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白月离正坐在静室里调息鬼谷子传给他的内力。
忽然门外有侍者报说,天女那边的暗线传来了与卫庄和夜幕有关的消息。
原来天女的情报系统,得知了白月离拜卫庄为师,认为白月离定然是跟卫庄达成了协议。
也难怪天女会如此错误估计,拜卫庄为师要承担多大的风险,白月离能下这个决心,他心里肯定将卫庄看的比区区姬无夜重要的多。
如今白月离拜卫庄为师,便不会阻止卫庄对付姬无夜。此时的姬无夜,定然被卫庄吓得手足无措。
虽然双方一向互为竞争对手,但都是靠情报舆论立足,说天女和夜幕,是大秦情报舆论组织中最高的两家也不为过。
费尽心思将对方逼入死路的同时,也同样的费尽心思向把对方的情报系统吃进自己的肚子里,使自己的队伍更加壮大。
最不济也可以灭掉这个竞争对手,让自己一家独大。
所以此时天女得知了这个消息,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当即便准备发兵夜幕,活捉姬无夜。
谁知他们刚刚走出山门,便看到一个冷面剑客,端坐在山门前喝酒。
天女见了此人标志性的白发,心中不觉一凛。
“阁下,可是卫庄?”
卫庄嘴角斜斜上扬:“既然认出,便不必多言了。”
天女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态度缓和的近乎谄媚:
“我们知道阁下,与夜幕姬无夜有有怨,故而向代劳,帮阁下教训一下姬无夜。”
“噌!”
卫庄没有出剑,这些人还不配让他出剑,剑犹在鞘中,剑气却传了出来。
在场众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森寒之气,被剑气催逼的动弹不得。
众人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噼啪之声不觉,原来是附近的那片竹林,耐不住剑气的威力,纷纷开裂,倒落下去。
久闻卫庄的厉害,却不想如此恐怖,单凭剑气便可震慑众人。
天女这边的人中当即便有几个忍不住惊惧,倒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还被吓破了胆,张口吐出绿色的胆汁。
天女勉强维持住自己淡定的语气:“我们与阁下无仇,甚至还有共同的敌人,阁下为何如此与我们为难?”
卫庄淡淡道:“因为你竟敢说我需要你们帮助!”
说完,卫庄扭头而去,并不回头。
白月离听到这里,不由在心里赞叹卫庄这个逼装的,那叫一个高。
只是天女等人还妄想插入卫庄和姬无夜的争端,真是高估了自己。
然而卫庄因为听说天女聚合信徒,狙杀姬无夜,而特意绕道对付天女。这一番纠缠却给了姬无夜逃走的时间。
不愧是夜幕,他们短时间内,带走了将军府的一切,一片纸也没给卫庄留下。
等卫庄赶到将军府的时候,只看到了面如寒霜,立在料峭寒意中的赤练。
这是姬无夜的妥协?
可卫庄的怒火岂是如此简单就熄灭的?
他一把火烧了将军府,带上赤练远遁而去。
白月离暗想,烧了将军府,如此挑衅,是在表示卫庄尚未原谅姬无夜。毕竟老巢让人家烧了,这可是奇耻大辱,姬无夜要还想在江湖上立足,就要向卫庄讨回颜色。
不过输在卫庄手上也不怎么丢人。
后来的几天,白月离都在思考姬无夜这小子躲哪儿去了。
这天正与蒙恬商议军事上的事情,忽见庭前人影一闪,姬无夜已跪在堂下。
“陛下赎罪,姬无夜为避开卫庄耳目,不得不如此相见。”
白月离哼了一声:“怎么,你以为在咸阳宫,朕还保护不了你吗?”
“在下不敢,只是保险起见,才这样做。再说,在下也不想给您添麻烦。”
姬无夜继续道:“若无陛下居中调停,卫庄岂肯如此轻易罢休。想来天女在途中拦截卫庄,也是陛下斡旋而来。”
白月离微微懵了一下,当即道:“应该是安插在天女身边的眼线,斡旋所致。”顺手应下了这个功劳。
姬无夜当即拱手:“陛下恩泽,姬无夜感激不尽。”
蒙恬在心里暗暗摇头,夜幕首领之前是多么令人胆寒的名头。提起他谁心里不肃然起敬,时至今日竞对陛下如此感激涕零,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白月离嘴角轻扬:“听说,你将军府被人一把火烧了?”
这句话表面是在问将军府的情况,暗里的意思却是在说,将军府都被烧了,夜幕还剩下多少价值呢?
姬无夜到底是在舆论场混迹多年的人物,心里怎么会不明白白月离的话外之意?
但听姬无夜当即说道:“陛下放心,将军府只是夜幕名义上的总坛,夜幕真正的枢机要冲,另有所在。”
“哦?”白月离眼中精光闪烁,想不到此番还有意外收获。
这姬无夜能对自己透露出这个消息,想来也是死心塌地的投靠自己了。
不过之前姬无夜并未透露这个消息,白月离明离不揭破,还是要用言语多敲打敲打的。
“原来夜幕另有乾坤,倒是朕多虑了。”
姬无夜道:“陛下莫要生气,前番没有告知陛下,也是防着此招。”
白月离也没再为难他,喊他坐下,并派人奉茶。
姬无夜喝了茶,心情渐渐稳定下来。与白月离和蒙恬谈笑风生。
忽而说道卫庄烧了将军府的事情。
姬无夜道:“卫庄火烧将军府,是在往我的也是往陛下的脸上摸草灰。”
他望着窗外的明月,好似下了巨大的决心似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若有机会,我定然从卫庄手上,讨还这次羞辱。”
白月离知道,该是亮出自己是卫庄徒弟身份的时候了。低头向蒙恬使了个眼色。
蒙恬当即会意,对姬无夜道:“阁下不知,为了调停你与卫庄的恩怨。陛下如今,已经是卫庄的徒弟了。”
“啊!”姬无夜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料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一步。
白月离道:“既然卫庄已经是朕的剑术师父,而你也投靠了朝廷。从此后便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记仇的呢?”
“这……”
话是这么说,可那般耻辱,让姬无夜怎么忍的下去?然而如今人在屋檐下,忍不了也得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