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揪紧了藏在衣裳里的项链,项链很普通,但顶端栓了一枚戒指,是他给她的。
她隔着衣裳抚摸,轻声道,“你要小心些,不要再被我找到了。”
他逃之夭夭,她的恨也有了归属,也不必互相折磨。
街道冷清,冷风扫过,熄了万家灯火,一盏盏暗下去,她不愿承认的爱,也继续在这个黑夜躲藏,明明不见天日,却越来越猛烈的怂恿着。
仙乐林依旧热闹,少了何汐,还有千千万万个新鲜娇嫩的脸孔前赴后继的出现,许知意避开歌舞厅的热闹,径直朝着顶楼走去。
“知意?”刚上了楼梯,走廊便有人在喊她,声音细弱却熟悉,还带了一点不可置信。
“夏鸥。”许知意瞧出她,几步跑过去。
“你真的回来了!”夏鸥抱住了她的肩,眼泪齐刷刷往下掉,“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她蹭着许知意,像一只粘人的小猫。
“进去说。”许知意记得夏鸥的房间,一把推开了门。
“好了,别哭了,有一次我梦到你,都是你在哭鼻子,你怎么这么爱哭?”许知意调侃着,擦掉了她的泪。“你去走廊干嘛了?怎么没去跳舞?”
夏鸥摇摇头,“你回来我就不用跳舞了,我已经和陈忱说好了,等你回来我和他就结婚。”
“陈忱?不是陈招财吗?”许知意满腹狐疑。
“说来话长,”夏鸥笑了笑,拉着她坐在床上,“以后等你有时间我再讲给你听。“夏鸥说着,将被子拥在许知意身上,“你怎么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许知意嫌爬墙不方便,就没穿大衣,见夏鸥照顾自己,她心中更是万千感慨。
“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夏鸥下了床,给她倒了杯热茶,“何汐在你走的第二天就被禁足了,有人说是她得罪了沈家,仙乐林,一直都是由沈家管。”
这一点,许知意倒不意外,没有沈家撑腰,仙乐林是不可能在这乱世里屹立不倒的。
“过了几日,她就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不过她走之后的第二天我的房间里就被人塞了一大笔钱,虽然没有署名,但我知道,那是何汐留给我的,而且,我的债都被摆平了,我也不知啊她是怎么做到的。”
夏鸥将茶水塞给许知意,她眼里再无稚嫩,眉眼坚韧,许知意知道,这段日子,夏鸥也成长了不少,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只会索取,软弱的小女孩了。
“后来,有人说她进局子了,我和陈忱找了很多人打点,才知道何汐得罪了人,还打了督军一巴掌,仅凭我和陈忱,根本捞不出来人,连见她一面都难,后来她就不见了,据说是有人劫狱,监狱长都被杀了。”
见夏鸥一脸担忧,许知意握紧了她的手,“她来找我了,她现在很安全。”
“我就知道。“夏鸥脸色轻松了几分,”那段时间,她最挂念你。“
许知意心里也愧疚不已,她不知道,那时的何汐已经落到那样两难的境地。
”对了,还有林姿,她知道你是被沈家给弄伤逼走的,又知道何汐处境艰难,就重操旧业,去戏院唱戏赚钱,她不愿再和沈家的人扯上关系,连陈全,也被她一并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