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么至高无上的位置,怎么可能无心猜忌,这难道不是自古以来的通病吗?”
魏承言冷笑。
从他父皇那个时候开始,从他有记忆之后,他就逐渐明白一个道理,位高者绝无亲近之人。
因为他的父皇仅仅只是因为一点点的流言蜚语,就亲手杀死了他最要好的兄弟,到最后他坐在那个位置上依旧是孤独的一个人。
临死前他还在忏悔,当初不该这么做,觉得自己无颜再去见他们?
可是忏悔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依然还是死了,在他爷爷那辈也是这样。
几乎所有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就像中毒了一般,要杀光至亲至爱,才会觉得这个位置坐的安稳。
可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又在不停的忏悔。
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
现在的魏承曦就跟那个时候的人一样,走的是同一条路,所以才会因为别人普普通通的几句话就至他于死地。
蓝睿宁和阿瑶无声的叹息。
的确他说的没有错,这样的事他们已经见了个很多次,也听了很多遍。
君王为了安稳自然会铲除一切不平定的因素。
“那你打算如何,难道真的带着小江离去?”
蓝睿宁不知为何,阿森担忧那个人是冲着他来,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这次的家宴是冲着江离而来。
要不然在一切无事之前,为何他不安排这是家宴,偏偏听着所有人都说他们恩爱之时,他却安排了这是家宴。
难道他的目的就只是想看看是真还是假?
“他既然都点着名了,阿离若是不去肯定又要大做文章。”
“可我为何觉得这次他是想看你与小江离之间是否与传闻一样,若是不一样,他一定又会安排另外的人进来。”
蓝睿宁将心中所担忧之事全部说了出来。
魏承言邪魅一笑,“那本王正让他好好看看,是真还是假?”
蓝睿宁与阿森觉得,每次看见他这样的神情,一般来说都是要出现大事的征兆。
只不过,他却觉得这样对于小江离这样真性情的女子来说,是一种特别大的打击。
希望她到时候不要多心便好。
这样的举动也只是一时的,他看魏承言自己也很是迷惑,心中究竟有没有小江离他真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王妃,王妃,王妃!”
阿瑶激动的大喊着跑进院子,吓得江离手中的橘子都掉在地上,看着她急急忙忙的便道:“你干什么啊,被狗追追了?王府好像没有养狗吧。”
阿瑶气喘吁吁的拍着胸口道:“奴婢听旁人说,皇上要王爷带着王妃你如参加家宴。”
“家宴?”
江离一脸的懵逼。
这好端端的让她去凑什么热闹,莫不是非得搞出一个欺君之罪让她身死,这群人才会安宁吗?
阿瑶点头,“据说就是明日。”
江离挑眉,“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去?”
她可没有心思和那群人勾心斗角,再则要真是比起来,他们还不一定能够赢过自己。
可是,锋芒毕露的话,注定是树敌太多,软弱示人又会被人欺,好在她有个大靠山,虽然是假的,可是在旁人眼里看来就是真的。
阿瑶有些迟疑的摇头,“若是没有点名,王妃兴许还不用去,可是这次皇上钦点了王妃,怕是躲也躲不过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非去不可?”
阿瑶点头。
江离一脸的错愕,此刻她真的希望能有一个人来教教她明日如何面对,才能不惹怒旁人,自己也能够全身而退!
“唉。”
她整个人颓废的趴在桌子上,在这个地方为了生存,她可算是绞尽脑汁了,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现在可倒好,越月亮是见着了,可是一堆又一堆的麻烦又来了。
真的是想躲都躲不掉,还不如做一颗默默无闻的小白菜来的开心!
“阿离!”
江离听见魏承言的声音,立刻抬头看着他,见他眼里的疑虑,肯定是来告诉她明天要进宫的事情。
“江离见过王爷!”
江离很是随意的行了行礼便又趴在桌子上,见她如此,魏承言则是开口道:“阿离,是否在担忧明日进宫之事?凭借阿离的聪慧才智,定然是会无事。”
“可是,王爷可否告诉我,明日我究竟该如何应对,瞒着实力,还是说毫无顾及的展示?”
魏承言一愣,随即便道:“阿离,只需随机应变便是。”
的确,她说的没。
明日她若是锋芒毕露,惹了旁人不说,若是让那个人觉得她是个危险之人,即便是日日护着,也有疏漏的时候。
到时,他也无能为力。
可她若是依旧如同以前一样一成不变,定然会让他起疑心。
“明日,若是无人与你搭话,你不言便是,所有有人欺负你,告诉本王,本王替你教训回去,总之一切随机应变便是,本王还有些事就先行回去,你若是有事让阿瑶来找本王。”
“哦。”
江离淡淡的应了一声。
阿瑶见着他离开,忽然心中就有些疑惑,她是知道这二人一直是在演戏,可是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在,可他说话的语气依然还是很轻柔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而且,他还特地过来告诉她明日进宫之事,这样的是难道不应该是让下人同传便是?
总觉得,他会亲自过来,对他们家王妃就是十分的不一样,甚至她还觉得有些郎才女貌的感觉在其中。
若是他二人真是心中互相有对方便好了。
江离也觉得魏承言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还不削与她说话,听着旁人讨论他也是说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所以无事可以一句话都不过。
为什么现在这个好心的魏承玉倒是有些让他心生害怕,还是说他究竟是一直这样,传言不可信。
“阿瑶,你们王爷真得是个话少的人吗?”
江离反问。
阿瑶也是点头道:“是啊,而且以前是很少听见王爷说话的,平日里都是管家搭理一切,将答案直接报上去就好,所以我们这些屋外的婢女自然是很少听见。”
江离挑眉。
她这话的意思只是表达了她很少听见魏承言说话,而并非是魏承言是话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