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主要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小青蛇就这么轻易的认了主人了。
难道说在娘亲身边呆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其他地方呢？
柳如玉从背后就这样将我拥入怀中。冰冷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
【即便没有认主。它们能够在你身边最长的时间也就是一年。】
“为什么？”
我转过身就这样面对着他。
四目相对。
我发现他竟然不是在玩笑，而是认真的说的。
“既然是我的崽崽，为什么不能一直在我身边？”
【它们终究是要去深山修炼，渡属于自己的劫。之后才可以化作为正式的仙家。开启属于它们的命运。】
“但是我们是爹娘啊。”
我最不懂的就是这个。
“难道说爹娘不能帮助她们吗？”
【慈母多败儿。】
柳如玉伸出大手抚摸在我的脸庞。
【对于我们这个种类，的确是不需要你做到这个地步。】
我微微皱眉，就这样不解的看着他。
“难怪说你们是冷血动物呢。敢情是在这里。你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情之类的。”
【我们不是人。】
柳如玉深邃的眼眸就这样重重的看着我。
大手将我的小手攥在掌心之中，轻轻地摩擦。
【既然不是人，怎么可能会跟你们凡人一样，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甚至是亲情羁绊？】
我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甚至可以说是无言以对。
从前我就听柳如玉说起过关于他过去的生活。
说是他的姐姐们没有在他很小的时候吃掉他就已经很开恩了。
还说来到我们村子的祠堂是因为躲避姐姐的追杀。
只是我没想到。
原来他们蛇类真的是这样。
冷血无情，不念亲情。
可……
那毕竟是我的崽崽。
既然娘亲是人，那它们是不是应该跟其他的小蛇不一样呢？
【没什么不一样的，它们终归还是会继承我的冷血。】
柳如玉一句话直接浇灭了我最后欧一丝丝的期盼。
【十五。如果你对它们过于溺爱。将来它们进了深山一定会被其他的种族欺负。到那会儿你就算是想要将它们护在你的羽翼之下怕是都不行。】
“可是……”
【它们毕竟不是人类的小孩。】
柳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我的唇畔，就这样深深地看着我。
【如果你真的舍不得，真的很想要体验当娘亲，或许你可以选择跟宋宇生一个。然后抚养长大。】
啪！
我下意识的抬手照着他那张盛世容颜直接打了过去！
讲真的！
我从来都没有跟柳如玉动过手！
但是这一次我真心是忍不住了。
“柳如玉，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们人类的情感又是什么？”
柳如玉就这样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眼底里涌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我们不像是你们这些动物冷血无情。我们凡人一旦认定了谁，心里面一旦喜欢了谁，是坚决不会改变的。”
我说着说着眼眶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逐渐的感觉很是委屈。
“我说过，我喜欢你，我想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这不是说说而已。是认真地。”
【可是……】
“我不在乎你会给我什么，我也不在乎你能给我什么样的生活。我在乎的是，你心里面够不够爱我。”
柳如玉就这样深深地看着我。
之后逐渐的弯起嘴角。
【爱？】
“很可笑吗？”
【我可以把我的命都给你。】
他握着我的手掌直接放在了他的心口处。
哪怕他的心脏根本没有跳动，可依然让我觉得震惊。
【几世纠葛，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都已经可以位列仙班了。我或许不懂你们凡人所说的爱，但我已经陪伴在你身边几百年了。】
是了。
我跟白术认识的那一世里，就有柳如玉的身影。
忘川河的河畔，跟柳如玉所纠葛的那个小丫头也是我。
之后他为了我又来到了我们村子的祠堂，为的就是等待我的出生。
现在。
依然在我身边。
如果仔细算算的话，也的确是有几百年了。
【你问我爱不爱，我觉得爱很可笑。命可以给你，修为可以给你，这会不会比爱更加的有份量？】
我的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之后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柳如玉。
“既然你心里面是有我的，就不要把我往外面推。”
我将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像是怕失去他一样，就这样用力的抱着。
“哪怕宋宇是我天命之人，我也不想要跟他在一起。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所以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我明显感觉柳如玉浑身逐渐的僵硬起来，然后又渐渐地放松下来。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我的额头上。
*
三天后的村长选拔大会上。
魏英成功的担任了黄村的村长。
虽然说一开始的时候村民们都很不看好她。
但最后，大家伙也决定拥护这个善良的人。
我每天带着宋宇跟小白蛇还有小黑蛇‘游山玩水’。
主要是河水里的怨气需要一点一点的消散，所以需要耗费几天的功夫。
两条小蛇一看到河水就迫不及待的跳了进去，之后在里面自由自在的畅游。
奇怪的是。
那些怨气竟然伤不到它们两个。
甚至因为它们两个进去之后，怨气都少了不少。
就像是故意避开它们一样。
【因为它们是仙胎。即便是怨气也要往后的稍一稍。】
我听了这话以后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办法。
“意思是，只要崽崽们在河里，我实际上也可以跳进去跟那个女人聊一聊是吗？”
柳如玉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深邃的眼眸满是警告的看着我。
【活腻了可以说。不用直接跳进去献祭。】
“谁说我要献祭了？”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猜测到了河水里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的，只要准确喊出她的名字，她就会跟我走不是吗？”
柳如玉微微皱眉，就这样深深地凝视着我。
【你可知喊错了是什么后果？】
他挑眉。
【你以为我还能闯一次忘川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