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宁双手负在身后，窈窕身姿顶天立地。
她面上如覆冰霜，冷意凛，“高抬贵手？”
“我们牺牲的族人，死前苦苦求饶时，怎么不见你们高抬贵手？”
“那些雌性，幼崽，有多少死在了你们的武器之下，那时……你们怎么不高抬贵手？”
她冰冷的声音竟比这冬日寒风还要凌冽几分。
一番掷地有声的话，生生将狮族那陷入魅惑之中的雄性理智拉了出来。
“是！我们死了不少人！”
“我的雌性为了保护我儿子，就死在了你们手中。”
“我父亲年事已高，被蛇族战士生生拖死了……”
“我们与蛇族势不两立！”
仇恨，是他们最强大的防御。
听着四周高低起伏的谴责声，蛇药脸色有些苍白。
她的蛊惑术失效了。
蛇药对身后的蛇族兽人们做了个手势，转而仰头看向施宁。
“施宁，这里没有族长，我们以大祭司之名来一场决斗。”
“若是你赢了，我们这些族人任凭你处置。”
施宁纠着眉头思忖稍许，耸耸肩哂笑一声。
“可问题是，就算我们不决斗，你们族人还是任凭我处置啊。”
闻言，蛇药脸色一变。
“你！”
施宁挥挥手，几个狮族雄性化为原形，迅速蛇族团团围了起来。
“那些曾经入侵过我们部落的兽人，一个都别放过。”
蛇族部落人数众多，足足有几千人，他们攻击其他部落，都是从人数上压制。
眼看着狮族部落入侵，他们纷纷放下东西，四处逃窜。
施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合十做出言灵术动作。
“神说，定！”
那原本准备逃窜的蛇族兽人，却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生生定在了原地。
见状，蛇药脸色越发惨白。
她赶紧大叫道：“停下来！施宁，我有话说。”
“上次的袭击事件，与蛇奔一同筹谋的还有另一个人，哦不，所有主意都是那个雌性出的！”
“我现在让人把她带过来，你放过我们族人一马，行不行？”
施宁一挑眉，“哦？什么人？”
蛇药急忙摆摆手，让人从洞里将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拉了出来。
看到那露在外面，格外白皙的皮肤，施宁便已经有了猜测。
这个女人……竟然还没死？
“都是这个雌性！”
蛇药深吸一口气，这张妖媚的脸上满是焦急神色。
“真的，她是蛇奔从外面带回来的。”
“自从她来到我们部落，便整日妖言惑众勾引蛇奔，这次蛇奔筹谋攻击你们狮族部落，也都是她出的主意。”
闻言，施宁还未做出反应，倒是施宁身侧的狮嚎愤懑出声。
“这个雌性，真是缺管教，我最厌恶叛徒了！”
“大祭司，恐怕咱们族中损失最大的那个地窖地点也是这个雌性透露出去的，她必须死！”
他们的地窖位置偏僻，且冰块阻挡了所有气味，根本不易搜寻。
而杜向珊在部落时，已经开始挖那个冰窖。
这其中关联十分明显。
这话一出，周围雄性们纷纷露出怨恨目光。
他们恨不得将杜向珊扒皮抽筋。
“我用她换我们族人安宁。”
说到这里，蛇药收敛了媚态，肃穆躬身，朝着施宁微微低头。
她的臣服意味十分明显。
“这恐怕不够吧。”
施宁冷冷一笑，“我们部落的损失可不只有这么一点。”
那被五花大绑扔在雪地上的杜向珊艰难的爬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那你要什么，我都给，只要你别伤害我们的人。”
蛇族部落数千兽人，他们不能全部屠戮殆尽，既然如此，那只能……
施宁环顾四周，狮族众人已经蓄势待发。
蛇族的强壮雄性站在外围，护着里面的雌性和幼崽。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初，蛇族入侵时，可曾想过他们狮族的雌性和幼崽？
“你能出什么？”
施宁这话一出，那朝着蛇族雄性脖子上咬去的狮族雄性，顿时停下了动作。
这血盆大口吓得那蛇族雄性直接变回了原形。
狮子那被毛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爪子，重重踩着蛇的身体。
蛇疯狂挣扎扭动着身子，却根本无济于事。
蛇药咽了一口口水，转身朝众人招招手。
“快点，把所有吃的全都扔过来。”
族中所有食物整合在一起，足足有上千斤，满满当当堆积在一起。
蛇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些，够了吗？”
“不够。”
施宁似笑非笑看着她。
蛇药咽下那一口不忿，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你还想要什么？我们全族所有的食物都在这里了！”
施宁哂笑，“不如，你与我下契约吧。”
“什么！”
闻言，蛇药大惊失色。
她连连后退，“不行，绝对不行！”
契约！
这是独属于大祭司之间的仪式。
据说，大祭司的诞生，正是为了保护各个部族不被猛兽灭亡，保持大自然的平衡。
可渐渐地，兽人发展成了文明，解决了生存问题，便开始自相残杀。
这并不是神明想看到的结果，因此，在几百年前的祭坛活动上，最强的大祭司，向众人宣布使用神咒。
这种神咒，代表着，向神明起誓，由神明为证。
一旦违背，违背那一方则会受到神明的严惩。
神咒分为很多种，之前，她对猿善宣战时所用的也是神咒。
这次，她所说的契约，也是神咒的一种。
不过这种神咒类似于主仆关系的契约。
为仆的那一方，永远无条件听从主方的话，并且，永远不得对主方动杀心。
这意味着，蛇药会成为施宁的仆人。
“不！”
蛇药连连摇头，“你要我成为你的仆人？我绝不同意！”
施宁冷冷笑着，摆摆手，“动手！”
二字落下， 狮族兽人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就将爪子下的蛇撕扯开来，血肉横飞。
灭族之恨，却在这一刻，总算发泄了出来。
狮族是林中之王，也只有虎族那样的强者才能与之匹敌，蛇族根本不是对手。
很快，那护在外围的雄性被打得七零八落。
蛇族的雌性和幼崽惊恐尖叫着。
“啊！住手！”
终于，蛇药忍无可忍。
她回头看了一眼惊恐的族人们，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