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西洲写给秦家的信上也确实是这么写的。
时至今日,许知意仍然清楚的记得,三年前的一个平常的午后,她父亲收到了一封书信,也是在看完信后,他失魂落魄的倒在了椅子上,也是在那时,探子来报,说秦家率军攻城,当时天下秦家势力不大,此举如同以卵击石。
许知意也信心满满以为她阿爸一举能剿灭秦家,只是没料到,他阿爸刚上了战场就死在马上,群龙无首,又有多方军将趁机发起叛乱,秦家没耗费多少兵力便一举歼灭许家。
一代名将,却落得这样荒唐的下场。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家拿下许家没多久,还没来得及享受战果,就被沈家围住了,原本秦沈两家相互扶持,才勉强对抗许家,如今秦家刚胜,沈家便趁虚而入抢到了战果。
只是很快,一直依附沈家的叶家出兵平乱,叶家的儿子本就是许家的大将,他也握着沈家的一点兵权,才将沈家赶出北原。
也有传言说,叶家那些兵权其实是顾西洲的人,所以他们后来才合作的如此紧密。
不过那时叶家出手晚了一步,许家的人都杀光,东西被洗劫一空,甚至连房子也被秦家人放火烧了。
在许知意的理解里,是顾西洲怂恿了秦家的一切,也布下一层又一层的大局,但不论结果如何都是由顾西洲挑起,只是今天,秦宛却说,握刀的人不是顾西洲。
她下意识望向秦宛,手僵在了半空,任由茶水溢满,洒落在茶几上。
“你说什么?”她眉紧紧皱着,过往的一切如同风起时卷起的落叶,接连不断朝着她汹涌而来。
秋生,何汐,顾西洲,傅云开,沈岳桓……他们的话一句叠着一句,电光火石间,她有了一个无比大胆的念头。
她的失态如秦宛预料的一样,秦宛叶更加确信了,彼时他们都精准的握住了彼此的软肋,势均力敌。
”许姑娘是聪明人,这话应该不难理解吧?“她没有重复,视线也落到了一侧,那里罗列着两个大箱子,都是沈岳桓早上送来的,许知意不想接受,便放任它摆着,没让小蝉收拾。
秦宛笑了下,“许姑娘,这箱子里都是我喜欢的首饰衣裳,还有些其他小玩意。”
许知意迷惑,不知她怎么突然扯到箱子上了。
“这些东西,都是我为许姑娘准备的,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和岳桓青梅竹马,嫁给他,是我从小的梦想,也甘愿被他利用,甚至,为了他,我什么都不要了。”
秦宛侧着脸,阳光照的她的长发,额前碎碎的几缕,也许是阳光太暖,或是她的眼里多了几分真心,她看起来竟有些温柔。
“我真的很羡慕你,许知意。”秦宛望着头望着她,眼中一片悲凉。
许知意也有些吃惊,秦宛竟然卑微到如此地步,竟为了讨沈岳桓的欢心而为她这个情敌选礼物。
“爱一个人,原本不就是要全心全意吗?”许知意开口,觉得眼前的秦宛像极了以前的自己。
秦宛摇了摇头,“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许知意不禁想到顾西洲,她几次对他的不忍下手,不也是一种付出吗?那可是许家近百口人的性命。不过想到秦宛也许不了解,她便没多言。
“刚刚你说,握刀的人,不是顾西洲,倒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