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生了个神经病。”
凌雨落整个人刚从震惊当中缓过神来,便立马开口大骂起了凌晚晚,抬手指着对方的脸颊,将脏话铺天盖地的蔓延了过去。
看着身后同样狼狈的人,凌晚晚也不想再计较这些什么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摸住被绳子紧紧绑住的凌母。
任凭对方在身后骂的多么难听,都是拒不还口的样子。
现如今唯一的目的可算是达到了,她当然清楚凌雨落给打的药剂只能缓和一段时间,根本不是长久之策,只能再另想办法了。
身后凌雨落谩骂的声音依旧蔓延在整个房间当中,就连医生都有些听不下去,微微蹙起眉头张了张嘴,想要警告对方。
可随即一想,自己现在不是在医院,反而是被人雇佣过来的,这才紧闭了嘴,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被绑在病床上的凌母现如今也是满脸狼狈的模样,脏乱的发丝粘在脸颊上和汗水混为了一体。
凌晚晚此刻也是极为无奈,抬手轻轻抚摸住了对方的脸颊,想要让她安稳下来,却发现母亲现如今即使被注入了解药,也无法立即安定下来。
应该是之前频繁的注射,让她整个人精神恍惚,根本分不清楚现实还是幻觉。
她松开了抚摸住对方脸颊的手,将额头抵住母亲,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奔涌而出,坠落在了对方的脸颊上。
“妈,没事了,没事了,你不用这么紧张,在我身边没人可以再伤害你的,也没人能把你再绑回去了,不要担心。”
凌晚晚顺手接过了医生递上前来的毛巾,帮忙擦拭着凌母的脸颊,将上面混乱在一起的泥土和汗水擦拭掉。
根本没有去管站在一旁的凌雨落,对方骂了一会儿后,觉得也不解气,反而更加添堵,便直接挥了挥手。
“她已经被注射上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现在的伤员是我好不好?你不要忘了是谁把你雇佣过来的,我现在受伤了,赶紧过来帮我处理。”
凌雨落简直气得牙痒,抓过了干净的毛巾,狠了狠心,用力擦拭了几下伤口,将上面的唾液以及血水给清理掉后,伸到了医生的面前,让他帮忙处理。
对方用镊子夹住棉花沾取了碘伏,轻轻在伤口四周擦拭了几下消毒。
感受着药水侵入身体的那一刻,凌雨落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狠狠地攥住了桌子一旁的纱布。
“你就不能轻点,我今天已经够点背的了,能不能别来摧残我了?”
她现如今也是被气的没脾气了,任凭一旁人摆布着自己的伤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被缠上纱布。
随后有些心有余悸地询问了句,“被这种人咬一口,确定不用去注射解药吗?”
她现在也是有些后怕,忍不住抬手揉搓了几下鼻梁,查看起了自己被绑住的伤口,心中也很是担忧。
凌母是因为药瘾才会发狂,而在他这种危险的时候,被咬了一口毒素,该不会使顺着皮肉陷进去了吧。
说到底凌雨落也是极为的怕死,害怕被感染,随即站起身抬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考虑再三,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风险,便立马下楼走出酒店,让人开车赶往了医院。
原本吵闹的卧室瞬间回归了寂静,凌晚晚那颗焦躁的心也终于安稳了下来,抬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母亲的身体哄她入睡。
终于看到对方安稳下来后,这才松了口气,转而看向四周才发现凌雨落一行人早已经离开,现如今整个酒店只有医生在这里守着。
这才猛然间想起同样被送去医院的季伯阳,对方当时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如今到底怎么样了,自己却也是不知道。
毕竟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自己也不能放任不管,这才站起身,走上前去试探性的开口,“不好意思,我等下有些事情要出去处理,请问你是一直在这里帮忙看守的吗?”
医生听到话后,抬起眼眸看了下身边的人,轻轻点了点头,“对,我是一直在这里守着的,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去做就好,放心,我只是一个看守的人,不会乱做什么的。”
凌晚晚倒是不担心这一点,毕竟当时凌雨落如果真想害凌母的话根本不会同意注射药物,现如今,对方派人在这里看着,无非就是不想让母亲离开而已。
索性便轻轻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握紧上面人的手,用纸巾轻轻摩擦着手背。
“妈我等下要出去,你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你醒过来,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喊这边的医生,等我回来好吗?”
看着对方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状态,凌晚晚也是心中不自在,可害怕对方醒来以后过于担心,这才忍不住的在这里嘱咐了起来。
但也不清楚凌母到底能把这些话听进去多少,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这才发觉自己满身的疲惫早已经压垮了她。
用左手按压右肩膀揉.捏了几下后,这才觉得放松了许多,没有一开始那么疲惫了。
确保医生不会半路离开后,这才离开了酒店。
打算去医院那边照看季伯阳,刚走出酒店大门,没几步便接到了养父凌枭打来的电话。
凌晚晚瞬间像是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攥住了心脏一样的难受,她哆哆嗦嗦的抬手滑动接听键将手机塞到了耳边的位置。
其实早就已经猜到对方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威胁自己早日完成任务,并且确保一下自己这只风筝线到底还在不在他的手里握着。
忍不住勾起嘴角,无奈的向上翘了翘,满脸都是苦不堪言的神情。
“晚晚,我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想必雨落也没有过分的为难,希望你还没有忘记咱们两个之间的约定。”
对方手垂在沙发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就连这种细微的声音对于凌晚晚而言都是一种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