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主治大夫这样说,陆知意的眉头蹙了起来,“那傅总吗?傅总是玥儿的亲生父亲,他们两个的血型总该是一样的吧?”
主治大夫摇了摇头,十分为难道:“傅总是B型血,并不是熊猫血。”
陆知意暗道了一声糟糕,熊猫血都是遗传父母的,如果玥儿没有遗传傅祁言,那就是遗传了她的妈妈。
可是傅祁言对玥儿妈妈的事情一直都是缄口不提的,现在连孩子的妈妈是谁都不知道,又上哪去找匹配的血型去……
可玥儿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耽误不了,要是贫血久了,没有及时进行输血,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差错。
“尽快找到和玥儿匹配血型的可能性有多大?”陆知意问道。
主治大夫只摇了摇头,“可能性极小,熊猫血本来就是万分之一的罕见概率,而且不同携带熊猫血的人情况也并不相同。”
“那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陆知意咬了咬牙,一个狠心,便撸起了袖子,“我也是熊猫血,就是不知道和玥儿的是不是同一种类型,你们抽我的血拿去化验试试吧。”
那主治大夫一愣,随后便是一阵疯狂的反对,“不行,陆小姐您才刚刚受了惊吓,身体正好是最虚弱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抽血的话很容易出现什么问题。”
“再有问题也死不了。”陆知意打断他的话。
而且她一个成年人,就算抽了血会让身体更加虚弱,休息两天也就没事了,可玥儿不一样,她只是个才三岁的宝宝。
眼见着对方似乎还想拒绝的样子,陆知意皱着眉催促道:“快点动手吧,再说现在也不确定我的血型是否完全匹配,只抽一点血没什么事的,要是耽误了小小姐治疗,到时候傅总追究起来,你们谁承担的起这个责任?”
事实证明,还是提傅祁言的名字比较管用。
话一出口,那群白大褂专家就齐齐打了个冷颤。
“陆小姐,那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诉我。”主治大夫将针管扎进陆知意手腕前,还不忘又叮嘱了一句。
陆知意笑笑,“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娇气。”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等针真的扎进皮肤里时,陆知意还是没忍住倒吸了口冷气。
说来也是倒霉,她从小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打针,这么多年了,这种情况还一点也没有好转。
化验血型需要一阵时间,陆知意趁着医生都在忙碌的功夫,坐到了月儿跟前去。
才这么短的功夫,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娃娃看上去情况就已经变得十分糟糕了,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全是冷汗。
陆知意原本想伸手替她擦掉汗珠,可手探到陆知意额头的温度时,还是被烫的吓了一条。
“怎么会发烧?”陆知意咬紧唇瓣,只觉得心疼极了,再一看玥儿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赶紧追问一旁的专家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先帮她快速降温?”
那专家摇头,十分为难地解释道:“小小姐现在的情况十分复杂,据我们初步分析,可能是多种并发症在同一时期发作了,这种情况下如果胡乱用药的话很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只能先为她进行输血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诊断。”
“那……”陆知意攥紧了拳头,心底一阵发紧。
正在此时,刚刚拿她血去做化验那专家折返了回来,激动道:“检测结果出来了,陆小姐您的血型和小小姐的完全匹配!”
陆知意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原本觉得希望渺茫,是没抱多大期望的,没想到竟然真的能匹配上。
可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陆知意来不及去细想,赶紧走上前道:“那快带我去抽血!”
专家却有些犹豫了起来,“陆小姐,要不这事还是先问过傅总再说吧……”
虽然不知道这位陆小姐和傅总是什么关系,可傅总也头一次这么紧张一个人,更何况小小姐还叫她妈咪,两个人甚至连血型都完全匹配。
玥儿迟迟不能输血的确很危险,可如果在陆知意身体虚弱期间抽血同样存在风险,无论谁出了事,恐怕他们都得遭殃。
“要是能联系上他的话,我早就联系了。”陆知意摇了摇头。
刚刚在等结果期间,她又给傅祁言拨了好几通电话,可对方还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时间不等人,要真是等傅祁言回来再做决定的话,只怕黄花菜都要凉了。
“你们别担心,出了什么事的话,我来担着,怪不到你们头上。”陆知意猜也能猜到他们这样犹犹豫豫的是在顾忌些什么,干脆直接道。
几个专家到底还是没拗过陆知意,选择了妥协。
好在玥儿还小,需要的血也不多,即便如此,陆知意被抽完血后,还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连走路时脚下的地都是软的。
几个专家看着情况不对,连忙将她扶去一旁休息,缓了好一阵子,身体才算稍稍恢复了些。
好在玥儿的情况还算顺利,为她输过血后,又打了个针剂,很快就退了烧,虽然还是昏迷的状态,不过已经脱离的危险,等再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见这情况,陆知意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人也虚弱地快要抬不起眼皮。
“我…先休息一会儿,要是还有什么情况,记得叫我……”
她这句话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直接倒头睡了过去。
等再度醒来的时候,她的人已经躺在了床上,送她回房间的人似乎怕她着凉,还贴心地为她盖好了被子。
陆知意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就觉得一阵酸痛,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吐槽,这抽血怎么还有这种后遗症的?
“你醒了?”低沉的男声自耳边响起。
陆知意被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房间中还有一个人,慌忙往旁边看去,就对上了傅祁言正好整以暇看着她的模样。
“傅……傅总?”陆知意磕磕巴巴地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就是一阵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