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我们出去的时候再一次碰到了赵老六。
他的手里面捏着一个化验单。
整个人颓废的靠在那边，似乎是在等着我们。
他一看到我就迫不及待的将化验单塞给了我。
我看了看化验单上面的结果。
显示为癌症。
而且还是口腔癌。
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倒是让我有些意想不到。
赵老六这会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他就这样无助的看着我，似乎是在乞求什么。
我爱莫能助的看着他。
如果以前刘如玉还是仙家的时候，或许我可以帮一帮他。
可是当初对他下手的都已经变成人了，还怎么帮他？
即便是我动了恻隐之心，可是现在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你节哀顺变吧。”
我想了半天，只能想出这么个话。
“医学上都帮不了你的事，那我更帮不了你了，我哪有那本事？”
赵老六听我这样说完以后诧异不已的看着我。
哪怕他一句话都说不了，可是从他的表情上还是能看得出来，他似乎是在骂我。
“你看看这个医院多少人，每天都在等待死亡，你又有什么多余的呢？”
我满是无奈的看着他。
“要怪就怪你之前做了太多的恶事，所以现在都报应上来了吧？”
赵老六气愤不已的朝着我冲了过来，双手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
就在我以为我要窒息的时候！
柳如玉一脚将赵老六踹在地上！
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杀意！
我一把拽住了柳如玉的胳膊，都顾不上我这会脖子的疼。
“你现在可是人，杀人是要犯法的，你千万不要犯法。”
柳如玉似乎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
低声开口。
“我一个没有户口本的人，我怕这个？”
我忽然之间觉得他说的很对。
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就算是做了什么，别人也查不到啊！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抬起头，终于意识到了问题出现在哪里。
“大哥，你是不是不知道有个东西叫做监控？”
我伸出手指了指上面。
“就这个东西能拍下来，你的一举一动，就算你没有身份证也能抓得了你。”
柳如玉深邃的眼眸看向了我所说的监控。
想了想，微微皱眉，眼神里的杀意这才一点点的褪去。
赵老六这会儿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连口罩都掉了下来。
周围路过的人在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尖叫出声。
因为此时此刻的赵老六简直骇人得很。
知道的，他这是生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变异了！
我想了想，缓缓的对赵老六开口。
“你不需要憎恨我，因为你现在所承受的都是你的报应。”
这句话我倒是没有骗他。
“即便当初我什么都不做，该来的也还是会来。”
虽然柳如玉的确出手了，但是该属于他的因果还是会有。
即便没有柳如玉出手这件事，他该得癌症还是要得的。
所以这跟我其实没有太多的关系。
不过就是恶人自有天收。
做我们这一行的，最相信的就是因果关系。
所以我想。
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参加赵老六的葬礼了。
*
半个月后，孟雨还是早产了。
都说七火八不活。
她肚子里的孩子刚刚好半个月大。急急忙忙的想要出生了。
我感到的时候。
孟雨依然在不断的挣扎，说什么都不愿意剖产。
“你们这是要害我，我如果上了手术台，一定下不来的！”
她不断的大吼大叫，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他们带自己走！
二牛刚开始也是耐心的劝说，但是劝说劝说她也不听，干脆一巴掌甩了过去，大吼起来。
“那别的女人都能生崽子，怎么就你不行？怎么就你屁事这么多？”
孟雨整个人直接被这一巴掌给甩蒙了！
就在她愣神之际，大夫立刻给他打了镇定剂。
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将她绑在了病床上，推车又推走了。
我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想到了农村杀猪的样子。
好像也就是这样捆绑着，然后就等待着屠杀。
二牛立刻跟随在病床旁边。
不断的嘱咐着。
“就算是鬼门关，你也必须要走这一遭了！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
孟雨这会儿无助的看着我！
似乎我就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奇怪了。
她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帮她呢？
经历了这么多次的事情，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应该知道我不会帮她的呀？
为什么她还是会对我有期待呢？
柳如玉一把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搂在怀里。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我就是在想女人生孩子真的好可怕，我不想经历那一关。”
柳如玉忽然之间挑眉，就这样深深的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并不想要跟我生一个孩子是吗？”
我立刻诧异不已的看着他。
“你还可以生孩子吗？我还以为你不能生孩子呢！”
柳如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陡然加重了几分。
“我可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就生不了孩子了？”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好。
他现在目前来看的确是个正常的男人。
可他之前并不是一个健康男人啊！
甚至可以称之为不是人！
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功能啊？
柳如玉见了半天不说话，干脆一把将我横抱起来。
“既然这么不相信，不如我们去试试。”
“喂喂喂，这里可是医院啊，你不要胡来！”
柳如玉根本不管这些话，直接抱着我上了电梯。
“我们还要等孟雨生完孩子呢，这就走了？”
“她一时半会儿生不出来。”
柳如玉陡然之间来了这么一句。
“能活下来都算她侥幸。何必等她？”
我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电梯门已经打开了。
来来往往的好多人上了电梯。
我只能默默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处。
不得不说，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抱着，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忽然，一个热心大娘好奇地问了起来。
“这丫头年纪轻轻腿就不好使，真是可怜。”
是啊，我好可怜呐。
怎么现在混的一点人权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