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意,你还敢过来!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莫蓉扯着陆知意的胳膊,指甲深深抓进了她的皮肤之中,脸上虽是装的愤怒,但那眼眸深处的笑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
“怎么可能,霁羽一直都有护工24小时轮流照顾。”秦霁羽趴在床上,后背的褥疮已经溃烂出水了,看上去惨不忍睹。
“陆知意,你要记住,你是秦家的儿媳,不是傅家的。”秦老爷子眼神死死盯着傅祁言,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陆知意。
“听莫蓉说,你前三天根本没有回过秦家,是这样吗?”
老爷子声音铿锵,看这模样,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是的,爷爷。”
陆知意皱着眉头。
“陆知意,你混账!”秦老爷子举起拐杖,就要往陆知意身上打去。
傅祁言眼疾手快,他双手握住陆知意的肩膀,用后背挡了一拐杖。
“傅总!”陆知意一阵惊慌失措,傅祁言前些天的烫伤还未好,如今又挨了重重一棍子。
“嫂子,你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傅总拉拉扯扯!这……这还是在大哥床前,你……你真是太过分了!”
秦修明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佯装愤怒。
“知意,你在干什么呢!还不快些来给爷爷认错!”莫蓉眼睛眯着,一抹笑意竟是没有忍住,直接绽放了出来。
“这次你做的太不对了,是你的工作重要还是霁羽的命重要!”
莫蓉训斥着陆知意:“陆氏集团让助理去就可以,就算现在陆氏集团没了,不还有秦家,难不成你还能流落街头不成!”
“女孩子家家,就不要去干那些男人家该干的东西!”
莫蓉一面说着,一面眼神儿还不停往老爷子那边撇去。
秦老爷子没有吭声,看样子,应该是对莫蓉说的话很是赞同。
“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修明这些日子也反省过了,要不,就让他代替你打理几天陆氏的事情。你呢,就留下来好好照顾霁羽。”
莫蓉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
“莫蓉说的对,女人家,就应当以丈夫夫家为重,如今你丈夫都成了这般模样,应当是时候放下工作了。”
秦老爷子被气得不轻,他冷哼一声,看向陆知意的眸子都充斥了些许冷意。
“可是爷爷,陆氏集团刚接到了一笔大单,这……”
“陆知意!你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谁帮的你!”秦老爷子态度很是强硬。
“秦老爷子,不知可否听我一句。”
“傅家的公子就不用掺和我秦家的家事了吧。”还没等傅祁言说完,秦老爷子便打断了他的话。
“还是说,傅总真的看上了我家知意。”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一开口,就堵住了傅祁言的嘴。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陆知意叹了口气,轻轻拉了拉傅祁言的袖子。
“傅总,您让我带来的东西。”恰逢此时,谭乙出现在了病房之内。
“怎么,傅总还不走,是想让老头子亲自送你吗?”
“老爷子先别急,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傅祁言眼眸一凝。
“秦霁羽受伤的罪魁祸首,可还站在这里指责着一个无辜的人呢。”
傅祁言目光扫了眼莫言和秦修明。
两人只觉心中一颤,竟有一种被看穿了灵魂的感觉。
“傅祁言,就算你喜欢陆知意,你也不能这样冤枉好人吧。”
“傅总,我没有翻脸是因为你是傅氏集团的掌权人,你这么说,是不是就有些不太好了。”
“老爷子,看这边。”
说着,医院的录像清晰的摆在了秦老爷子的面前。
医院中,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是莫蓉和秦修明。
他们一进病房,两个陪护的人员便纷纷被赶走,且两个人还不停的在秦霁羽的身上捣鼓着什么东西。
秦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沉,“莫蓉!秦修明!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秦老爷子的喘气声越来越重,频率也越来越快。
“这……这分明就是污蔑!这视屏一定是假的,爷爷你千万不能相信!”
秦修明急了。
“你们这是在给霁羽涂什么东西!”
“傅先生,您让我检查的东西结果出来了,是一种能够加速人皮肤溃烂的药。”就在此刻,一个医生推门而入。
瞅见秦霁羽之时大惊:“不是!病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药的药粉!还不快些将这东西擦了!”
“秦老爷子,您应该知道事情真相了吧。”
事实铁证摆在眼前,秦老爷子又怎能不知道。
“莫蓉!秦修明!谁给你们的胆子!”秦老爷子声音都有些发颤。
突然,他眼前一黑,就要倒下。
吃了三颗速效救心丸后才勉强恢复过来。
“修明!霁羽可是你的哥哥啊,你怎么能对你的哥哥下此狠手呢!从今往后,秦家没你这个孩子,你滚吧!”
“不是我!不是的,爷爷,不是这样的!”
秦修明求助似的望着莫蓉。莫蓉也早已被眼前场面吓傻。
“爸,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所有事情修明都不知情,您要罚就罚我吧,修明是秦家的孩子,您不能将他赶出家门啊!”
任凭莫蓉和秦修明如何哀嚎,秦老爷子都是一言未发。
“把人拉出去,不要吵着病人睡觉。”
傅祁言眉头一横,吵闹声渐渐远去。
“知意,委屈你了。”
秦老爷子像是瞬间老了许多,只说了一句,便佝偻着背,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出了病房。
“这次,多亏了你。”
陆知意长舒一口气,“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莫蓉和秦修明做出这种事情的?”
“我说过,你出事,玥儿会伤心,我不想看到玥儿伤心。”
又是这蹩脚的理由。
“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陆知意一步一步逼近了傅祁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是有丈夫的人,但她能明显感觉,她的心,在向他偏移。
“你多想了,好好照顾秦霁羽。”
两句话后,傅祁言便借口公司有事,离开了医院。
秦霁羽此时的状态很不好,就如医生所言,植物人的褥疮感染,要治疗彻底,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