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湿漉漉的空气,掠过她的鼻息。
她曾觉得,她对他从没有爱过,有的只是不甘和占有。到最后,那些或喜欢或厌恶的感情揉在一起,五味杂陈,被时间一点点冲淡了。
但今日,他又出现在她面前,叫她不免有些意外。
只是随着他的到来,总是伴随着阴谋诡计,许知意习惯性的转动脑子,很快便投身于这种算计中。
只是此刻,她泪了,她的心只能分到一件事上,也懒得应付他。
反正 ,她最了解他,那么心高气傲一个人,也来挽留过她,他做的已经够了,他怎么会几次三番低声下气去求同一个女人。
许知意也不相信,她自己有那么大魅力。
这世界上的女人太多了,漂亮或更漂亮的女人也不缺,以前他为她几次三番打破底线,皆是因她能制裁顾西洲,可是现在,她与顾西洲反目成仇,以前那个顾西洲的软肋,现在却成了麻烦。
可咫尺之遥的人丝毫不打算放过她,他站在伞下,可伞正向着许知意的方向倾斜着 ,他的半个身子便这么毫无顾忌的袒露在雨中。
但他不曾后退一步,见到许知意的冷面,他也不肯气馁半分,反而出奇的安静,等待她的回应。
等了半晌,却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回答着他。
就在此时,车上又跑下了一个人,手举着头顶遮住他的。
“你回去。”那人却不识好心的回头命令一句。
“少帅,那这伞?”手下又问了句,不知该如何处置。
彼时他们三人中只有两把伞,沈岳桓手上的撑给了许知意,那人手上的便撑给了沈岳桓。
沈岳桓微微仰头,下巴指着不远处的车,敷衍式的应付了一句,那人便收回了伞离开。
许知意的余光早注意到了沈岳桓为了给她撑伞自己却淋在雨中的半个身子,只是她再也不会像曾经那样珍视他施舍的好了,他淋在雨中,她一点也不会心疼。
自从沈家上次用她的生死来换顾西洲南城的势力,许知意便彻底放下了。
喜欢一个人很快,仅在片刻间,但忘掉一个人却很难,如果没有意外,那便是一辈子,只是心死却是瞬间,那是比心动是还要短暂的刹那,像转瞬即逝的烟火,但印象深刻。
沈岳桓却试图再次唤醒她,唤醒她那颗石头一样 冰冷的心。
他好脾气的蹲在了她面前,尽量和她平视,那伞向她倾斜的更大了。
“许知意。”他再开口暗哑着嗓子叫她,好像自从她跟了他,他都是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她,没有特例,有的只是不同的喜怒哀乐。
但从没有这次,像现在这样沉重。
“我想为你报仇。”他继续说。
许知意这才瞧了他一眼,虽然她并没有被这句话打动,有的只是好奇,她好奇沈岳桓的目的。
她稍稍侧目,抬起眼眸,定定瞧着他,照旧不发一言,但那一双眼睛,盛着中原仿佛下不完的雨,映着模糊的颗粒感的街景,甚至有他的影子。
他终于又装进了她眼里的世界。
这微小的动作,落在他心里,又唤起了无数的希望。
“如果你不需要,我也可以做其他事,只要,能再次为你做些什么就好。”他声音有些粗哑,大约是中原骤降的天气,让他觉得有些冷了,不然,为何他声音中隐隐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