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月离支持了卫青的建议,转而询问蒙恬的意见。
蒙恬想了许久,说道:“卫青将军的计策可行,又不可行。”
白月离问:“蒙恬老将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蒙恬说道:“可行,是因为其计策合乎兵发,可出匈奴之不意,成功的几率很大。”
“而不可行,则是目前我军尚没有孤军深入的能力和兵力。”
白月离点了点头:“孤军深入,需要良马。而我们的马,比不上匈奴人的马。”
孤军深入是要追击敌军的,如果连敌人的马都追不上,岂不功亏一篑?
白月离忽而想到西域盛产良马,为今之计,只有从西域进口烈马,与中原的良马配种。
等到大秦兵强马壮,再做打算。
不过眼下大秦有卫青在此,权且让匈奴在苟且几年。
白月离和众将议定了计策,便下令班师回朝。
现在九原与高不害相见了,再与高不害一同赶回大秦境内。
蒙恬本想派兵保护众人回咸阳,但白月离拒绝了。
眼下卫青是在匈奴救了回来,但还有一个霍去病不知道失陷在哪里。
按照卫青的年纪来算,如今的霍去病应该只有十岁出头。
按照历史的记载,霍去病17岁就被封为“冠军侯”了,病死的时候,他只有24岁。
距离他跟随卫青抗击匈奴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应该立刻找到他的踪迹,让他跟随卫青与匈奴交战,激烈一些功勋和经验,将来也好名正言顺的让他带兵啊。
所以,白月离卫青高不害以及嬴婵卫子夫一行人,便在高不害的老家寻找霍去病的踪迹。
按照卫子夫的说法,霍去病的母亲,是卫子夫和卫青的姐姐。
这个姐姐在卫青被卖出去之前,就已经嫁人了。
至于嫁给了谁,那时候卫子夫年纪还小,回忆不起来了。
白月离便找来当地的官员,让他查询官府的登记名单。
这才查清卫子夫的长姐嫁到了本地,一家姓霍的人家里。
高不害急忙按照官府给的地图,来到了这个霍家。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来到霍家他看到的只有一地的尸体。
高不害急忙去了邻居家里打听情况。
被告知,昨天夜里他们院中忽然传来惨叫,等邻居起身过来看时,却发现房门紧锁。
邻居喊人时,房中却传来声响,说是男主人做了个噩梦,发出惨叫,不小心惊醒了女人。
邻居退了回去,而后一整天都没看到那房子有人走出来。
他们觉得不对,正想去保管,高不害就来了。
高不害急忙通过官府,将事情报告给了白月离。
白月离赶到时,在那男人的尸体上发现了一颗雪珠。
他立即想起了当年苦玄院中的扬朱夫子,他经脉废掉之后,利用线丝蛊虫,连接经脉运使剑法。
所以会在伤口上留下这样的雪珠,可是扬朱应该死在了苦玄院才对呀。
难道扬朱还有同伙在世?
就算是这样,他们又为什么要难为这样一个,普通的村户人家呢?
忽然白月离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了那枚戒指。是那个人吗?
他与我同样知道这千年以来的历史,也能料到我如今正在找寻抗击匈奴的人才。
莫非是他为了阻止我,而来到这个地方,杀了霍去病的父母,掳走了霍去病?
白月离心中暗道,如今匈奴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是该腾出手来,好好对付一下这些人了。
他们自以为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却不知道,苦玄院中的灰衣人,也把掌控线丝蛊的方式,告诉了白月离。
为了不让高不害等知道穿越的秘密,白月离让他们暂时在村子里住下,料理霍家夫妇的后事。
他则一路追逐着线丝蛊的气味儿,来到了武陵湖。
从武陵湖泛舟,至西南角,可见数座小洲,洲上春草正旺,覆盖整个小洲,看去就像漂浮在湖中的翡翠。
这几座小洲,将武陵湖的水分割成细细的涓流,水道狭窄,水流又急,只有驾舟好手,才敢放舟进入。
再行数里,涓流变成小溪,溪边遍植花树,此时只有点点绿意。
再往前走林深愈密,走不几步,垂藤倒挂,瘴气隐隐,根本容不得人。然而你若能驱散瘴气,忍住山行之苦,便可走出这座深林。
出了林子,可见一处平地,应是自老林中开垦出来的。与老林边缘三尺远的地方,竖着一堵砖墙。翻过砖墙,便是另一个人间。
这里环境优雅,山峦起伏,溪流涓涓。却只有几户人家,安然僻静。
在这僻静之地的一角,也有一处峡谷,峡谷上垂着八条锁链。
锁链的尽头被铁钉钉在悬崖绝壁上,另一端向峡谷中 央一个巨大的半人高的铁块上聚集。
能看到的锁在铁块上的只有四根,分别挂在铁块的方形的顶子的四角上,另外四根深深扎入土中。
看来这铁块还有至少一半埋在地下,这四根铁链锁住下面的四个顶角,一起被埋在了土里。
临近了细看,铁块上方的位置,开着一扇小窗。原来这并非真的是一个铁块,而是一座铁铸的房子,不应该说是一间铁牢,跟傅雪樱那间一样,只不过这一间更加沉厚坚固!
峡谷前,铁牢的东北方,盖了几间茅屋。
此时,一个身穿灰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肚汉,正拿着酒葫芦往嘴里灌酒。
不远处架着一个临时的灶台,一口蒸锅,躺在灶台上冒着烟。
灶台下坐着两个人,一个少年,正在往灶口里添柴,一个中年人正在往灶口里扇风。
中年人一不留神,将扇子丢进灶口里去,他赶紧去捡,却只捡出一根柴火。柴火一头烧的通红,冒着浓烟。
少年被中年人带出来的烟呛了一口:“你捣什么乱,灶火这么旺还用的着扇吗?”
“啊,不用啊?”中年人挠挠头,“下官不懂庖厨之道。”他充满歉意的说。
“行了行了,一边儿玩去吧!”
中年人站起来:“不好意思,交给你一个人了!”他拿着那根柴火走了。
少年摇摇头:“真是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