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笑了笑,没再说话,等他去书房办公,暂时离开后,小蝉将那晚粥拿上来放在她柜前,许知意才来了兴致。
“小蝉,衣柜底层有件衣裳,岳桓说是最近洗好放进去的,那件衣裳还能穿吗?”
她原想着要拿那件衣裳作纪念,记着那时的疼,以后的手段才能越狠。
小蝉却疑惑,“什么衣裳?您那天穿回来的都让少帅扔了,最近穿的我还没收。”
许知意也疑惑,“你打开衣柜看看。”
小蝉熟悉许知意的衣柜,对她有那些衣裳,怎样搭配怎样摆放了如指掌,这会她一打开门,一眼发觉挂着的一排旗袍下,确实多放着一件整整齐齐叠好的衣裳。
“这衣裳,怎么这么奇怪?”小蝉疑问出声,几下将衣服展开,送到许知意跟前。
“许姑娘,这衣裳我怎么没见过?”
许知意看到那衣裳,却是一愣,她迟疑接过,衣裳通体混沌的黑,更衬得她脸白如玉。
许知意捏在手里,若有所思,正巧离开不久的沈岳桓突然进来,对上许知意打量的目光。
“岳桓……”许知意抿了抿唇,眸光细微的闪动着,“这是你?”
她歪着头,仔细向他确认。
沈岳桓侧目看了眼小蝉,小蝉这才迟钝的行礼告退。
他关上门,几步走到她身前,攥紧了她那双抓着衣裳的手。
“我给你换的,那天,也是我抱你回来的。”
他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并没有施加重量,只是稍作依靠,不然,她一定会发觉那温柔的不像话的他。
那样讲究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沈岳桓,会让他觉得丢面子,所以他更不愿意让这一面展示给女人看。
许知意想到那晚,她见晓庆没回来,想打探消息,便偷跑出去,结果被何汐弄了迷药晕倒了。
她半晌哽咽住,突然对沈岳桓这份迟来的好无比愧疚,她对他的爱,早消磨在一次次的算计中,她消失在,他看别的女人和他每个新欢的眼睛里。
她不喜欢他,多半是不喜欢那个满口谎话,步步为营,心机狠毒的自己。
”你可别哭了,听到了吗?好不容易才把你哄好的。“沈岳桓过了一会才警告道,他抬眼,却见她笑着,脸上划过两行清泪。
沈岳桓叹气,十分无奈,他打不得,骂不得,恨不得,又爱不得。
”我没事,岳桓。“许知意趴在他肩膀上,”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这么爱我。“
她语气难得轻松,沈岳桓的气压却越来越低。
”但是你现在,已经不再需要我这份爱了对吗?“沈岳桓突然说道,他语气低沉,窗帘摇曳着,他说的话,落在她耳朵里,如此不真切。
窗外依旧时漫天星辰的夜晚,风吹过灯塔,轮渡发出悠长的鸣笛,许知意却在这个喧闹的晚上,一时无言。
她最能言善辩伶牙俐齿,也能将谎话信口拈来,她甚至可以在短暂的时间里迅速找到无数个真真假假的理由搪塞过去,可在这件事上,许知意骗不了他,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想骗他。
即便她从没想过未来会和顾西洲如何如何,她也没料到,一个人的心意,她自己的心意,竟这么快就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