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愤怒和被捆绑的侮辱,让她决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是一名人民的警察,她不怕流血,更不怕牺牲。
就是死,她也要高傲地死!
“你很可怜!”妍妍的喉咙里溢出四个冰冷的字眼,嘴角扯起轻蔑的笑。
言落,她能感觉对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能够感觉到周围的磁场被巨大的愤怒和压抑笼罩着。
她能感受到凶手的双拳正在死死地攥紧。下一秒,他的拳头可能如同雨点一般,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
她知道,她成功地激怒了他。
等待她的,可能是一顿暴揍,或者是一顿凌辱,或者,是死!
“你凭什么说我可怜?”
两记耳光狠狠落在妍妍的脸上,男性巨大的力量,扇得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感觉自己的牙根,被那个浑蛋扇得松动。
舌头在口腔里环绕了一周,满是血腥的味道。
脑袋被扇得一阵轰鸣,像有一台发动机在震颤。
她昨天刚在警局的卫生间摔伤了后脑勺,医生让她住院观察七天。
眼下,没事也被这浑蛋扇出毛病了!
虽然疼得浑身颤抖,但是她还能说话。
她抬起不屈的头颅,将下巴扬起至最高,啜一口血吐沫,轻笑着,“杀人凶手,我知道你是谁!”
“哦?是吗?”男子的声音异常冰冷。
“我们见过!你是冷氏药业集团的董事长,冷念丞。
一个外表谦谦君子,实则是个酷爱杀戮的变态连环杀手!
你童年时期目睹了你母亲的惨死,在你心智还不成熟时,你见到了血腥的交通事故,让你患上了很严重的精神障碍。
你母亲惨死的画面深深刺痛了你,也变相刺激了你对血液的敏感!
仇恨的种子很早就已经埋藏在你的身体里。
我调查过,你母亲的死在警方卷宗上是一起意外交通事故。
悲惨的人很多,童年不幸的人也有很多,但是因为自己的不幸,杀害无辜,就是你的错!
你十恶不赦,作恶多端,手段残忍,你就是一个虐杀女性的恶魔。
你母亲的惨死,不该是你变成杀戮魔王的借口!
不过,幸亏你父母早亡,要不然他们一定会后悔生了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
黑衣人猛然抬起头,愤怒让他倒退了两步。
心口像被人用铁锤狠狠地敲碎了,难受到窒息。
“贱货!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谁是冷念丞?我根本不认识他!”
“呵呵!你以为蒙上了我的眼睛,声音经过变音器处理,我就不知道你是谁吗?
拜托,你懂什么叫推理和证据吗?
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犯罪的证据,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逃不掉了!”
黑衣人突然抬起一只脚,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踹在妍妍平坦的小腹上。
仅一脚,妍妍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踹出了几米远的墙壁,又弹出了一米开外。
瞬间,她的腹部连着胃部一阵刺痛。紧接着,她呕出了一堆气味难闻的东西。
也许……还有血?
这王八蛋好狠,一个杀人凶手怎么会怜香惜玉?
他这一脚踢得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去地下见地藏王菩萨、十殿阎罗、判官、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男人的语气带着狰狞、扭曲,继续说道:“小女警,这就是你激怒我的代价。”
“收手吧!你逃不掉的!
从你将匕首插进死者蒋晓雯心脏的那一刻,你就已经犯下了滔天的死罪!
从你将死者将晓雯的脸皮割掉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变态!
你杀死沐婉晴,将她碎尸、烹煮、切割、做成便当、放在小提琴盒子里……
你已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妍妍的口鼻不停地出血,她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嘴里一桩一桩数落着他的罪孽。
“还有吗?继续说下去,我喜欢听故事!”男子一阵狂笑,他在扮演一个忠实的听众。
“蒋家村王半仙的死,劫持警车的货车司机的死,张伟的死……都和你有关吧!”
“小女警,没有证据别含屎喷人哦!”
男子鼻腔发出一声轻笑,接着坐在一张沾满灰的椅子上。
翘着二郎腿,他解开了黑色衬衫上的三颗纽扣,露出如雪的肌肤。
他那张精致却苍白的脸,殷红的唇,高挑却单薄的身子,白得过分的俊脸,充满了诡异的病娇美。
忽然间,“咚——”的一声,传进了妍妍的耳朵里。
短暂性的寂静,被清脆的声音划破,好像是红酒木塞被拔起的声音。
混蛋,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品尝红酒。
他怎么不干脆打开音乐,来一首古典音乐。
下一秒,说什么来什么。
妍妍的耳朵里,听见了音符的声音,是一首诡异幽灵的曲子,貌似是《死亡华尔兹》。
恐怖的钢琴声,像能把一个人的灵魂从他的身体中吸允出来的感觉。
他竟然把虐她当成一场表演,会不会她就是他的第三个女性猎物?
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妍妍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她不是怕死,她怕的是死之前的过程。
她宁愿他一刀插入她的血管或者割喉,这样死得快点。
或者,那浑蛋直接朝着她脑门来上一枪,一击毙命!
她害怕酷刑,害怕死前受到他花样百出的折磨,在他的折磨下一点一点地死去。
“死变态,有种杀了我!痛快点!
别搞得婆婆妈妈的,跟个老太太的裹脚布,又长又臭!”妍妍吼道。
“继续骂!除了浑蛋!王八蛋!死变态!你还会骂什么?
拜托了,你也是JS省公安大学本硕连读的高材生,麻烦有点创意好吧?
你看,我每一次杀人都不一样,给你们警方带来了一场又一场惊艳的视觉盛宴。
你难道不觉得,沐婉晴的头颅对着碧绿的天德湖,前方就是高耸的电塔,那幅画面很具有神圣感吗?
对了,蒋晓雯的尸体我原本打算将她的双臂吊起来,然后让她双膝跪地。
如果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对着窗户皎洁的月光,是不是很有意境和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