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
旁边竟然有个阿婆。
阿婆满头白发,但是却很慈爱的看着我。
“醒了,丫头。”
我立刻起身,环视周围的环境。
“奇怪……这里是……”
“这里是忘川河啊。”
我听了阿婆的话以后开始四处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没有亮光,只有无尽的黑暗。天空中似乎有一轮明月。
在朦胧的月色下,忘川河静静地流淌,宛如一条银色的绸带,在夜色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河水清澈而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世俗的尘埃和记忆。河的对岸,是一片绚烂的彼岸花海。
这些彼岸花,红得如血,热烈而妖娆,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秘密。
每一朵花都如同一个小小的灵魂,静静地守望着忘川河,等待着某个人的归来。
“所以我是死了吗?”
我心里面没有难过悲伤的情绪,而是很快的就接受了。
毕竟这里是忘川河。
而忘川河的话……
只有阴曹地府才有。
阿婆见我这样说以后,悠悠的笑了。
“你啊。还没资格过这个河。”
“没资格?”
我不由得有些纳闷。
“阿婆,难道地府也搞什么阶级啊?我为啥没有资格啊?”
“因为你没死透啊。”
阿婆笑了。开始轻轻地搅拌着她面前的大锅里的汤汁。
“如果你睁开眼到了酆都城,那你可能是凉透了。但……”
阿婆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受故人之托,特意将你的灵魂带到了忘川河,这样的话你就没有被地府收录,那你就不算是死了。”
“故人?”
我唯一能够想到的这么有本事的所谓的故人,也就是柳如玉了。
毕竟之前柳如玉说过的,之前在地府的时候,有一个小丫头一直追着他来着。
“那……你的那位故人是不是经常被一个小丫头追着跑啊?”
“是啊。”阿婆提起这个事情笑的更开心了。“那个小丫头跟你啊,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
“跟我一模一样?”
“就是你。”
阿婆像是终于认清楚了一样,拍了拍手。
“当初追着我那个故人跑的小丫头就是你!你是不是阴历七月十五出生的啊?”
“是啊。”
“那就没错了。”
阿婆握着我的手,亲切的看着我。
“当初啊,你就是在这里追着我那位故人跑的。就为了我那位故人说什么都不愿意过这忘川河,最终跑去投胎去了。”
我顿时整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说……
柳如玉所说的那个小丫头实际上是我?
也就是说。
他从一开始喜欢的人,是我?
“阿婆,我那么喜欢你的那位故人,为什么会去投胎呢?”
“是啊,为什么会去投胎呢?”
阿婆也很纳闷。
“明明你们两个那会儿成天都腻歪在一起,怎么突然之间就跑去投胎了呢?”
阿婆呢喃自语,像是想不透什么一样。
刚好这会儿有一个男人走过来说是要坐船。
阿婆直接给了他一碗汤,在男人喝过以后亲自送他上了小船。
我默默地坐在旁边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就这样看着那个男人乘着小船之后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一直到阿婆回来。
我才开口问了起来。
“阿婆,那个男人是去哪里了?”
“忘记一切去投胎了。”
阿婆继续搅拌着她的汤汁。
“路过这里的人都是要喝上我这一碗汤的,喝过以后就会忘记那些前尘往事了。”
我不由得有些好奇阿婆所说的那碗汤。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不管是多么相爱的恋人,喝过以后就会直接忘记彼此。”
阿婆像是看穿了我心里面在想什么一样,给我解释了起来。
“当初你就执意不肯喝,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有之后这些麻烦事儿了。你跟我的那位故人也就不会一直牵扯不清了。”
没一会儿。
船夫回来了。
他来到我们这边,摘掉了头上的斗笠。
“阿婆。今天是不是结束了。”
“是啊。孩子。”阿婆看着船夫也依然是一脸的慈爱。“要不,你先带这个小姑娘去你那边小住几天,她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有人来接她呢。”
船夫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脱口而出。“沈十七?”
“你认识我?”
我在听见他唤出了我的名字后不由得有些好奇。
“怎么你们都认识我啊?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似乎把你们都忘记了。”
船夫听见我所说的都忘记以后,神色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但很快他就在前方为我引路。
“跟我走吧。今天这边已经没有要坐船的人了。”
我见阿婆朝着我点点头,这才提步跟在了船夫的身后。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他的茅草屋以后,我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的,摆放的东西也都很陈旧。
“你就住在里面那个屋子就好。不过现在的你似乎也不需要睡觉跟休息了。”
是了。
因为我现在是在地府。
我也明白我其实都没必要找屋子。
“谢谢你了。”
“谢我?”船夫不由得回头。“能听见你说一句谢谢还真的是稀奇的很。”
我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船夫在跟我说话时候的语气很是古怪。
具体哪里古怪我也说不上来。
说是认识挺长时间的故人吧,可是又有些敌意。
可如果说对我有敌意吧?但人家又算是照顾了我。
“我该不会是……”
我忍不住大胆猜测。
“从前对你始乱终弃过?所以你现在对我的态度是这个样子的?”
“沈十七,你疯了?”
船夫就这样挑眉看着我。
“我会喜欢你?”
“所以说不是吗?”
我亲眼看着他点过头以后,深吸一口气。
“那我没对你始乱终弃过!你对我这个态度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我抛弃的小怨妇呢!”
“……你疯了吗?沈十七。”
船夫依然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词了。
“你说谁是怨妇呢?”
“你呗。”
“呵。”船夫忽然之间撸起袖子朝着我这边招呼过来!“你信不信我打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