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混账的觉得，他犯得错和以前没什么两样，都是将她推出去做棋子，换回些他要的东西。
当然，她或许会在意过，但她从不埋怨，他便习惯了。
只是，后来，她怎么就忍不了了呢？
沈少帅这三个字仿佛击碎了他的全部理智，疼痛比意料之中还要再锋利些。
他心上被这把刀子扎了下，好半天都没缓过神。
终于 ，他组织好语言，嘴上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没错。”
他的失落再明显不过了，甚至那受伤的眼神，她也全部 都看的清楚。
但她仿佛没瞧见，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又或者，是瞧见了，而变得不在意了。
“那个卖油糕的摊贩，是你刻意留在那的？”许知意几乎笃定，那人是沈岳桓故意留给她的，那些消息，也是他故意透露给她的。
沈岳桓也没否认，”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到的，那天在中原……“
那天在中原，她饿的急，捧起一份油糕咬了一大口，只是到今日，他也没告诉她，其实那油糕没毒，他先前叫住她，只是嫌那油糕不干净，脏了她的胃。
可是，当他见到她鼓着腮帮子瞪着圆圆的眼睛，像个囤粮仓鼠的可爱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他沉默着没说下去，也是他不必说，她也能想起来，那时他们共有的回忆。
许知意自然想到了那日，但经历了顾西洲，那些属于过去的日子她都不愿被提及，自然也不愿去回忆。
只是，许知意不知道，那也是沈岳桓有意留下来的一个测试，他故意用和那日一样的都是卖油糕的摊贩来引许知意的怀疑，想着若是她对自己还残存那么一丁点的喜欢，那么联想到自己，她便一定不会追究。
只是，他终究是低估了她的恨，和她对顾西洲的忠心。
或者说，是对顾西洲的爱。
他也曾拥有过。
当下，许知意有意避开沈岳桓的眼睛，接着问道，“所以，是你骗了冯家，说是摊贩已经被解决了？”
冯家的老爷子不知道，自然才会找上门。
沈岳桓也没否认，“不错，从冯家人上门起，我都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你够聪明，也够耐心，你终究是找来了。”
这一步 ，他算对了。也低估了她对他留在租界的人一网打尽的想法。
许知意皱了皱眉头，不知他是贬是褒，她有些疑惑，“那你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今天，我们的见面？”
问到后头，许知意自己也有些没底气了。
冯家可真真确确 是他留在租界的一颗子，且至关重要，但就被他这么给弃掉了。
“如果我不这么做，反而是开始就找上你，那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乖乖来吗？”沈岳桓向后一仰，眼睛却始终在她脸上逡巡，但语气里分明带了几分笃定。
许知意一下被问住了，她当然不会。
当下，她还是毫不留情的摇摇头。
沈岳桓便笑了，没一点开心的意思，只是皮囊作出的客气的笑。
“这不就结了？”沈岳桓又开口，好像习惯了她的无情，此刻话里竟带了两分轻松。
“可是……”许知意心里的疑问还是没解开，她还是不相信。
“你明明会想到比这更好的方式啊，何必绕这么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