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心急,想到你既然是凶手,便会加害他。想要提醒他小心,一回头正看到他喝茶,想起那茶是你冲的,便下意识喊出不要喝。但我想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在茶里下毒!”
云昭贤往寺里望望,白月离和灰衣人纷纷重伤,那怀心虽也中了白月离一剑但看去伤的并不如两人沉重,再加上困兽犹斗,他若孤注一掷,说不定会更难对付。
正想到这里,却见怀心转过身,手中白玉逐尘斜指白月离:“你说完了,我是不是该杀了你呢?”
却听灰衣人轻声道:“你不会想杀他的!”
“哦?”
灰衣人站起来,缓缓走出僧房的门槛:“你只是想用他来逼我与你一战。”
沉默良久,怀心哈哈大笑:“你伤了,我也伤了。公平一战!”他骤然回身,剑尖直指灰衣人。
灰衣人缓缓走到两人身边,扶起白月离,就在怀心剑锋之下,运功给白月离疗起伤来。怀心也不打搅。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只听白月离道:“我已能行动,您不要再浪费内力了!”说完站起身来。
灰衣人拉住他的衣袖,笑道:“你以为事情如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吗?”
白月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前辈为什么这样说?”
灰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他们说我是鬼谷子,并非空穴来风。你把手伸出来。”
白月离好奇的朝灰衣人伸出手。
灰衣人说着,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白月离的手心。
白月离只觉入手那东西是个圆环,其上的花纹还很熟悉,低头一看,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那竟是一只戒指,其形状制式与前番卫庄交给白月离自己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这……不是鬼谷门的信物吗?”而且鬼谷子的一缕精魂,还藏在其中?并将他的全部功力传给了白月离。
既然是鬼谷门传世的信物,便应该只有一个才对。
这就相当于先帝秦始皇创造的传国玉玺,是皇帝身份的象征,有两个玉玺,岂非就是有两个皇帝。
有两枚戒指,岂非就是有两个鬼谷掌门?
这种事情,断断不可能发生啊。
为什么白月离却能亲眼看到。
“前辈这是?”
灰衣人摆摆手,起身转而对怀心说道:“咱们的事情容后再算,且让我跟这位小兄弟说几句话。”
怀心道:“请便。”
灰衣人道:“我一看到你的剑术,就明白了。”
这些剑法,都是当年白衣人所用过的。
鬼谷子王栩向来是个神秘的人物,有人说他死庞涓孙斌的师父,也有人说他是苏秦张仪的师父。
而如今的盖聂和卫庄,也是鬼谷门出身,他们的身份是鬼谷子的弟子。
庞涓孙斌是春秋时的人物,苏秦张仪是战国时的人物,而盖聂和卫庄,都是当代秦国建立前后的剑豪。
中间横跨了几百年,一个人再怎么长寿又怎么可能活几百年呢?
也有人说鬼谷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称号,几百年间有人不断继承这个称号。
但又有人说,他们一家三代都曾见过鬼谷子,都是一个模样。
一直以来众说纷纭。
但无论怎样,一个时代当中不可能出现两个鬼谷子。
却听灰衣人道:“老夫猜测,你这个戒指里头,肯定有一个魂魄,说他是鬼谷子,还曾经传给了你他所有的功力。”
白月离吃惊道:“没错,难道前辈觉得,这个鬼谷子是假的?”
灰衣人摇摇头:“假倒不假,只是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我身上。而给我这只戒指的,是我年轻时那一代的鬼谷门代表人物。”
“啊!”
白月离一时摸不着头脑,有人在灰衣前辈年轻时,送了他一只一模一样的戒指。然后这只戒指里也有一个鬼谷子的魂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此时,却听身后的怀心笑道:“话,该说完了吧。咱们的绝对也该开始了。”
灰衣人看了怀心一眼:“我怀心师弟做这些,只是为了激我与他一战。必然不是整件事情的主使者。”
白月离点头:“我明白。”
能从中获利的应该才是整件事情的主使者。白月离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灰衣人道:“眼下墨门,危在旦夕,你快去墨门解决那里的危机吧。”
白月离扭头看看怀心说道:“可是前辈,您和扬朱……”
灰衣人道:“我与他之间必有一战。”
白月离甚至这句话里的宿命之味,点点头说:“好的,那晚辈这就离开了。”
说着,白月离沉沉的站了起来。
来到外面对墨虬仙道:“咱们走吧。”
墨虬仙望着院中两人,虽然对他们的身份不太了解,但他知道,这两人之间肯定会有一番大战。
两人都是当世难以匹敌的高手,这样一场旷世之战,自己不能留下观摩真的是十分遗憾。
但如今他的门派正遭受灭顶之灾,就算留下他也无心好好观看了。
而身边的白月离明白,此战唯一可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无论如何留在外面的云昭贤都足以收拾残局。
只是可惜,此战过后,两人可能就此身死,白月离虽然贵为皇帝,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们了。
而从这灰衣老人身上牵涉出的鬼谷子之谜,其中的答案要寻找起来,恐怕也是非常之艰难了。
可现在白月离除了项羽刘邦诸多反王要平定,还有迫在眉睫的墨门之事,也来不及调查鬼谷子的事情了。
白月离对云昭贤吩咐了几句,便和墨虬仙离开苦玄院,径直朝墨家赶来。
一路颠簸,白月离只觉得怀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马蹄速速乱跳。
急忙探手入怀,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张薄薄的竹片。
上面似乎有字,白月离举到近前一看,却见上面写道:“线丝蛊驱遣口诀”。
下面是一段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如何驱遣线丝蛊的办法。
这是?白月离脑中灵光一闪:“是那灰衣前辈,趁我不注意塞进我怀中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呢?
转念一想,对了,当时怀心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