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朝堂辩论从刚有苗头就引起了广泛关注,但在其结束后就很快归于平静,因为在楚朝虽然说言论自由,但所有人都知道什么不该动。
世家的权益是楚朝不能触摸的禁忌,在如今的情况下不管多么强悍的种子,都如没入黄沙不见天日。但只要有种子存在,“沙尘暴”定会带着春日的雨水如约而至。
春祭是楚朝一等一的大事,因为春祭过后就要品选天下士子,而且春祭的随行官员也是一样的大有文章。
如果有幸随天子出行,日后必会得天子重用,但怎么用什么时候用却要得世家首肯……
皇宫·来仪殿
“臣傅文见过贵妃!”
“兄长快起,你我兄妹何必拘礼。”傅贵妃近日一直病秧秧所以格外心烦,没想到这些年装的久了,想到那个人竟然会真的不舒服。
“贵妃尊贵礼不可废。”
“信写好了吗?”
提起这个她就一脸不耐烦,当初楚安来她身边时已经十岁了,与她并不亲近。但却颇受皇上喜爱,所以不能转送其他嫔妃养着也是祸害,当年装病遭了那么大的罪好不容易送走了,却也落不到安生每年演一出慈母的戏码。
“兄长不必担心,早就命人备好了。”说着示意他看桌上的信件。
见她这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傅大人皱皱眉,正色道:“他早已成年,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又怎能怠慢。当初是你自己不喜开的戏台,所以这出戏还得你好生演下去。”
贵妃心中冷笑,又那里是为了自己,还不是父亲当年见那孩子与自己不亲近,怕他借傅家的势登上帝位又不好控制,才将人送走了。
自己当年不过是抱怨了一句,就被家族借着为我好的旗号,赌上我得健康荣宠将人送走了。索性这些年也早就习惯家族的薄情,多说无益不过是徒增烦绪而已。
“我晓得了,兄长何必这样紧张。”
罢了又笑意吟吟的问:“不知今年春祭随行的人员的名单,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对了,今年喻岩也不去吗?”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傅大人了然的摇摇头,“一切照旧,只不过这次加上了喻家少主喻珹,既然皇帝高兴就随他去。”
“至于喻岩,他把人当救命稻草抓了这么些年,奈何人家根本不愿意给他抓着,宁可把儿子毁了也不愿为他所用。”
喻府·兰苑
“云珹,明日我就要随行去皇陵春祭,一别数日不见,你可会想我?”
褚云珹看着他不正经的样子,雷厉风行的喻少主的何时变成这副样子的,难不成是压抑的久了装不下去了?
不过好在他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样子,索性不理他的调笑,直接问正事。
“张师傅已经置办好了需要的人和物,我想等你春祭回来后再正式开张,你意下如何?”
见他不理会自己喻少主便凑到人家身边去,“这些事云珹做主就好,我都听你的。”
这情形褚云珹也无心看书,便将手中的书合上,看着身边赖皮的人无奈的说:“那就这么定了。”
“这一路上的人都心怀鬼胎,你一定要记得不要离开皇上的视线。”
“我这几日想了想,皇上此次带你同行多半是要让你结识四皇子,届时你要怎么办?”
原本不想理会他,但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越来越过分,便忍不住敲打一下,厉声说:“在和你说正事到底要不要听?”
那成想喻少主迅速的捕捉到了他话中的漏洞,笑着说:“云珹的意思是说完正事就可以了?”
褚云珹汗颜这人怎么能……索性不说话只是盯着他,顺便将腰间的手卸下来,反正是他的事爱说不说。
手中空闲的喻少主马上正襟危坐,开始认真对待工作。
“这些年一直未有皇子诞生,况且圣上已不再年轻,六皇子虽深受宠爱,但皇上肯定不想下一任储君被人操控。”
“所以四皇子是他最后的底牌,因此我想这次他应该不会让我与其深交,他是不敢冒险的。”
褚云珹闻言思索一番道:“四皇子在皇陵多年,这般年纪还未接触政事,恐怕于此道很是生疏,你……”当如何选择。
“我只在幼时见过一会四皇子,这十多年未曾接触,自是不知他心性能力如何,不过……”
喻少主格外记仇,因他见外没有直接问出来,便也不直接将答案说出来让他去猜。
见他这般幼稚,褚云珹无奈一笑,“若是志同道合,又有明主之质,再难又何妨?”
“对吗?喻少主!”