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琳小声跟小流氓嘀咕:
“她怎么这样啦?她是不是真疯了?老公你太厉害了,当初你给我出这个计策时说好人进去一个月也得疯,我还不信呢,现在一看还真让你说中了。”
话虽这么多,多疑的周琳琳还是起身靠近我试探我:
“妈妈,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妈妈我好想你啊,你快点好起来吧,我好带你回家。”
周琳琳一边观察我的反应,一边对着监控的方向卖力表演,立足了好女儿人设。
我眼里空无一物,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周琳琳装作伤心不已的样子扑进小流氓怀里哽咽:
“我妈妈还是不认识我呜呜呜”
我想此时她背对着监控的脸一定笑开了花。
简短的会面结束后,周琳琳“放心”的离开了,医院对我的表现满意极了。
我知道,我可以按部就班策划“出院”了。
我先是帮护工和护士干力所能及的活,给病人分发饭菜,打扫活动区域的卫生,凉洗换下来的床单被罩……
免费的劳动力谁不喜欢呢,何况除了最开始那几天外,我情绪始终非常稳定。
于是医院对我的看管越来越松,护工的手机,我想借便能借来。
这期间我一直跟梅子保持联系,在没有监控的地方,用护工手机告诉了她所有的事情。
梅子气疯了要来医院接我,还要去找周琳琳算账,被我压下了。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可她气急败坏的来医院说我没病要强行带我走,只会让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而没有我本人出面,梅子找周琳琳算账,名不正言不顺。
在我坚持不懈的“积极表现”下,我每周的“成绩单”评分都越来越高,终于那天我听见护士松口跟我说:
“恭喜啊,看你现在的情况,很快就能出去了。”
这一天,离我被关进来已经整整152天。
我咬紧嘴唇生生憋回了正欲夺眶而出的眼泪,不断告诉自己【情绪要稳定】【情绪要稳定】,终于呼吸平顺后,我对护士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感激之色,真诚的说:
“是吗?那是你们的功劳,谢谢你们了。”
护工满意的走了,我满意的碾碎了从嘴里拿出来的药。
护工说完的第二天,我的主治医生就找我谈话了,让我联系家人明天来接我。
我拿过手机假装给周琳琳打电话,然后对医生说:
“我女儿说她在外地呢回不来,可以让朋友来接我吗?我这个朋友是个小富婆,听我女儿说我要好了,特别感谢你们,想在接我的时候给医院捐一点儿钱。”
医生一听乐了,根本没顾上自己再亲自跟周琳琳确定一番,而是一拍桌子说了声“好!”
或许有了“善款”,谁还会去较真儿谁来接走我呢?
或许,医生的概念里一个天天吃药痴痴呆呆的人怎么可能会撒谎呢?
有了“善款”的加持,第二天,我便被梅子接走了。
出了医院大门,我的心越跳越快,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可我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抓回去。
直到梅子的车开出几公里外,我才号啕大哭起来,梅子心疼的抱住我。
我没有哭太长时间,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要让周琳琳再也抬不起头,永远跪着忏悔。
当周琳琳半夜跟小流氓喝的醉醺醺回来开不开家门时,她傻了,门外全是被扔出去的他们的东西,而我隔着门的声音犹如从地狱走来。
“好久不见,我的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