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想起如今他正被追杀,当着荆月姬的面,还是隐瞒其他的真名才好。
那人头不抬,擦剑的动作停了下来,从身边的包袱中取出两个馒头,扔给你们两人:“不够包袱里还有,吃完自己拿。”
说着,他轻轻抬头,向白月离使了个眼色,表示他也认出了白月离。
“多谢多谢。”白月离接过馒头,分给荆月姬一个。
一天没吃饭了,两人大口大口的咬起馒头来。
张博非的眼睛不离宝剑,那剑身上还有斑斑锈迹,这人不用磨刀石,用布缠着手指,一指一指将锈迹磨的干干净净。
他举起磨好的剑,喃喃道:“宝剑宝剑,你封在匣中多时,是我对不起你呀!你本是一双对剑,失去一臂之后,我却再也不能使用双剑了。”
他仰头望月,空自怅惘,白月离感到一股庞然的落寞之情,从他身上散发笼罩着你们两人。
馒头还没吃完,忽有一个声音遥遥传来:“张!博!非!”
三人同时一怔,那独臂人用警惕的眼光望着你们。
荆月姬嘿嘿一笑:“你别怕,我们都不是张博非。”
张博非嘴角一扬:“我是!”
这两个字荆月姬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却疑窦丛生:“什,什么?”
独臂人笑道:“我说,我是张博非!”
荆月姬叫一声:“啊呀!”拔出兵刃指着独臂人。
张博非低头叹道:“这个名字,莫名其妙就成了江湖败类。”
身边风声如刀,一人纵跃而至。
“韩叔叔!”荆月姬见了此人惊喜至极。
此人正是韩子墨。
韩子墨戟指独臂人:“别放走他,他就是奸伤幼 女的恶贼,张博非!”
独臂人道:“我是张博非,可我不是什么凶手!”
荆月姬哼了一声:“你不是谁是?”
张博非独臂握着宝剑,指向拔刀在手的韩子墨:“他!”
韩子墨嘿嘿一笑:“一派胡言。”
张博非道:“张博非无名小卒,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名字,案发之前,我只将这名字告诉过八个人。”
荆月姬问:“那八个人?”
张博非道:“淮阴八盗,他们欺压良善,被我制服。”
“因问我名姓,我才随口道出张博非三个字。后来竟有人传言,张博非戕害幼 女,我便找上淮阴八盗,他们说只将我的名字告诉了一个独臂的红衣刀客。”
“那红衣刀客让他们四处传扬张博非j y幼 女戕其双目的恶名,他们八人也没想到,忽然有一天,他们口中的瞎话,竟成为事实。”
或许只因为两人同样是独臂,形貌特征一致,嫁祸起来比较容易,所以韩子墨才选中了张博非吧。
白月离往韩子墨身上看去,他确实穿了一身红衣,也确实是用刀的。
可红衣谁不能穿?刀谁不能用?这什么都说明不了啊。
张博非又道:“淮阴八盗作恶,不必假别人之名。定是你这红衣刀客作怪,我便四处找寻,在八盗的指认下发现了你。而你居然盯上了新的受害者。”
“谁?”你和荆月姬齐声问道。
“当然是你。”张博非看着荆月姬道,“他一路跟着你,想哄骗你跟他同路,被你拒绝后贼心不死,仍在暗处相随,我便黄雀在后。还曾杀了他的驴子威慑,不想他竟不知进退。”
韩子墨哼了一声:“真是恶人先告状,整个淮阴谁人不知你张博非才是凶手?我正是因为发现了你在窥伺荆月姬,才会跟踪保护。方才你将白月离打落悬崖,还像暗伤荆月姬,是我出手相救。”
“这……”荆月姬的目光不停的在两人之间来回交替。
韩子墨道:“荆月姬,你想想,当夜你我同行,只有我们两人,我若对你图谋不轨,为何当时不动手?”
张博非道:“那是因为你觉察到我暗伏在侧。”
“这……”
荆月姬一时难以分辨。
韩子墨急道:“荆月姬,快躲到我身后来,他出剑快极了。”
张博非道:“不要过去。”
“不要吵!”荆月姬吼了一声,最终咬了咬牙,道,“我信得过韩叔叔。”
张博非脸色变了:“你……”
“哼!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强撑伤痛,走到韩子墨身后。
韩子墨哈哈大笑:“张博非,你我半斤八两,我又两位少年英雄襄助,你恶贯满盈死期到了……”
荆月姬忽然冷冷道:“是你恶贯满盈!”
韩子墨愣神的功夫,荆月姬突然出剑刺他后心,韩子墨忙中有稳,回身的同时,身子向左侧一偏,你的剑锋只擦过他的左腹。
荆月姬一击不中抽身后退,此时张博非也跃了过来,把她挡在身后。
韩子墨捂着左腹的擦伤,牙齿打着颤问:“为什么?”
荆月姬冷冷一笑:“刚才偷袭我们的人,故意哑着嗓子,我与张博非是第一次见面,他没必要隐藏身份。”
“第二,我受伤时,躺在地上不动,你能看出我脚腕的伤不奇怪,可你不可能看出我那只胳膊脱臼了。你却准确的说了出来,这说明,你就是打伤我的那个人。”
“你身法飘忽,宛如鬼魅,就算我刚才是暗算,也未必伤的了你,可你却未完全躲开。这说明,你受伤了。是被救我们的人打伤的吧?”
韩子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大吼一声,毫无章法的向荆月姬刺出一剑。
张博非急忙来挡,不料韩子墨手一扬,向旁边的白月离掷出一枚飞镖。
不等白月离动手,张博非眼明手快,左袖长舒,卷住荆月姬的身子,右手持剑,飞身跃至白月离身旁,用剑扫开那枚飞镖。
再看韩子墨的时候,却已踪影不见。
白月离这才给张博非和荆月姬做了介绍。
张博非对荆月姬和韩子墨的关系,十分关心。
白月离和荆月姬互看一眼,讲述了两人的渊源。
荆月姬低头叹息:“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张博非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这是在他身上发现的。”
又是黑日的戒指,白月离明白了韩子墨他们的作为,不过是想动摇大秦律法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秦法可是大秦强国之本,更是一个朝代能够长治久安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