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许知意垂手，有些无力，“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告诉我吗？“
何汐凝视着着窗柩透进来的阳光，它们被遮掩着一部分落到地板上，有了自己的形状。
“只有两种可能，才会让那些黑夜里的秘密重见天日，一种是我快死了，一种，是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许知意疑惑，“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何汐嘴角凝笑，“我死了，代表我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再也听不到别人对我的议论。如果我爱上了男人也是，我会和他一起消失，逃到天涯，逃到能让我安宁的地方。”
“上次你对我下麝香的事，我的事，你也不说吗？”许知意第二次问，上次她被何汐带走了关注度，后来再想问，也就没时机问了。
何汐摇头，“我害过那么多人，男人女人，但我没害过你。”
“哪怕是让我不能怀孕，这也不是害我？”许知意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讽刺。
“嗯，我是在保护你。”
“你是在说笑话吗？”提到孩子，许知意莫名激动。
“你觉得像吗？”何汐始终冷静的脸再无波澜。
“我一直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何汐，这世上我最信你，也最依赖你……“许知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汐打断。
“抱歉，我没有朋友。从来没有也不会有。“
“好。“许知意点头，”你说的对，你没有，我也不是。“她有些气愤起身，本想再说几句的话也被她吞咽到肚子里，她几步跨到门口，还没迈出一步，何汐又发话。
“我只有你。“她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落到许知意耳边。
她眼中盈满的泪忽然戛然而止。
许知意转过身，对上何汐少有的，略带真诚的眼眸。
“真的。“她补充。
许知意一时摸不清她的意图，呆若木鸡点头，“好吧……好吧。“
她带着哭腔，然后又硬生生止住，两人对视了半晌，许知意窥探不到何汐心里一丝一毫的想法，才放弃，重新转身出去了。
她下楼时，正碰着夏鸥从楼上下里，“知意。“
夏鸥率先叫住许知意，许知意停住，脸上早挂满了笑容。
“出去吗？“她上下打量夏鸥的打扮如是说。
夏鸥的妆容，除了舞皇后大赛那次，剩下的都是她自己画的，她虽机灵可爱，但总是笨手笨脚，没有一次能画的好看，每次都打着厚厚一层粉，胭脂也格外艳红，所以管事通常把她比作鬼。
许知意和何汐从未阻止她这样吓人的打扮，也不打算教她，还几次昧着良心夸她好看，不是为了看她笑话，而是舞小姐这一行，通常交际应酬很难推，如果被客人看上了，叫下来喝几杯酒也就罢了，被占占便宜吃豆腐也是常有的事，碰上难缠的，稍微有点权势的，麻烦就更大了。
许知意希望是夏鸥平安无事拿着一个月的工资，至于陪客人那些，她不会允许她做，她会守护着夏鸥，像守护妹妹一样。
这会的夏鸥也是那手一言难尽的舞台妆，她从不在白天画，许知意觉得奇怪，“要去见谁呀，还打扮上了？“
任凭夏鸥的打扮，口味再奇怪的客人也不会感兴趣。
实在是太丑了。
夏鸥爽朗笑了两声，恰如夏末盛开的山葵。
“陈招财你还记得吗？他说要请我吃饭！“她对许知意向来是有问必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