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白阡陌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白秋苒，眼底尽是愧疚。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要的是你的答案，你为什么要骗我？”天知道在得知白阡陌死讯那段时间她有多伤心。
那段时间是她最为难熬的日子。
白秋苒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白阡陌依旧说着对不起三个字，除了这三个字，他实在无法跟白秋苒解释。
白秋苒呵呵笑了起来。
“对不起？这句话要是有用的话，杀人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那还要巡捕房做什么？”白秋苒情绪有些偏激。
本来白阡陌回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他的隐瞒让白秋苒很不爽。
她有一种成为棋子，被人摆布的感觉。
这种感觉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白秋苒发了很大一通火气，白阡陌却跟个木头人一样无所动容。
白秋苒抬手想要去打白阡陌，手即将触碰到他脸上时又抽了回来。
白秋苒双手插在裤兜，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平复内心的火气。
“活着回来就好，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追究，但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最好想好了再跟我解释。”
“到底怎么回事。”
白阡陌深深的叹息：“抱歉，我无法告诉你真相，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一个答案，我没有杀人，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白秋苒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她给白阡陌足够的时间思考，想要听到的并不是这句话。
“我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拳头紧握在一起，若是仔细看能有看得出来，白秋苒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我没杀人。”
双眸缓缓地闭在一起，再次睁开时眼底一片平静。
“既然你没杀人，那你告诉我，谁能证明你的清白。”
“没有人能证明我的清白，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白阡陌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秋苒看。
他在赌，赌她在白秋苒心里的位置。
白秋苒干笑两声：“空口无凭，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我希望你搞清楚我现在的位置，我是巡捕。”
白阡陌笑的有些苦涩，所以他终究还是赌输了。
他高抬着双手：“既然如此，我也不想为难白侦探，无论你如何处置，我都别无怨言。”
白秋苒咬牙：“把人带下去，打到肯说实话为止。”
狗蛋有些诧异。
白秋苒跟白阡陌虽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却胜似亲兄妹。
当时得知白阡陌死讯，白秋苒好伤心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人回来了，白秋苒没有为之开心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对他动刑。
她这是疯了吗？
她这样做，岂不是在亲手毁掉他们两个的感情。
“白小姐，我觉得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在巡捕房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怎么，现在连上司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铁蛋很少见白秋苒发火。
他心里感慨。
果然在好的感情，在现实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白秋苒在破案上面的确很有本事，但却很不讲人情味。
在面对案子上，她总是秉公办事，哪怕对待自己的好友，也不手下留情。
狗蛋不知道该敬佩她，还是应该可怜她。
为了遵守本心失去友情，这样值得吗？
在白阡陌被送去施刑的这段时间，白秋苒一直坐在他被关押的牢房等待。
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很是烦躁。
她本不应该这样对待白阡陌。
奈何形势所迫，她也没有办法。
但凡白阡陌配合一些，她也不会如此。
谁让她身在其位呢！
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她就应该承担这个位置所带来的一切。
白秋苒时不时低头去看手腕上的时间，距离白阡陌被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如今人还没有回来，也不知白阡陌是否能够承受得了残忍的酷刑。
她刚才的那个决定，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了一些？
然而白秋苒不知，她虽然下达了死令，叫狗蛋一定要敲开白阡陌的嘴巴。
但对于他，狗蛋还是手下留情。
鞭打他的力度只用了五分。
可即便如此，这对刚刚受伤还没有康复的白阡陌而言，也是残忍的酷刑。
没多大一会的功夫，他就已经疼的昏厥过去。
就在狗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要不要去找白秋苒汇报时，路南昌缓缓而来。
“探长。”
路南昌淡漠的嗯了一声，径直地走到椅子前坐下。
他手指着白阡陌：“去打一盆凉水过来。”
狗蛋有些惊讶，不过还是乖乖听话，下去办了。
很快凉水被打回来，路南昌命令狗蛋将凉水泼在白阡陌的身上。
狗蛋虽然犹豫，但还是照做了。
随着一盆冷水泼下去，白阡陌从昏厥之中惊醒。
他大口的喘息。
扣在腿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好似有旋律一般。
路南昌目光锋利的盯着白阡陌看。
要不是活捉他，路南昌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被白阡陌所算计。
他可真是好心机，连他都差一点给蒙骗了。
“对于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举的问我。”
“这就是你算计旁人后的态度？”路南昌嗤笑：“不要忘了，你现在可是落入我手里，只要我一句话你随时可以丢掉性命。”
“你随时都可以为你所做那些龌龊，肮脏之事付出代价。”
在他选择做出那个计划的时候，他就想过会有今日。
不过他并不害怕。
为了完成大业，他愿意牺牲。
“想杀就动手杀吧，我绝不反抗，这是我欠你跟苒儿的。”
提到白秋苒，路南昌的怒火腾的一下蹿了起来：“你还有脸跟我提她，你觉得你配吗？”
白阡陌敛下眼底的悲痛：“我不配。”
“知道就好。”
路南昌稳了稳情绪，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死，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我会让你尝尝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以及所有计划都毁灭，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我想那应该比杀了你，还让你痛苦吧。”
“你不能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