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凌家怀疑，也不想和凌家再有过多的牵扯，凌晚晚敷衍的说了句：“毫无进展。”
“哦？是吗。”电话那头的凌雨落故意提高了嗓音，语气中似乎很是愉悦，仿佛有什么好事。
凌晚晚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凌晚晚话毕，正当想按下挂断的按键，凌雨落那欠揍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可是你的母亲……”凌雨落言语轻佻，亦是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句话无异于是平地一声雷，让凌晚晚像是深受打击般，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过了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母亲，永远都是她的软肋。
过了许久，这才从困惑中回过神，惊慌的问道：“你说清楚，我母亲怎么了？”
她的反应，凌雨落像是意料之中，并没有回答，幽幽的说：“自己来看看吧。”
说完，便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凌晚晚冲着手机大喊：“凌雨落！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嘟---” 电话被挂断，凌晚晚目光空洞，愣愣看着手机的黑屏。
母亲到底怎么了？
时间根本来不及让她去回想，她快速换好衣服，便准备出门，由于太过慌乱，和迎面走来的季伯远碰了个正着，猝不及防的扑到他怀里。
季伯远看到凌晚晚，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这份惊讶很快就被扑面而来的甜蜜香气冲淡了，心中还有些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瞬。
“对……对不起。”凌晚晚没空去想这些，也没注意到季伯远表情上的微微反常，落下一句道歉后，便绕过他就想走。
此时的夜空繁星点点，树叶随风摇摆。发出“沙沙”声。
季伯远这才从刚刚少女甜蜜的怀抱回过神，大步走上前，拦住她的脚步，问道：“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突来的关心，令凌晚晚长久的压抑像是突然有了爆发点。
她实在是压抑太久了，忍的太久了，这次母亲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令她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像是突然绷断了一样。
瞬间抑制不住的难过。
她低下头，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不上不下，只是眼里已经淬了泪。
垂曚看向自己的鞋，挺可笑的，刚才太过惊慌，还忘了自己还穿着拖鞋。
如今的自己，真是狼狈。
见她神色不对，季伯远眼底满是疑惑，心疼。
也令他猝不及防。
自己怎么就惹她哭了？
“你还好吧？”季伯远想把她一览入怀，可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最后便小心翼翼的搭上她瘦小的肩膀，关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母亲出事了，我要赶去看看。”凌晚晚低声说道，在眼眶里流转许久的泪终究没有落下。
她不能哭。
“你别着急，我相信你母亲总会没事的。”季伯远沉着又温柔，安抚着她压抑的情绪：“走，我这就开车带你过去。”
一辆车在夜色中奔驰而过。
来到安置母亲的酒店，凌袅和凌雨落二人早已在酒店等候多时。
凌母正在酒店大床上大喊大叫，嘴里不停说着有人要害她。
一会儿敲打自己的头，一会儿不受控的大声尖叫。
凌家父女二人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个怪物，嫌弃又厌恶。
“今日天色一暗，凌夫人神色就开始不对劲了，直到深夜，渐渐严重起来，现在已经到了不可控的趋势。”医生面不改色的说着，看向凌母的目光反而有些冷漠：“在那乱动，连镇定剂都打不进去。”
毕竟是凌家请来的人，对病人还想有什么尊重呢？
“你怎么才来！赶紧想办法让这疯子冷静下来。”凌雨落白眼都快白到天上去了，不耐烦的捂住了耳朵。
车已经开到了最快的速度。凌晚晚直接无视了她的话，但心中不在意却是假的，走上前来到母亲身前，握着母亲的手，说道：“母亲，是我。”
凌母愣了会，看了凌晚晚一眼，说了句：“我不认识你。”就又恢复了癫狂。
凌袅见此情此景，叹了口气，对医生说道：“算了，我看还是送回到精神病院去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也好。”医生顺着他的话应和着。
“不行！”凌晚晚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母亲这一辈子已经是很苦了，精神病院那个地方，哪是人呆的地方。
而且沦落到精神病院，不就彻底沦为凌家待宰的羔羊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凌雨落烦躁的问道，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的嫌弃。
“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的。”凌晚晚祈求着说。
闻言，凌雨落不屑的哼了声，也不想再参与，转身离开了房间。
“母亲。”凌晚晚目光柔和，轻轻握住凌母的手，拖到自己脸上，柔声说道：“是我，晚晚，你的女儿。”
凌母依然有些神志不清，但还是有那么一刻冷静下来，愣愣的看着凌晚晚，过了半响，这才不可置信的说道：“宝宝……”
凌晚晚不禁心中一喜，更是感动的差点掉下泪来。
果然母女之间的关系，是切割不掉的。
“是，就是我。”凌晚晚小心的观察着，见凌母眼中有一丝丝动摇，将凌母抱在怀里，抚摸着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经过这通安抚，凌母倒也不再大吵大闹了。
医生都不禁傻眼了，那么难搞的凌母，竟然真在安抚下冷静了。
看来这凌晚晚，还真有两把刷子。
凌晚晚心中还是高兴的，这代表母亲的病情，还是有好转的。
可没过多久，凌母便又开始焦躁起来，凌晚晚见势，冲着医生使了个眼色，趁着凌母不注意，一针镇定剂打了下去。
“母亲，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晚安。”在镇定剂的作用下，凌母沉沉睡去。凌晚晚松了一口气，小心的为母亲盖上被子。
看来，母亲的病已经病入膏肓了，一时半会还不能治好。
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但女儿，是她最好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