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
经过讨论他们最终由杨真带着一部分人去皇宫,而孙界带着剩余的人去文渊阁。
世家如此欺压他们也知道他们可能会反抗,所以处处提防。要不是今日放榜他们放松警惕,恐怕他们根本靠近不了皇宫,饶是这样他们一路都小心翼翼的分开行动,就怕被他们察觉前功尽弃。
“哎,你看远处怎么突然聚集了那么多人,该不会是什么暴民吧?”侍卫甲担心的晃着正在出神的同伴道。
“你眼花了吧,今天怎会那会有人有心思来皇宫,不都在文渊阁看榜吗?”说着不耐烦的抬头看了一眼,“这、怎么会?”
“看着像是一群文弱书生,但无论如何他们在宫门肯定没什么好事,你先去禀报林侍长。”
“好、好的。”以后站岗可不敢再走神了,这样容易吓死人的。
在他们说话间杨真等人就已来到宫门前,侍卫忙到,“来者何人?宫门重地不可聚集,速速离去。”
“我们乃参加品选的士子,今日前来请求陛下还我们一个公道!”
杨真手里拿着血书站在最前方,以他为首这群被迫不得志的人,齐声喊出了这句话。
“宫门重地聚众闹事,其罪当诛,尔等难道要明知故犯。”
不管侍卫如何阻拦,他们固执的朝着议政殿的方向跪下,“陛下!此弊不除,学府危矣!朝廷危矣!天下危矣!”
“狂妄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妖言惑众!”
接着便有一队侍卫将他们围了起来,只见领头的人身后两人在窃窃私语。
“怎么来的是吴统领,不是让你去请林侍长了吗?”
“你以为我不想?可今日林侍长休沐,吴统领应当也是能做主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们都知道是这位的话,出了事他们恐怕首先要遭殃了。
杨真冷笑一声,“妖言?吾等所书所言字字泣血,望大人开恩容我们面见皇上陈情。”
“妄想!想必此刻都府衙门的人在路上,我便好心送你们一程。”
“来人!将这群刁民绑送都府衙门。”
吴统领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也懒得听他们废话,吩咐完手下人转头就走。
看着眼前的闹剧,杨真想着他们寒门还真是被人轻视了个彻底,连“聚众闹事”都掀不起一点风浪。不过他们今天既然已经来过了,想必日后少不了变本加厉的教训。
想来这天下已经容不下他们了,也从未想过救他们,惟愿像他们这样的在楚朝是最后一批。
“大人!世人嘲笑我们信口雌黄,如此大势所趋的景象,在下自然百口莫辩。不过今日为了能让陛下看到且相信这片赤字之心,在下也定拿出诚意。”
吴统领停下脚步,满脸不耐烦的看着杨真,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而杨真也不在意往常这让他痛恨不已的眼神,只一瞬间宫门前的石狮子染上了一抹妖冶的红色,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面目全非,从此再也不会“妖言惑众”。
……
孙界等人在文渊阁求一个公道,得来的是都府衙门来维持秩序的人,也是一众围观冷笑的人上人。
此情此景,孙界仰天长笑,“喻大人,喻岩!你身为文渊阁阁主可曾真心实意履行过你的责任,天下是敬你爱你,你有可曾对得起这份情义?”
“诸位!在下看来今年这榜不够喜庆,这样的喜事又怎能失了颜色。”
“你们普天同庆却是挖了我们一众寒门的心做添头,不如今日也再用在下的血,为你们的景绣前程添一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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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此事是否要禀报老爷?”
“不用了,父亲知道的只可能比我们早。”
“郑霖,把那两位的档案调过来给我,让都府衙门的人尽快将那些士子控制起来,不要审讯也不要让任何人见他们。”
这件是刑部若想插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但这次恐怕他们不会接这烫手的山芋,也免不了添乱。
“周青现在在哪儿?”
郑霖懊恼道:“他原本是在宫门前的,但在都府衙门带回去的人里,并未见他的身影。”
北街·傅府
“蠢材!”傅大人气的都顾不得教养,直接破口大骂。
“林毅才是掌管皇宫防卫的人,眼看着不是什么好事,他凑什么热闹?”
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傅文看着自己养的一众幕僚更是来气,平时养着他们难道是让他们在出事后来看戏的?
于是他笑着说:“诸位对今日之事可有什么见解?”
他要依旧发怒倒还好说,如今突然笑脸相对,倒更让人毛骨悚然。
但总有人懂得迎难而上,“大人,不如将世人的注意力转移倒喻家身上?”
“嗯?”
“喻少主身上不是有一个大把柄吗?想必也够做众人的谈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