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不怕死,怕死不当兵!
从站在国旗下,从入警宣誓的那一刻起,庄妍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警旗飘扬铸警魂,警徽闪亮映初心!她势必让警徽更加闪亮,为警旗增光添彩。
刘子明一阵警觉,他发现空气是流通的,这间密室一定有通风口,千万不能再让Aaron那小子跑了!
外面舆论压力越来越大,一日抓不住那个王八蛋,一日难平民愤!
“妍妍,嫌疑人身上可能携带致命武器,你出去等我们。
刀枪不长眼,等你转正有了枪,我不拦着你!”身处密室中,刘子明很难不担心手无寸铁的小警花。
“刘队,我不怕!您不需要对我特殊照顾!”黑暗中,庄妍一脸不服气。
密室太黑了,刘子明摸索了半天没有找到照明开关。
在这样的环境下,所有人只能听到自己和同伴的脚步声,以及不断加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任何一点声响都会在黑暗的密室里被无限放大。
“喵呜——”
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由握紧了手中上了膛的枪械。
“好像是婴儿的哭声!”
“废话!是猫叫!”
“这里哪来的猫?”
“那这里哪来的婴儿?”
两名刑警在黑暗里一问一答。
“没错,它是一只猫!”
黑暗中,突然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和一阵狞笑,那声音听起来让人头皮一阵发麻,很不舒服。
“谁?”
“滚出来!”
“王八蛋,装神弄鬼的,出来!”
下一秒,他们听见黑暗里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很快,猫咪的声音戛然而止,它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几名刑警打开手电筒,电筒的强光照射在密室四周,一幕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出现了。
恐怖密室里,站着一个似人似鬼的高瘦身影。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冰冷的解剖台,没错,是一台解剖台!
男子高大且瘦长,佝偻着身体,恐怖得像一具半死不死的丧尸。
警察们举起手枪瞄准那个黑影,进入备战状态。
只要那个黑影突然攻击,他们就会扣动扳机送他一颗花生米,解决了他。
黑暗里,刘子明突然拉住了庄妍柔弱无骨的手,将她死死护在身后。
来自男性强大的保护欲,让庄妍的一颗心脏狠狠地缩了缩。
不知道为什么,庄妍此刻一点也不害怕,她反而感觉很兴奋。
刘子明的手,宽厚有力。将她的小手包在他的手掌里,触电般的感觉。
庄妍感觉有点头晕目眩,是上头的感觉!
男子静止了几秒,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了猫咪。没错,他在虐猫!
警察将手电筒对准解剖台,发现那上面是一只黑猫!
黑猫被男子死死掐住脖颈,另一只手从衣服兜里抽出一个榔头,高高地举起。
所有人都惊呆了,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他们看见男子高高举起……砸落……举起……砸落……举起……砸落……
昏暗的密室里,响起了有节奏的声音,听了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很不舒服。
它就像是饭店里面的厨房案板上,常常听到的那种剁猪肉的声音。
“住手,听见没?”
“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开枪了!”
“不许动!信不信子弹无情?”
……
昏暗的视线中,男子像一个恶鬼。他的耳朵像聋了似的,继续举起……砸落……举起……砸落……举起……砸落……
庄妍吓得身子往后倒退,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勇敢。
就在她的身体往后移动时,她的后背不小心撞到了墙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照明灯亮起,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一屋子的人都呆住了。
庄妍吓得嘴巴张得老大,发不出一点声音,两只惊恐的丹凤眼,已经瞪直了。
灯光下,站着一名高大瘦长身材的男人。
他穿着洁白的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笔挺的西裤,蹬着一双黑色的皮鞋,皮带是路易威登牌的。
只见他满脸鲜血,却难掩清秀苍白的五官。
他的白衬衫上,像红梅染上了洁白,似花似血。
而那台散发着寒光的解剖台上,躺着一只被砸得稀巴烂的黑猫,像一块猪肉,被人剁成了肉泥。
“放下武器,缴械投降!”刘子明举枪瞄准男子,脸色十分难看!
准确地说,这一幕让所有警察都感受到了极大的不适。
几名警察看着解剖台上那摊肉泥,当场吐得翻江倒海,吐出了黄疸。
场面简直太刺激,令人极度不适。连身经百战的刘子明,胃部也是一阵痉挛。
那一刻,庄妍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吃肉沫茄子、肉沫豆腐、狮子头……
那一刻,刘子明发誓,这辈子不吃肉,改吃素!后来他真的很少吃肉!
