,将门打开,发现是个陌生的人,“请问找谁?”
“南天少爷。”Ken恭恭敬敬的弯腰,身后还带着三个黑色西装的男人。
南天眉间染上一丝疑惑,“你们是谁?”
“我们是肖少派来的,接您去见他一面。”
不是寒少?“什么肖少,我不认识。”南天冷淡的开口,正准备关门。
Ken将手压在门把上,“肖箫。”
名字一出,让南天顿时想起那位狱友。
“哎,南天,你说今天有什么饭菜?”
“不都一样么?”他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肖箫死皮赖脸的将他扳了过来,“监狱的伙食真心不怎么好,等出狱了,哥请你吃饭怎么样?”
“出狱后你不一定能见到我。”
肖箫一笑,躺回床上,翘着二郎腿,悠闲说:“哥可是在A成叱咤风云呐。”
“你叱咤风云还进牢?”
一句话泼醒肖箫,他撇嘴,“这是意外,说真的,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南天闭了嘴,背过他继续睡觉。肖箫嘴巴一收,也没再问了。进来这么久,问了他无数次这样的问题,然而他就是不肯回答。
“南天少爷?”
回忆戛然而止,南天回过神来,“他怎么知道我住这?”
“还请南天少爷亲自去问肖少,请。”Ken做了个“请”的姿势。
南天犹豫了下,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早已煮好的汤已经在翻滚了,他迟疑的说:“你把他地址留下,我改天再去见他。”
Ken面露难色,“南天少爷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回来再做,或者交代属下去做。”
“这……”
“南天少爷放心,事情一定会办妥。”
他咬唇,半刻后答道,“帮我送碗汤。”
某天台上,一大大的遮阳伞下,肖箫穿着银色的睡袍,戴了副很大的墨镜,将他脸上的疤痕遮住了一半,右手端起桌上的红酒慢慢晃动着,殷红的薄唇抿了口,惬意的躺在睡椅上。
这时过来一黑衣人,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他挥手驱散了旁边的人,将酒杯放回到桌上。不过多久,响起了脚步声,他拉下墨镜看过去。
南天就着一身运动装,墨黑色的头发在微风中飘逸,一步一步踩在玻璃楼梯上,上了天台,一双纯净的眼眸四处张望。
“南天!”肖箫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朝他招手。
南天小跑过去,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原来你真的很有钱。”
“噗。”肖箫笑出了声,“快坐。”招呼着他坐到对面,给他倒了杯红酒递给他,“味道不错。”
“我不喝酒。”南天皱眉,推开。
“嘁,哪有大男人不喝酒的,磨磨唧唧,还跟监狱里一个模样,跟个娘们似得。”肖箫挑眉,无情的嘲笑他。
被他说的脸红了,偏过头。“肖箫,你是做什么生意的?你家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最大的别墅。”
“第二个?第一个是哪?”他明知故问的摘下墨镜,露出那条醒目的疤痕。
说起第一个,南天的目光黯淡下去了,含糊道:“没什么。”
看他不愿说肖箫也知道这可能就是他的禁忌了,岔开话题问:“出狱后过的还好么?”
“挺好的,你还没回答,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这么有钱。”
“怎么,你也想做?”肖箫别有深意的看向他。
南天一愣,想想自己也快去美国了,做了也没什么必要,于是说:“只是问问。”
“幸好你没说你也想做,不过就算你说了你想,我也不会带你。”他勾唇。
“为什么?”这可勾起了南天的好奇心,到底什么事他不能做。
“因为。”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引的南天不禁伸长了脖子,离他越来越近,直到肖箫的唇瓣已经贴近他的耳朵了,肖箫才继续开口,“因为,不告诉你。”
南天推开他,反应过来刚刚的举止有多亲密,“不说就算了,你今天找我有事吗?”
“这么久没见你,找你聊聊天不行吗?”肖箫得意的说。
“我还有事要做,就先走了。”南天起身,刚迈出一步,手腕又被人拽住了,他回头,肖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
“呃,这么快就要走了?唉,我还想多跟你谈谈呢。”他惋惜的说,松开了他的手,“那还不如回到监狱的时候,那时候起码你还能跟我在一起聊聊天,果然啊时间久了,你连理都不愿理我一下。”
南天看着他失落的面庞,垂下眼睑,坐回到原位上,“是我不好,出狱这么久没见你,所以就不知道该聊什么,对不起。”
肖箫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然后做出副无所谓的表情,“算了,这也正常。”
南天没有说话,脸上浮现出内疚的表情。
肖箫趁机问,“你现在这一天都有时间吗?”
