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唐冉冉的眼泪越流越多。像是打雷时伴随的闪电静静地发出了抽泣的声音,不管怎么样,她总算是有了些反应,薄祈衍连忙走过来,跪在她的面前抓起她细软冰冷的手,贴在自己同样冰冷的脸上。
企图让她感受到自己心中十足的愧意,“求求你,别再哭啦,别在哭啦,都是我不好你打我你骂我都没关系,只求求你。”
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睛一圈一圈的放着红,被悲伤所完全占据。
他的额头一片青紫,微微的肿着,狼狈不堪仿佛刚刚跟跟谁进行了一场殊死决斗一样。唐冉冉还是不说话,不睁眼,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静静地流泪。
薄祈衍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用,最后,只能跪坐在唐冉冉的身边,目光呆滞冷冷的看着她,这一坐便是很长时间。斑驳的光影通过微小的窗户透射过来,细细碎碎的。
而此时此刻薄祈衍的头发散乱,脸色青白红肿,眉间的纹路又深了几许,眼睛暗淡无神悠神,清明的黑眼珠被一层灰白之色笼罩起来,两腮塌陷看起来像街边的流浪汉一样,潦倒失落落魄。
他感到唐冉冉的身体动了动,蛮惊喜的上去 ,谁料脚不稳,突然跌倒在原地,与冰冷的水泥面接触发出砰的声音,但他全然顾不得,看向唐冉冉,殷勤的问着,“是不是渴了,是不是想喝水。”唐冉冉翻个身闭着眼转到一面去。
薄祈衍瞬间像被抽干力气一样又软软的坐下去。想着这时候唐冉冉肯定很饿了,流了这么多眼泪,身体肯定很不舒服。
于是慢慢的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却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像被扔进了一个漩涡里一样不停地旋转着,在原地里站了好久眩晕感才消失,腿脚酸麻无力像踩在棉花一样,每一步都走得万分艰难,脚步踉跄的走了几步,薄祈衍才突然看到紧闭的冷冻室大门。
才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还是被困在冷冻室里呢,他想要打开门却发现根本推动不了,这才发现,又被锁住了,他们将锁在冷冻室里,裴纤,那个该死的裴纤,那个女人既然想把它们活生生的冻死在这里,薄祈衍摸了摸四周的空气发现,似乎更冷了。
现在该怎么办,薄祈衍茫然了,全然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该怎么办,他们俩被困在这里了,想到那几个家伙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赶过来。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就全部都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可是那几个家伙呢,想想现在起码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居然还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到底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在看看唐冉冉虽然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了,但是这里的空气再怎么都不如外面的,而且还这么冷,唐冉冉肯定是受不了的。
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怎么出去,可是唐冉冉现在情绪这么低落,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不知道该如何使她振作起来,他看上去那么脆弱,脆弱的他都不会不忍心去动它,仿佛与她说一句话都是罪过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这么猝不及防,他根本来不及细细回想都所有的一切,就已经被搅进了这个漩涡里,他努力地想出一些办法,却最后还是把这些办法给一否定了。
因为这些办法都根本行不通。现在能做什么呢,他努力地想着希望能找出一个很有实际性的办法,但是无奈还是没有。她们现在所能做的好像也只有原地等待了。
薄祈衍缓缓的走到唐冉冉的身边,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不单单是自己因为体力不支,更因为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唐冉冉了。
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所以本能的速度变得迟缓了。他靠近唐冉冉的身边,可是唐冉冉低头埋在那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脸颊上的眼泪已经可凝结成冰。
他看了看她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忍心,“唐冉冉,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你不要闷在心里。”
唐冉冉,这样他怎能不担心又怎能安心呢,这一切虽然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难道不是,他间接造成的么?是他没有保护好唐冉冉才让她遭受了现在的这样的情况,是他对不起唐冉冉呀。
 唐冉冉这样子实在是不行,薄祈衍也逐渐知道了这一点,他对她实在硬不起心肠,可是现在此时此刻他们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获救的地方,它又怎么能够允许唐冉冉这样垂头散气下去呢,虽然他极度的不情愿,极度的不愿意,去用粗暴冰冷的语言去唤醒她的神智。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由得他去任何都不忍心了,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他必须去做决定,必须用最冷酷最残忍的方法去唤醒她的神智。
毕竟,这个时候,命是最重要的。没有命一切又从何谈起呢,而且,他必须要保住唐冉冉的命,哪怕是牺牲他自己的。
薄祈衍你一个用力狠狠地把唐冉冉从墙壁边上给提了起来,“唐冉冉你给我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你现在在的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呆在什么地方。”
唐冉冉依然是低着头不说话,薄祈衍接着用着更大的音量说道,“这是冷冻室,你看看你自己披的衣服,你看一看你周围的一切这些冰块,难道不知道自己呆的是多么一个恶劣的地方吗?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很艰难吗?这么多的现象摆在你的面前,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再怎么沮丧也不允许你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沮丧。”
“生死攸关?”唐冉冉终于反应过来了,看着薄祈衍笑了一声,“有谁在乎过我的性命吗?我的亲生父母都不要我了,我爸死了,我妈很现在指着另一个的女儿说她那个才是他的女儿,我现在,有谁在乎我的命?我的父母都不在乎我的命了,你在乎吗?你又凭什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