眼前瘦高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从蓝贝壳酒吧逃跑的Aaron。
此人原名张伟,当年冷氏集团的教学资助金,扶贫到山间,他有幸获得了那笔资助金。
一路本硕连读后,顺利进入冷氏集团,成为了冷俊峰的左膀右臂。
从此一路锦绣前程,娇妻萌娃绕膝。
眼前,这位青年才俊眼神异常空洞,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他的脸上、身上溅满了血,看起来狰狞恐怖。
吕墨杵在一旁默默观察他,从犯罪心理学分析,虐杀者在看见鲜血时会异常兴奋。
而吕墨在Aaron的黑眸里,却看不出一丝兴奋,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无奈。
似乎虐杀一只猫根本不会令他感到快乐。
吕墨心口一阵紧缩,这完全违背了虐猫者的心态。
难道……他是故意的?
“放心武器,缴械投降!”
刘子明重复了一遍,Aaron嘴角扯起狞笑,扔掉了手中的榔头。
解剖台上,那瘫黑猫的肉泥,依旧血流不止。
黑红色的液体不住地从解剖台上往地面上陆续滴落。
“滴答——”
“滴答——”
“滴答——”
Aaron瘫软在地上,遍地都是那只黑猫的血。
他的嘴角突然扯起一丝狞笑,这副笑容似曾相识,这就是冷念丞虐猫时标志性的笑容啊!
原来和魔鬼待久了,天使也会变魔鬼。
冷念丞,我终于成了你!如果你看见这一幕,会不会感到很欣慰!
Aaron勇敢了一次!
下一秒,他心口一阵悲凉,望着地上黑红色的血,眼底早已没了先前的恐惧和愧疚。
果然,杀戮和出轨是一样的。只有零次和一万次的区别!
刚才他从笼子里抓出可怜的小黑猫,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硬是下不去杀戮的手。
戴上两只乳胶手套,站在解剖台前,他鼓足勇气才死死地按住黑猫的脖颈。
“啊啊啊——”叫了半天,他才高高举起的榔头瞄准了黑猫的脑袋,硬是砸不下去。
下一秒,他想起冷俊峰逼自己发下的毒誓。如果他不替冷念丞顶罪抵命,他的妻儿幼妹将会丧命!
男人天生就该拥有牺牲精神。
鼓起勇气,Aaron再次高高举起手中的榔头。
直到他听见密室外面有动静,知道警察找到了这间密室。
心生绝望,他开始了残忍的杀戮。
没想到冰冷的榔头砸在黑猫的首级上,就如同在家里的厨房剁肉一般。
第一下砸下去,他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像发了疯一般,举起……砸落……举起……砸落……举起……砸落……
直到那只黑猫不再挣扎,他完成了他首次虐猫的作品。
望着一地黑血,Aaron笑得绝望,他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魔鬼,他活成了冷念丞!
眼下,案发现场!凶器!人证!物证!
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完全形成!
等待Aaron的将会是东城河刑场的一颗无情的子弹。
那颗子弹会瞬间击穿他的头颅,从此,这世间少了一个罪孽深重的魔鬼!
这个魔鬼叫Aaron,曾几何时,他是大山里那个无忧无虑,善良天真的张伟。
“Aaron,密室布置得不错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刘子明讽刺道。
“谢谢刘队谬赞!随便参观!”Aaron满目扯起阴笑。
“你这里还真是应有尽有,解剖台、手术刀、割肉刀、榔头、碎肉机、猫的白骨、猫的恒牙……王八蛋!没想到你的爱好挺别致啊!”刘子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是!谁现在还没点兴趣爱好啊?
有人喜欢收藏茅台酒,有人喜欢买黄金,就不允许有人喜欢收集猫咪的牙齿吗?”Aaron笑了笑,眼神阴冷。
刘子明一阵恼怒,一脚狠狠踹在Aaron的身上,将他踹得人仰马翻。
Aaron瘫在地上,嘴角生笑,“刘队,别冲动!警察怎么能打人呢?”
“浑蛋!我还要杀了你!”
下一秒,刘子明黑眸几乎快要嗜血,举枪对准了Aaron,“老实交代,依云湾死者蒋晓雯是不是你杀的?”
“刘队,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Aaron笑得风轻云淡。
刘子明的额头和后背已经冷汗涔涔,他举枪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吕墨知道,他一定是犯病了!
那天在严勇的三号法医室,他目睹了刘子明害怕见血的软肋。
这时,Aaron双手撑着地面,手上沾满了深红色的猫血。
他的样子狰狞且恐怖,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奖杯。
庄妍的脸色已经吓得惨白如墙壁,入警以来,这是她一次面对罪犯。
Aaron低头望着自己一双红色的血手,样子几近癫狂。
“刘队,警察不可以随便打人哦!莫非您想屈打成招?刑讯逼供的口供是没有法律效应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