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白月离让蔺夫子带领他手下的墨门弟子攻打墨门。
果然不出他所料,早已窃据墨门门主之位,成为巨子的候通,先让被线丝蛊控制的徐珪薛问打头阵。
这正中白月离的下怀,他自己隐藏在一众强攻的弟子身后,看双方厮杀自己先不出手。
这样的态度,也引来一部分墨门弟子的不满。
他们对蔺夫子说:“夫子,这个白月离,为什么只在一边看着,他是真有本事,还是来看热闹的?”
蔺夫子道:“专心战斗,白月离先生自有他自己的打算。”
那名弟子被蔺夫子教训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心里却兀自怀疑白月离的本领。
这些死而复生的墨门高手,似乎不知道痛,不惧怕生死,看到敌人就是拼命的打法。
反而是这一众墨门弟子,因为担心会伤到昔日同袍的尸体,处处小心翼翼,不敢伤人。
照这么打下去,时间一久,墨门弟子首先支撑不住了。
又有一人对蔺夫子道:“夫子,我们都这般危机了,那白月离为何还不动手。”
蔺夫子心中也有些慌急。
就在此时,却见白月离长啸而出,一众复活的弟子,听到白月离的啸声宛如被人钉在了地上似的,就此一动不动了。
徐珪薛问等人的尸体一停手,渐渐的那些墨门弟子也都住手不再厮杀。
白月离啸声如同乐器一般变幻不止,他的人也缓缓走上前来。
众弟子见他上前,各自侧身给白月离让开一条路。
白月离走近每一具尸体,不断变幻啸声。
却见徐珪薛问等人的尸体,纷纷震颤起来,他们身上原本的伤口,纷纷裂开,从中抖出无数丝线般的蛊虫。
这时候却见墨门大门洞开,候通带着自己的亲信弟子和那些赶来帮助他的百家弃徒。
但听候通命令道:“大家冲啊,先把那个白月离给我杀了。”
他的如意算盘是杀了白月离,就没有人能控制线丝蛊了,他就可以继续控制线丝蛊,控制徐珪和薛问的尸体来攻击众人。
然而对面白月离无暇顾及,尚有蔺夫子主持大局:“诸位弟子,不能让他打扰白月离先生。”
众弟子心中明白,白月离是通过啸声在驱散徐珪薛问体内的蛊虫。
如果白月离失败,那这一战必定将会回到方才那种自相残杀的局面中去。
所以众人一得到蔺夫子的命令,便不顾危险,奋力拼杀保护白月离。
众人鏖战半晌,忽然白月离啸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侧目,见徐珪和薛问等已死亡的墨门高手,重新倒落在地。
蔺夫子大喊:“弟子们,冲啊,为你们的门主和师父报仇。”
众人军心大震,纷纷身前,斩杀了那些敢于反抗的敌人。
而此时却听候通背后,杀声震天,一众墨门弟子冲了出来,在候通背后厮杀。
原来这些弟子心中也不服候通,但因为蔺夫子带领大部分的反抗弟子,遁出墨门,剩下的这些弟子,身份低微,人数又少,不敢与候通的弟子和那些支持他的百家弃徒抗衡。
如今见到候通对抗蔺夫子,颓势尽显,便趁机杀出墨门。
这下子候通腹背受敌,被杀的大败。
候通心慌慌,欲逃离,却见半空中玄色身影一闪,白月离飞身而上,长剑横过,斜架在候通的脖颈之上。
白月离擒住候通,面对乱纷纷的战局,吼道:“住手!”
众墨门弟子听到他的吼声,纷纷住手。
白月离用剑逼着候通:“我且问你,收买苦玄院怀心,杀死墨门巨子徐珪的是不是你?”
候通急忙摇头:“不,不是,收买怀心,杀死徐珪的是薛问。”
白月离哼了一声:“你既然见我会使用驱策线丝蛊的办法,就应该知道我已经见过怀心。”
候通吓得身子一震。
白月离嘿然一笑,说道:“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线丝蛊,就一清二楚了。”
候通扑通一身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向白月离磕头求饶命。
他的弟子们见状,也纷纷丢下武器,斥责候通。
而那些百家弃徒,却仍在负隅顽抗,但在墨门弟子面前,他们不堪一击。
墨门之乱平息,大家将候通押上刑堂。
蔺夫子拱手请白月离主持罪罚。
白月离却道:“这是墨门内部的事情,在下乃是外人,似乎不宜处理你们内部的事。”
蔺夫子道:“老夫曾说过,只要您帮墨门逃过这一劫,墨门唯您马首是瞻。阁下就不要客气了。”
白月离想了想,自己本想将墨门和其他门派组合成一支军队,这些江湖人彼此不服,江湖气息颇重。
若不先立下威望恐怕将来很难指挥的动他们。
想到这一层,白月离还是同意了下来:“好的,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白月离径直走上高堂,审问候通。
候通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是他不服自己久居人下。将来徐珪死后,新任的墨门巨子也会是薛问。
这时候有一个神秘人来蛊惑他为自己做事,给了他线丝蛊,教他去苦玄院收买怀心,放出鬼谷子在苦玄院的消息。
白月离心中安静,之前在苦玄院与那灰衣人所猜测的,果然全数应验。
整件事情背后是有人在操控,白月离便问:“那蛊惑你的是什么人?谁给你的线丝蛊?”
候通抬起头正要把话说清楚,却忽然一声惨呼,身子僵硬绷直,口中溢出鲜血,软软的倒在一旁。
蔺夫子大叫:“不好,有刺客!”
呼声中已经有两名弟子,飞也似的窜出窗外,四下巡查。却见一黑影,自花园向院墙逃去。
两名弟子正要追赶,却见大堂中玄色身影一闪而过。白月离早已站在院墙上。
那黑影纵身一跃,窜上墙头,正好撞上白月离,两人斗了一个回合。白月离轻舒长臂,将那人手中剑打落,顺势捏住那人脖子,摔下墙头。
众弟子追上来,手中长剑指着那人面门。
“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把你脸上的黑纱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