他抬眼,南叔正好今天也不会在家,陪陪肖箫也好。“嗯。”
“我带你在我这到处转转吧?”
“好。”
肖箫起身,刚走出几步,发现他没跟上来,回过头,“怎么不动。”
“你在家经常穿成这样到处走么?”
肖箫看了看自己穿的,就一件简简单单的睡袍,还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肌肉,他耸肩,“这是我家,有什么不好的,走啦。”他上前拉住他的手,一起下去。
养了几天伤,解寒已经觉得可以下地走动了,只是房门外都被锁着,有什么工作老爷子也是让他在房间里完成,虽然不知道老爷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解寒明白,自己在房内估计得待上至少一个月老爷子心里的气才会消。他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打开,一阵光线照暖他全身,解寒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他拿出手机,翻出自己与南天这几天的聊天记录,然而却只有自己给他发的消息,没有一条是南天回的,唯一一次和南天的通话,还是他打到客厅解南接的,然后南天在不情不愿下接听了,尽管解寒对他是嘘寒问暖的,南天也只是敷衍的“嗯”了几声罢了。
想了想,还是打给了解南。
那边解南正在开会,讲解到一半,手机在怀里震动了几下,他看了看显示人,对着在听的人说了声“不好意思”便道一旁接听,“小寒。”
“南叔你在家吗?”
“我现在在医院开会,怎么了?”
解寒眼神暗了暗,“没什么,我先挂了。”
“哎先别挂,是不是南天没有又没有接你电话?”
解寒没有做声,想点根烟来抽,猛然发现自己因为养伤已经好几条没碰烟了,干举起的手垂了下去。
“这个点他应该已经来给我送饭了,我见到他再问问他。”
“不用了,你先开会。”他迅速挂掉电话,在床边坐下,阳光撒满了整个房间,解寒眯着眼看窗外,显得有些落寞。
解南一开完会就回了办公室,而在里面等候的人却发现不是南天,而是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见到解南,将汤递给他,“南天少爷吩咐让属下给您的。”Ken浅笑。
“南天少爷?你是哪位?”解南防备的接过东西,是南天经常给他送饭的饭盒,只是南天去哪了?
“这就不便跟你多说了,东西已经带到了,属下先走了。”
“等等,南天去哪了?”
“您放心,南天少爷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晚上他自然会回来。”Ken微躬身子,准备离开。
“站住,你把话说清楚,南天现在在哪?你又是谁?”
Ken只顿了顿脚步,又没理会解南,加快了脚步离去,解南追上去,“站住!”
Ken进了电梯,解南来不及进去,电梯门已经关了,看着电梯一点点往下,解南着急的打电话给南天,“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解南心里紧了几分,又打了个电话出去,“杨护士,叫保安拦住一个穿黑色西服的人!怎么会没有!他刚刚坐电梯下去!不管是哪个,穿黑西服都拦住!院长那边我去说!”
电梯迟迟没上来,解南直接跑楼梯,等下去时,到了医院的大门,已经聚了一群人在抱怨,其中就夹杂了几个穿黑色西服的人。
“解医生,您赶紧解释一下吧。”杨护士蹬着高跟鞋过来。
解南扫视了一遍被拦住的人,发现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他捏紧的拳头,“让他们走吧,杨护士,我们去趟监控室。”
“喂,小寒,不好了,南天出事了……”监控室内,解南边放大Ken的照片边打电话给解寒,这种时候解寒可能更了解该怎么做。把事情说了一遍,又把拍了张照片给解寒发了过去。
那边解寒将受到的照片在电脑上放大,眉间皱成一个“川”字,好熟悉。他翻开旁边的文件,里面是肖箫的,翻开下一页就是Ken的照片,他微眯眼,“该死。”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解寒至少也知道南天是安全的,只是想起他们在监狱的种种,心里简直恨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