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眸子里满是好奇和探究，乔安鱼朝他点了点头，男孩勾了勾唇，看上去有几分勉强。
“怎么追到这儿来了，不是说有工作找徐律师么？”安若素的声音不大友好。
男孩抿抿唇固执的把文件往前递：“这些都是加急的文件，必须您来签字。”
安若素眸子里隐约有些浅薄的怒意，盯着男孩看了一会还是把桌上的餐往前推了推，接过文件开始签字。
他签的倒是很快，没有一个律师应有的谨慎。
许是写寻常工作来往的函件吧，乔安鱼想着。
签完字，男孩取过文件却是没走，安若素抬头，语气淡淡：“还有事？”
“徐律师问您什么时间回去？”男孩补充：“他说下午一点半有个重要会议。”
“我知道了。”安若素应了一声，转头朝乔安鱼笑的温润：“不好意思，公司就在这附近，这孩子就找来了。”
乔安鱼笑了笑：“没事。”
最终，男孩转身离开了。
乔安鱼望一眼他的背影，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刚大学毕业吧？工作热情正是高涨的时候。
年轻真好，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在安静的氛围中，两人结束了午餐，安若素看一眼手表抱歉道：“不好意思，待会有会，没办法送你回去了。”
“没关系的，我还约了朋友，本来也走不远。”乔安鱼笑的善解人意。
安若素从包里取了名片递过来：“这是我的名片，嗯……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这是要进一步接触的意思？
乔安鱼想了想还是取了自己的名片递过去：“随时联系。”她说。
安若素拿到手里仔细看了看，很礼貌的装到名片夹里，朝她摆摆手往前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乔安鱼耸耸肩，人是好人，只是，不是对的那一个。
这种感觉也挺可惜的。
跟郝妮约的是两点，还有半个多小时，乔安鱼信步走到附近的商场逛了起来，果然就见到了那家小众品牌却颇具格调的手表店。
其实吸引她的并不是手表的品牌，而是店面门口那张大幅的海报宣传画。
画面上有一个熟悉的人，冯佳佳。
乔安鱼没有想到几年没见，冯佳佳居然成了模特，眉眼飞扬的样子颇有感染力。
她手上戴的就是安若素同款的手表。
见她驻足，导购小姐过来招呼：“这位女士是喜欢我们这块新款手表么？可以进来看看，很适合您的气质呢。”
乔安鱼摇头：“谢谢，我已经看过了。”
“那好的，有什么需要随时过来。”导购小姐适时退回店内。
乔安鱼又望了冯佳佳一眼，转身往边上走，时光荏苒，变化还真是够大。
冯佳佳眼神里已经没了学校时那种跋扈，多了柔和平静。
许是磨平了棱角吧。
但愿她过得也好。
“乔安鱼？”熟悉的嗓音。
乔安鱼回头，莫悠知一脸笑意的望她：“好巧啊，逛个街也能遇到你。”
逛街？乔安鱼怎么那么不信呢！
“你是不是在哪里看见我了？”乔安鱼径直问他：“所以追了过来。”
“嗨。”莫悠知喟叹一声：“你这人真没趣，看破不说破懂吗？”
这就是承认了呗？
乔安鱼无语望他一眼，怎么自己身边的人都喜欢跟踪自己的样子……愁人。
她揉了揉额角，莫悠知过来揽过她的肩膀：“好了，带你去吃甜品，就当道歉了。”
意识到他的亲近，乔安鱼不着痕迹的挣脱他的手臂：“莫总，打个招呼就行了，我约了郝妮，她马上就到了。”
“那就一块呗，人多了热闹。”莫悠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见她一脸郑重又道：“我说你私下换个称呼行不行？”
乔安鱼抿抿唇：“好吧，莫少。”
莫悠知笑：“行吧，随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今日见她神色总归好看了些，莫悠知心里头也莫名高兴，他觉着自己莫不是真的动了心吧？
这功夫乔安鱼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取出来看一眼笑着接起来：“我说郝妮大小姐，我都等你半天了，到哪儿了？”
“乔乔，我过不去了。”郝妮的声音带着歉意，笑意也甚浓：“林原回来了，我……”
“好了好了，陪你家林原吧。”乔安鱼叹口气：“谁让你就是这么见色忘友呢，我可都记着了。”
郝妮笑着挂了电话，乔安鱼无奈收了线，还真是……这碗狗粮吃的，齁甜！
“落单了？”莫悠知心情瞬间上扬：“那正好，我陪你呗，先逛街后吃饭！”
乔安鱼望他一眼：“行吧，反正今日也无事，正好逛逛这商场里的服装店。”
她回眸笑了笑：“就当陪boss视察市场了。”
原本简单的一个笑，莫悠知的心却倏然一荡，有一种刹那间流星划过天空的感觉，很是惊艳。
见他不动，乔安鱼径直往前走了，反正想去他会跟着的。
果然，莫悠知笑了笑，跟上乔安鱼的步伐，这姑娘脾气也是奇怪，就不能过来扯一扯自己么？
扯个衣袖什么的，就像撒娇一样，多好。
低头望向乔安鱼，她正侧着头看向身边的店铺，认真的样子就像真的在考察市场一样。
不对，确切的说，她应该真的是在考察市场吧……
意识到这一点，莫悠知有一瞬间的失落，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连陪着逛街都被无视？
可是身边来往的女生明明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都泛着光，乔安鱼当真看不见？
“咳咳。”莫悠知咳了一生刷存在感。
乔安鱼转头望他：“生病了就不要出来祸害人好么？现在流感很严重的。”
莫悠知：“……我没病！”
乔安鱼耸耸肩：“没病没病呗，嚎什么嚎……”
莫悠知无语望天，还让不让人活了，刷个存在感还被嫌弃了，非得逼自己隐身不行么？
突然，乔安鱼停在一个橱窗前指着里边的一件男士大衣道：“我感觉这个换成迷彩的颜色会更好些，这款式不适合做的这么正。”
莫悠知随意的望了一眼，无语道：“时间过得好慢，什么时候才能吃晚饭？”
“你饿了？”乔安鱼蹙蹙眉：“这才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